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冤魂盈盈下拜。
“我们终有出头之日了!”虽然看不清影像,但她生前一定是个美人儿。
“这事要从新皇上选秀说起。”她们轻轻起身。
难道说是我和虞姬误入宫中作秀女那次?我怔怔的看着她。
“我家住五里外的杨河镇。我叫杨秀清,那年一十五岁。正好赶上皇上选秀女,我们秀女坊面貌较好的女子都被入选进京。后来听说只选五名即可,其余当回家中。选中的,没选中的悲喜各半。我是坊中秀女花,不知为什么没有入选。不过我当初也没就想入宫享受荣华富贵,所以也没有在意。”她说道这停顿了一下。
“我们这十几个姐妹在曲鑫住了一晚,打算明早返乡。不成想瀛洲府来人硬是逼着我们到瀛洲做官妓!”
“你们怎么就确定是让你们去做官妓?”吴亦凡打断了她的话。
“回官爷!他们将我们捆绑起来分别带走,我就留在这家。瀛洲府的李公子想要亵渎我,我虽然被缚,也拼死挣扎,最后被逼无奈跳入井中。”她嘤嘤的哭泣起来。
我心中一阵酸楚,险些落下泪来。
“后来,我们这些姐妹在井下相遇,均是投井而亡!”
“均死于井中?哪有这么巧的事?”吴亦凡明显不信。
“民女们句句属实,请官爷详查!”她们又跪拜下去。
“可有什么凭证?”吴亦凡动问。
“这……?”她们面面相觑。
“无凭无据,如何查起?”吴亦凡明显不想插手此事。
“你到底是不是朝廷命官,遇到不平之事推三阻四,你这个官不做也罢!”我愤愤的说。
吴亦凡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用手指着我说:“凡事将讲求个证据!但凭她们一面之词如何断案!”
“如果有证据还用你查什么?直接判了不就行了!你就是怕丢了你的官!”
“你要是能证明她们所说之事非虚,我宁肯这个官不做了,也给她们申冤!”吴亦凡手握的直响,剑眉倒立。
“我能证明她们所言是否属实!你们退到我后面去。”张子丰开口了。
我们将信将疑的走到他后面。玄德一直不说话,看来他是支持我的。
“你们回到井里。你听见我的喊声立刻出来!”他对杨秀清说道。
她们飘到进口,隐入井中。
“这周围的景物皆可记录当时的情景,我只是借用当时的光影还原当时的场景。”张子丰说着凭空画了一个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们眼前出现了杨秀清所描述的场景。她所说的事情再现在我们眼前。就在她落井的一刹那,张子丰大喝一声:“还不出来,更待何时!”杨秀清的魂魄应声而出与她的幻身合为一体。
“啊!”玄德捂住了我的嘴。
张子丰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一指杨秀清的幻身,杨秀清居然活脱脱的站在了我们面前。我们都惊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杨秀清。
“多谢公子!”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她生的眉眼俊俏,笔直唇薄。好一个美人儿!我心中暗自赞叹。
“你只能重返阳界七七四十九天!”张子丰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她。然后转身看着吴亦凡。
吴亦凡明白他的意思,他必须在四十九天之内破案。
于是,天还没亮我们就告别那老者启程前往瀛洲。
这回,轿中多了一人,那就是杨秀清。我还是有点害怕,搂着玄德的胳膊靠在他的后面。玄德握着我的手说:“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吴亦凡在朝廷深得皇上器重。这次之事事关皇上选秀,而且是陈年旧案。因选秀之事而犯案,毕竟皇上面上不好看。所以,吴亦凡有顾虑是正常的。你那么抢白他是你的不对,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他非杀了你不可。”
玄德的话使我深有触动。我想起了慕容青海,如果我能换种方法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许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可是自己就是不会伪装,就是想做也不像啊!嗨!我不禁叹气。
玄德笑着看着我。
“不许笑我!”我捂住了他的嘴。
“真羡慕你们!”杨秀清轻轻的说。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们忽略了她的存在,我看看玄德。
玄德看着她说:“但愿你能冤情昭雪,早日投胎做人,将来找个如意郎君!我和玉如去喝你的喜酒。”
玄德劝人的话真特别。不过,杨秀清听了他的话后,果然转悲为喜。‘呵’这个玄德还挺有本事的吗!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想。
我们在第二日的深夜到达瀛洲。我们分别住进了两家客栈。吴亦凡和张子丰住进了龙兴客栈。剩下我们一群人住进了青海客栈。这两家客栈斜对着,进出往来看得一清二楚。
蓝狐和杨秀清住一间套房,杨秀清在里间,蓝狐在外间。蓝狐本就不是人类,所以也没有什么芥蒂和避讳。杨秀清自然清楚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所以也没有异议。
“你应该和她住一间。”玄德脱下靴子道。
“我哪敢啊!”我坐在了床上。
“你都敢和慕容青海上床睡觉,还有什么不敢的事!”他似乎在开玩笑,又好像不是。
