“那是谁？”

穆潇潇的声音很轻，带着疑惑和一丝极淡的敌意。

是的，敌意，她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有了敌意。

虽然隔的距离有些远，但穆潇潇依然能够看到女孩完美精致的五官，那是没有任何修饰天然的美丽，美丽的让她嫉妒，让她想要动手毁掉的嫉妒。

石头隐约察觉到穆潇潇的不对，斟酌了一下道：“跟着程叙应该说环宇的人，大概是最近带的新人吧，潇潇姐你是知道的，徐悠然走后，环宇一落千丈，程叙带个新人没什么稀奇的。”

“新人吗……”

穆潇潇轻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因为声音太小，所以连站在他身边的石头都没听清。

石头怕她多想，连忙岔开话题道：“潇潇姐，我们赶紧去化妆吧，不然今天就拍不完了。”

“走吧。”

……

问灵天真烂漫，性格质朴纯真，所以穆潇潇的定妆照也避开了那些华丽繁复的颜色和服装，选用了最浅的白色粉色系列，妆容也以清透自然为主，放弃了那些不必要的修饰。

镜头下，女孩笑容脸上天真烂漫浅，一踮脚，一抬眸都带着独属于问灵的活泼灵动。

只是这份灵动里却带了几分刻意，无端让人觉得别扭。

“她不在状态，根本就不是我的问灵。”

韩星臣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好。

问灵的天真烂漫是由内而外，是天性使然，根本不是几个刻意的表情和动作。

他这一开口，现场的气氛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一旁正跟陈漠聊的热火朝天的薛衡更是一阵语塞后，一张脸青白交加难看的不行。

陈漠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打圆场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转头又训斥道：“角色跟剧本人物有一定出入是正常现象，哪有一模一样的？”

韩星臣小声反驳：“雪鸢就是跟剧本一模一样的，问灵不是。”

陈漠：“……”

当着薛衡的面说他带了几年的穆潇潇比不上程叙带了没多久的新人，这跟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薛衡这人一向喜欢跟程叙攀比，听到这话心还不梗死？

果不其然，薛衡听了这话，原本就青白交加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他本以为没了徐悠然，程叙就什么都不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没了徐悠然还有别人，只要他程叙在，在别人眼里自己就永远比不上他，不但他比不上，就连他带了几年的当红小花也比不上程叙带的那个不见经传的小艺人。

“薛衡……”

陈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薛衡出声打断。

薛衡努力维持着笑容，“潇潇估计是没休息好所以状态不对，十分抱歉哈陈导，我过去说说她，实在抱歉。”说着转身就往拍摄点走去。

看着薛衡带着怒气的背影，陈漠转眼就开始教训韩星臣。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什么话不能等拍完了再说？非得当着薛衡的面讲，你是嫌剧组还不够乱还是我这个导演还不够忙啊？非得给我找事是不是？”

不管韩星臣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这番话无疑会激化薛衡跟程叙的矛盾，而且以穆潇潇的为人，恐怕以后也不会给陆承月好脸色，他这个剧组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韩星臣看着他，问了一句：“你很忙吗？”

陈漠：“……”

“我没觉得你忙。”

陈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