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提出不同的政见他便要杀人?”我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魏昕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让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在地上来回的走着。
“他最怕什么人?或是他最爱听谁的话?”
“没有!”
“魏昕!他们的家人怎么处置的?”
“还在押!”魏昕不明所以然的看着我。
“可有稚子?”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有三个。”
“快领我去把他们弄出来,兴许能救六位大人一命!”
魏昕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他带着我去了牢房。可是牢头死活不肯放人。我只好持剑抵住了那牢头的咽喉,逼他交出了钥匙。
魏昕带着我和孩子们驾车奔向刑场。后面的邢部兵马的人接到劫狱的消息,对我们紧追不舍。
第二声长号声响起,魏昕的车子驾得更快了。那三个稚子在车里滚做一团,哇哇直哭。我自己都快坐不稳了,哪有能力抓住他们。
马车拐过一个镇口,减慢了速度。我们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场地。魏昕抱着孩子带我挤过黑压压的人群。我看到刑场的台上有六个身穿囚服,满身伤痕的人被缚在架子上。他们的脖子上套着绳索。
守卫刑场的卫士们看到魏昕过来,让出了路。我抱着一个孩子却被拦住了。
“让她过来!”魏昕轻喝了一声。
当我们靠近刑场时,台上的侍卫持刀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怎么回事?”一个武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我们是来给犯人送行的!”我撞着胆子道。
那名武将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魏昕,转身向慕容青海走去。
“放他们上来!”那武将似乎征得慕容青海的同意放出话来。
我上了台,魏昕把孩子们放在台上。我领着三个稚子走到了那六位跪着的大人面前。那六位大人怔怔的看着我和三个孩子。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跑向了左边第二个大人跟前拉住他的衣襟说:“爹爹!我怕!我们回家去吧!我不要在这里。”说完他大哭起来。
另外两个孩子坐在地上也开始大哭起来。我感觉台上慕容青海的脸阴沉的可怕,他的狠厉的目光射了过来。我抬起头毫无畏惧的和他对视。台下静悄悄的,人群里没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在那里!快抓住她!”那个牢头和一个军士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名武将询问。
“她劫狱!”那名牢头气喘吁吁的道。
那名武将和他的卫士均拔出了刀。我抱起了那两个懵懂的孩子放在了一边,替他们擦了擦眼泪。
我坦然的走过去,拔出了剑。
“住手!”一声断喝。卫士们的刀都入了鞘,人也归了位。慕容青海站了起来。人群里出现了私语声。
“把他们六个先押回死牢!”
人总算救了下来。孩子也被送了回去。我和魏昕怀着忐忑的心情随慕容青海回到了他的府邸。
我们刚踏入他的书房,就听见一声猛喝:“跪下!”
魏昕跪了下去。我低下头跪在魏昕的身边。
“是谁的主意?”
“是我!”我答道。
“是我将消息告诉她的!罚我吧!”魏昕把责任揽了过去。
“主意是我出的!孩子也是我劫的,和魏护卫无关!”
“来人!将魏昕拉出去打二十鞭!”
魏昕被拉了出去。我听见了鞭子的声音和魏昕的叫声。
“说!为什么?”慕容青海站在了我的面前。
“王者应以仁治国。采纳百谏,听忠言。俗话说得好:忠言逆耳!”我把在书中看到的照搬出来。
“忠言?他们自我继位以来就心存不满。私下里拉帮结伙,沆瀣一气。”
“他们如果真是恶臣,就不会联名上奏!有什么事背地里做就是,何苦冒着杀头的危险和你作对?”我抬起头看着慕容青海。
他瞪视我半天,然后站了起来。
“说完了?来人把她绑了!”慕容青海大叫。
我被绑到了魏昕的身边的柱子上。魏昕已经被鞭笞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我有些害怕,心怦怦的跳个不停。
慕容青海手持鞭子来到了我的身前,我骇得闭上了眼睛。
“啪”得一鞭,自己的身子便如火燎一般的疼痛。我哼了一声,咬住了嘴唇。
“这一鞭打你干预政事!”他说着鞭子又招呼过来。
“呵!”我痛的呼出了声。
“这一鞭打你劫狱!”
……
他后来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疼痛感蔓延全身,嗓子开始冒烟,干涸的难受。再后来,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魏昕说我持续高烧了两天,是一位南疆资格最老的医师救了我的命。
又过了两天,我渐渐地能自个儿坐起来了,可是身子骨像散了架似得没有力气。侍候我的丫头小兰告诉我,在我昏迷的那两日,慕容青海的脾气很大。他已经摔碎了三只玉婉,有四个郎中挨打。
“是我连累他们了。”我幽幽的叹气。
“不是,没有人会怪你。你救了南疆的忠良之士。”小兰扶我下了地。
我几乎站立不稳,脚下像踩了棉花似得发软。
“没想到你和她一样不禁打!”慕容青海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她?”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许下床!那老头临走时说你得卧床半个月。”
我又被服扶回到床上。我坐在床上盖好被子,眼睛看向慕容青海。他的眼圈发黑,一脸的疲倦。
“你把他们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打算怎么处置?”慕容青海坐在了床边。
“你的新政是什么?”我必须弄清楚根源,才能化解矛盾。
慕容青海的脸色变了变,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桌边拿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
“女子不得干政,你还不明白吗?”他喝尽杯中茶,茶杯却变成了齑粉。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说完,我就后悔了。慕容青海的脸色大变。我赶忙补充道:“我是说你不要把我当成女人。”
“可你就是一个女人!”他走到了床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低头掰着手指头。
“你不怕再挨打?”他捏起了我的下巴。
“怕!”我往后缩了缩。
他笑了,英俊的脸庞充满了野性的美。
他放下手,端坐了片刻。,然后开口道:“南疆水草肥美,适合养畜类。我想让游牧民族定居下来,以便管理。”
“可是这里的气候?”我提出了质疑。
“冷的时候就休牧!”他低头看向我。
“牧民们会习惯么?”我直言不讳。
“你也这么想?”他直视我的眼睛。
“你可以增加休牧期的活动,并且鼓励第二产业。”我又加了一句。现在不能逆着他,不然那些人说不定还会死。
“说具体些!”慕容青海显然来了兴趣。
“你让牢里的那些人去动脑筋吧!我累了。”我的确有些乏了。
慕容青海的手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了。他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