我看着他闭着眼睛,微笑的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有本事杀了慕容青海,别在这呕我!他又没真的欺负我。”我爬到了床里躺下。
“是吗?”他转过身来,眼睛盯着我。
“我当时就在隔壁,那时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听见了你的叫声,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他的脸色苍白,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告诉你他在演戏!你为什么不信?”我坐了起来。
“你在他的床上,他怎可能不碰你?他要是不碰你,你又如何会拼命的喊叫,让他放开你!”他好像失去了理智。
“早知这样,我就不回来了!”我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可我的心更凉。慕容青海说的没错,玄德不会再相信我了。我没有目的走着,不知为什么天下起了细雨。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一个湖边,湖水在雨中漾着一圈圈的波纹。我走进了水里,水很凉。
“玉如!”我隐约听见玄德在喊我。一定是我听错了,他不会来的。我擦了把眼泪,继续走着。水已经及腰,我感到浑身冰冷。我突然被拦腰抱起,吴亦凡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闭上眼睛,泪水混着雨水不停的流淌着。
我浑身忽冷忽热,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好像有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是玄德。
“你怎么那么傻!”他的头顶着我的手痛哭失声。
“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活着会很痛苦,不如解脱了的好!”
“别说了,都是我不好!”他抱起了我身子,把我搂在怀里。
我得了风寒,发了三天热,昏迷了三天。玄德守了三天。等我睁开眼睛,他正坐在地上,头枕着床沿睡着了。
吴亦凡站在那里出神的望着玄德。见我醒了,他点了玄德的睡穴,把他扶到了床上躺好。
“你伤的他太深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吴亦凡看着我说。
“你知道什么?”我冷笑。
“我只知道爱之深,痛之切!”他立在床头,眼神很凌厉。
“那你为什么还救我!我死了你们就清净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你死了,他还能好活?笑话!”他打开折扇使劲的扇着。
我一惊,想起了他的前世,历历在目。
“谢谢你!”
“我以为救人还救错了呢?”他得理不饶人。
“你怎么会去救我?”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当时正站在窗口向外看。不想你从对面的客栈里走了出来,我当初没在意,只当你在散心。可是下雨了,玄德匆匆从客栈里跑了出来,我知道你们一定是闹了别扭,所以我就去追你。因为我在楼上看到你走的方向,不想你却走到了湖里。当时,我愣住了。直到你走到深处,我才反应过来。说吧!为什么?”他‘啪’的合上了扇子。
见我不言语,他用扇子擎起我的下巴说:“你又上了谁的床?”
我推开了他的扇子。
“让我猜猜!一定是慕容青海!”他的扇子重重的打了一下手心。
我想当时我的脸色一定是很难看。
“你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小!”他嘲弄的看着我,两手扶着床沿。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我轻蔑的说。
他的脸一红,站直了身子。
“躲开!别欺负她!”蓝狐把他推开了,手里端着药碗。
吴亦凡撇撇嘴走了。
看着蓝狐,我的眼泪又下来了。他慌了,不知所错的端着药碗站在床边。
我擦擦眼泪,端过药喝了。
两天后,我好多了。玄德把我梳洗好后,他端着盆正向外走时,蓝狐喊他出去。接着我就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挪下床,来到窗户边上一看,蓝狐和玄德正打的不可开胶。
“别打了!”我的声音让自己听了都好笑。他们怎么可能听见?我急中生智,抓起一个茶碗扔了下去。还真有效,他们两人停手了。看热闹的人都望向我的窗口,我猛烈的咳嗽起来。
接下来几天,他们忙的很,蓝狐和杨秀清被吩咐不得离开屋子。我闲来无事,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下楼到外面走走。
这个地方人口众多,集市上很热闹。
“姑娘!买个手帕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吆喝。
“姑娘,你看这手帕绣的多漂亮!”一个老妈子帮腔。
我拿起一条看看,真是绣的好看。
“你闻闻,多香啊!”老妈子把手帕放到我的鼻子下,我闻了一下便觉得头晕无力。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迷晕我?我被他们扶着向屋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