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从身后走了过来。
看着刚刚周辰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叨叨咕咕自言自语的,她不由得纳闷地皱了皱眉头问:
“恩人,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难得顾青会主动找他说话。
周辰咽了口唾沫,回头自然的看了看她。
才刚认识几天,也不能把自己脑海中有个名医系统的事情告诉她。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
如果不说,她现在老这么跟着自己,总看自己自言自语,搞不好也会认为自己是个精神小伙。
“哦,没啥,”周辰嘿嘿一笑说:“对了,以后别恩人恩人的叫,听着怪别扭的。”
“你救过我,不叫恩人叫什么?”顾青问。
“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哥,这样听着还亲切些。”周辰本来是想和她开个玩笑的。
谁想,顾青不像其他女孩子那般矜持羞涩,她脱口就很大方叫了一声。
“哥。”
“来自顾青的尊敬,获赞+2”
周辰一顿,随后道:”咱们回吧。”
他们朝着电梯口走着。
肝胆科的一病房内,两老年人正在聊着天。
“哎我说,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走呀?”
“我呀,大概还有两三个月,你呢?”
“呵呵,差不多,你墓地选的哪?贵不?”
“……”
这么洒脱的面对生死的对话,听着让周辰心头百感交集。
他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努力、再努力。
多多获赞,以此兑换更多的医疗手段和诊疗经验,早点升级为举世名医,为天底下的患者解除疾苦。
……
保济堂中医馆。
大堂里,依旧如往常一般,来就诊的患者不多不少,稀稀拉拉。
其中,不乏有一些患者,原发的病没看好,相反吃了刘汉文抓的中药,药不对症,吃出了一些其他问题上门来找麻烦讨要赔偿的。
这不,刘汉文此刻正忙得不可开交。
倒不是在为患者诊病,是在和一位患者家属纠缠。
那患者家属是一位大婶,嗓门挺大。
她在大堂里哭哭啼啼的吵闹着。
“庸医,你就是个骗子,走过路过的大家伙,都进来给我评评理啊。”
“真特么晦气。”
刘汉文脑袋都大了,暗暗地骂了一句。
他没有反驳什么,他也知道,这确实是他的错。
不,准确的说是刘海的错。
那天,大婶和他老公来抓药,刘汉文写下药方后便递给了刘海。
因为刘海的敷衍了事,有一位中药没大看明白计量。
把乌头碱的量放的太多。
于是……现在那大婶的老公在市立医院住院部。
不过还好,当时送的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种荒唐的事儿,在保济堂中医馆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前不久。
也是因为刘海看错药方,把原本应该配的紫石英,错配成了蓝矾,那位患者服用之后,引起严重的硫酸铜中毒。
那患者在ICU住了10多天,刘汉文也赔了10多万。
不过还好,人救了回来,就是不知后来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严格来讲,市立医院ICU的营收业绩,保济堂的贡献功不可没。
算起来,市立医院还差着保济堂一个“突出贡献奖”。
“你们医馆就是草菅人命……”那大婶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
医馆外,聚集而来的看热闹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这事确实是医馆理亏。
周辰本意想帮着说两句,想了半天,硬是找不到任何正当的理由反驳对方。
索性,他就低头继续打扫着卫生,全当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这位大婶,有话好好说,你别在咱们医馆里哭闹,这样影响不好。”刘汉文苦着脸劝道。
不劝还好,这一劝,那大婶索性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嗷嗷哭得更大声了。
这事儿处理起来,刘汉文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他蹲在地上,凑到大婶耳边说了一句:
“好啦好啦,我也不跟你多扯,你就爽快说一句,要多少赔偿吧。”
这下,那大婶才渐渐收了声
“20万。”
听到这个数字,不远处的刘海浑身上下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尼玛,这么多钱,够劳资买多少个皮肤啊。
这时候还想这些,也是个奇葩。
他更担心的是,事后他父亲会怎么责骂自己?
旁边看热闹的一些人大声嚷嚷着凑合道:
“20万太少了,不行,最起码得三四十万……”
刘汉文一听这话就来气。
他转过头去瞪了对方一眼:“跟你们没关系,别在这瞎掺和,一边去。”
一来二去,磨破了嘴皮,双方最终达成一致。
刘汉文赔偿对方12万,并且承担患者在医院的一切治疗费用。
摆平这件事后,已经傍晚了。
医馆今天的生意,也就这么耽搁了。
刘汉文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满身疲惫。
他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气愤。
周辰坐在角落里,摆弄着算盘,一声不吭。
刘海这会儿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在玩着农药。
刘汉文看到他就来气,大步走上前去,夺过手机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老子让你玩,这事都他妈怪你。”
刘海浑身一震。
他撇了撇嘴,低声下气的说:“爸,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刘汉文肺都快气炸了,怒气喷发的他,五官都扭曲了几分:
“你小子会知道错?我看你迟早要弄出人命来。”
说着,他高高抬起巴掌就想抽刘海。
刘海吓得缩了缩脖子。
“爸,我以后抓药一定认认真真把药方看个清楚……”
刘汉文咬了咬牙。
看着这不成器,没指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只长叹了口气。
“哎……你小子要是有小周一半用心,我真要求爷爷告奶奶了……”
刘海听后,扭头朝着角落里的周辰瞥了一眼,嘴里嘟嘟囔囔的:
“难道这小子闯的祸就少了吗?”
“还他娘的敢顶嘴?看老子不打死你!”
刘汉文眼睛瞪得浑圆,顺手抄起笤帚便要打。
刘海吓得抱着头在大堂里四处乱窜。
他嘴里一边呐喊道:“爸,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生的儿子呀,你也就真的下得去手吗?”
“你给老子站住!”刘汉文追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