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二十，赵劲博的手机铃声大作，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一边整理书包一边对乔艾说：“我妈来接我了。”

乔艾‘嗯’了声，起身准备送他出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恰好看到江澈朝他们走来，男人凝着眉，一脸疲态，一只手轻轻按揉着太阳穴，像是累坏了。

联想到不久前送来的急诊患者，乔艾快走几步迎上去。

“哥哥，忙完了？”

江澈看到她，神情里的疲惫立刻一扫而空，唇角也勾起了笑，大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转向跟过来的赵劲博，笑道：“要走了？”

“我妈来接我了。”

“到了吗？”

“到了，在外面。”

江澈牵起乔艾的手，两人一起送赵劲博出了急诊。

外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出租车，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出租车的后座下来一个女人，衣着很时髦，看着挺年轻，脸上的妆容十分妖艳。

女人明显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不稳，她晃晃悠悠走到赵劲博面前，亲昵地搂住赵劲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子，学习到这么晚，辛苦了。”

赵劲博脸颊泛了红，尴尬地看了乔艾一眼，低声唠叨老妈，“你别这样，当着同学的面，让人笑话。”

“我亲我儿子又不犯法。”

赵劲博又羞又恼，“形象都让你给搞坏了。”

女人也不气，冲乔艾和江澈笑了笑说：“他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江澈礼貌回应：“没有。”

“那就好。”

赵劲博窘迫地拉着老妈上车，车门关上的时候，乔艾隐约听到一句‘那是你的小女朋友么’，这话是赵劲博的妈问的，赵劲博随后叽叽歪歪地抱怨了一句什么，乔艾没听清。

目送出租车驶离，她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眼江澈，喃喃道：“救护车送来的那个患者，得了什么病？”

江澈：“酒喝大了，吐血加胃穿孔。”

“很严重？”

“比较严重，不过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

乔艾点了下头，转身往回走。

江澈走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作业写完了？”

“没有。”

“睡会吧。”

“写完再睡。”

他跟着乔艾进了办公室，一晚上忙得连口水都没喝，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大半杯，转头看到乔艾坐到桌前垂眸开始写作业，他走过去，“还有多少没写？”

“不多，很快。”

“老师留了什么作业，从十点写到凌晨两点半还没写完。”

“几张卷子而已，中途帮赵劲博辅导，耽误了一点时间。”说到这里，乔艾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江澈，“你为什么让我教赵劲博？”

“你刚到新环境，我希望你能交到朋友。”

“他很笨。”

“是么？”

“他是年级倒数第一。”

江澈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放下水杯，摸了摸乔艾的头，“写完睡一会，明天早上我叫你。”

乔艾还想说什么，还没出声，江澈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她加速完成作业，收拾好书本，躺到办公室的单人床上，她睡得并不踏实，倒不是认床，而是外面时不时传来脚步声，临近四点的时候，又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响起，那声音急促的让人心都跟着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