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季深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季深直接问：“现在阿柠在哪里？”

黎昀在想是不是季深知道了什么？今天的事情处理的过于草率，起码他应该打电话去问问季深的。

但是两人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决定。季柠这半年来，回老宅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一次人。可能真的没感情了吧，连见面都懒得见了。而黎昀又想起季柠今天最后的那个怀抱，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如果季柠知道他这么想，大概会大呼冤枉。最后半年她设计展的事情到处跑找灵感，经常通宵画稿，她实在不想回去让黎昀看到她顶着黑眼圈的难看的样子。

“她出去了，现在不在家里？”

“她去哪里了？”

“不是很清楚。”

“你是她老公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黎昀笑着问：“我和她当初什么情况季深你不清楚？”

季深哑然，一时间竟然没有反驳。

“今天上午，季柠拿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

离婚协议书？季深想过两人可能是有什么矛盾，但是没想到发展到离婚这个地步了。但是季深相信这绝对是黎昀的问题，他不信阿柠拿离婚这种事情开玩笑。

“什么？那你答应了？”

黎昀笑着反问：“她拿黎氏威胁我，我能不答应！”

“我呸，黎昀你个不要脸的，有没有威胁你不清楚？”季深气急，恨不得现在就揍对方几拳，但偏偏对方远在天边，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当初季柠说要和黎昀结婚，他为什么没考虑清楚就答应了？关心则乱，这会季深觉得自己一贯冷静的头脑，已经被离婚协议搞晕了，就好像和黎昀离婚的不是季柠，而是他一样。

黎昀终于觉察到不对劲，既然季柠没有告诉季深，到底是什么事？然而对方说完以后直接按掉电话。

想了想，黎昀打电话回老宅询问，这才发现季柠没有回去。

但是季柠在外居住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多的多，因此管家和仆人都没在意季柠还没回去。何况现在才晚上十点钟不到，季柠没回去实在太正常不过。

季柠绝对想到因为自己手机掉水里会导致她哥和前夫产生某些误会。此刻她正坐在路旁的椅子上，揉着自己不小心崴到的脚踝，哼哼唧唧的叫唤着呢。

刚刚她没看清楚，不下心踩到路上的一颗小石子，瞬间身体失去平衡往一边倒去。而且她的手在水泥地上擦过，现在好些地方破皮了。

季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被保养的很好，白白嫩嫩的，红色的伤痕在手掌上显得格外刺眼。她对自己身体最满意的地方，一个是柔顺的长发，另外一个就是纤长白皙的双手。幸好这种擦伤不容易留疤，不然将来得多难看。

虽然她穿着一件外套，但毕竟是八月下旬，又靠近江边，带着水汽的江风在夜晚显得格外湿冷。久未走动，她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冷，种种不顺心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像不要钱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