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李世民的愤怒
经过张氏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尉迟宝庆似乎明白一点,还是有点懵。
“好了,你下去好好想想吧”。张氏对这榆木疙瘩一样的儿子是头疼的很,纯粹的武夫一个啊,不过却是一颗赤子心,立场够坚定,忠诚度够高。
看着尉迟宝庆蔫头耷脑的下去了,又对身后丫鬟说道“你去房中将老爷的膏药拿去二郎那儿,给他好好敷上”。丫鬟应声而去。
“哎,怕是要变天了,但愿能做那从龙之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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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后花园亭中。
一身便服的李世民端坐一首,石桌上放着刚从井里提出来的清凉葡萄酒。而对面则是一个身高七尺,面容黝黑粗犷,狼腰猿臂的男子,这人便是尉迟恭了。
“敬德,你说昨夜有刺客刺杀你?”
听了尉迟恭开口,李世民一拍桌直问道。
尉迟恭也是端起茶杯直接喝了,连茶叶都喝了一半,直在口里嚼道“嗯,本来某还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送信,我才知道的,才有防备的,不然,不然只怕是栽了”。
尉迟恭也是颇为郁闷的说道,毕竟一晚上特么的被个刺客逼的狼狈不堪的,不爽的很。
看着尉迟恭牛嚼牡丹一般的“吃茶”李二眼角一抽抽当做没看见一样。
听了尉迟恭这样说,李世民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还会给尉迟老黑报信?
嗯?还险些栽了,怎么可能,尉迟恭的武艺那可不是盖的。
还没等李世民多问,贼精的尉迟恭便说道“某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信,只是让一个街上幼童递到府中的,说是让某小心送果之人,哎,说来这位送信之人真是某的恩公了,若非如此,在毫无防备之下某必会吃大亏”。说罢左手从怀中别扭的掏出一个布条,正是长孙无忌给他的那个布条。
李世民接过一看,“今夜严防送果之人”。送果之人?这是什么鬼?只是……这字迹,很是熟悉啊,这不是……想着想着李二便是一笑,他想起来了。
正在这时,护卫来禀,“启禀秦王,长孙郎中求见”。
李世民一听,笑了,“呵呵,来了,敬德你的恩人来了”。
刚说罢,花园月牙门里就转进来一个年约二三十的胖文士,天气太热,胖子额头还露出了汗珠。
“来来,辅机,先歇歇,喝杯凉酒缓缓”。李世民招呼着这胖子还为他到了一杯葡萄酒。
原来这胖子就是长孙无忌,一声“多谢秦王,嗯,尉迟将军也在啊”打过招呼。便是一屁股坐下,直擦擦汗,灌了一杯甘凉的果酒,舒服极了。
“这天这么热,辅机这……哈哈,这体型又最是恐热,来我这儿可有何事啊?”李二也是无良的调笑道,说着便是倚着石桌舒服的靠着,又是天色,穿着便服单衣,颇为放浪形骸。
长孙无忌一看尉迟恭,再看见桌子上那个布条,又看看李世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当即也是眼珠子一转。“哎,秦王就别取笑我了,既然尉迟将军在这儿了,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说罢也是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果酒爽爽的喝了。
李世民也是正起身子,说道“嗯,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们是越来越狠了,肆无忌惮了”。
“我散布在城中的耳目有一人粗通文墨,在城里众多混混懒儿中颇为吃得开,他认识一人,名唤剧容,西汉名侠剧孟之后。乃是齐王的门客,本是个江湖豪侠,闻名山东绿林,得齐王赏识后,忠心耿耿,更兼是武艺高强。武德四年,剿灭刘黑闼之时,齐王被徐圆朗围困,正是此人单剑匹马救齐王于重围。”
“莫非此人便是刺客?”
“正是”。
“就是他”。
尉迟恭长孙无忌二人同时答道,李世民一看,对尉迟老黑一摆手,示意长孙无忌继续说。
“剧容通过城中混混打听,得知尉迟夫人喜欢吃西市董记的瓜果,而董记也时常以两帮工送瓜果入尉迟将军府中,剧容正是得此混入尉迟府的,手下人告诉我之后,未免打草惊蛇,因此只以信条传之,不知尉迟将军可有碍?”。
李世民听了也是明白了,一个简单而使用的计策,不过似乎这个剧容好像挺厉害的样子啊。
“有啊,当然有碍了,秦王,你是不知道,那剧容剑术十分高明,使一柄软剑,神出鬼没的,刁钻毒辣,可是让某好一阵应对,不留神之下差点被划拉了脖子,幸好俺老黑机警,只伤了手臂,可是那套明光铠却是半废了,某的佩剑也废了”。
尉迟恭颇为夸张的说道,只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说着还撩起宽袖,露出了包扎的胳膊。
李世民嘶了一口冷气,尉迟恭他是知道的,断然不会说假话,这还有伤呢,而且长孙无忌的消息也不会有错,这下子心想着,本来只以为是普通的刺杀,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以前只是暗招,更为阴险,此次却是明着来了,来的更是这么一个剑术能人,差点杀了他一位大将一想到此,李世民脸色更是阴沉,只是没有发毛,直阴沉说道“却是没想到,他们如此毒辣,看来温和率直的人也是拼命了也要来了”。
又对尉迟恭一喝道“既然早有准备,怎可亲自犯险,险些折了我一臂膀”。
“呃,秦王,某看剧容也是位好汉壮士,不欲以众欺他,而且某还穿戴甲胄了,不怕他”。
长孙无忌又问道“那刺客可缉拿住了?”
李世民也是看向他,尉迟恭一阵扭捏,直起身拜道“还请秦王责罚,某见那剧容实乃忠义之人,又武艺过人,乃是奢遮的一条好汉子,也是心生喜爱,心想着若是被秦王所用,那就更好。便学着懋公他们劝降一回,结果废了百般口舌,他是油盐不进,一心求死。某又问齐王府情况,他却是一心忠主,什么也不肯说。无奈之下,某又实不忍此好汉尸首分离,只让他自尽了,考虑不周,秦王责罚某吧”。
说罢深拜不起。
李世民见了,也是拉起他,“敬德无需如此,既然劝降不了,又是不肯招供,便只有一死了,如此忠义之士,留个全尸,好生安葬了也是善事”。
尉迟恭早就知道秦王不会责罚他,当即也是拍拍屁股,麻溜的感谢了,便是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好似没事人一样。
可是李世民却是颇为愤怒了,三番几次的下手,又是贬,又是捉,收买不成,又来刺杀,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