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侠宴结束之际,柳月门下的那个属下背着一个麻袋大张旗鼓地回来复命,麻袋里显然有个人在挣扎,哼声。
属下回报道:“姑娘,属下下山的时候,正巧碰到这个齐家三公子,怎料他竟勾结了一队官兵。我把他截了过来,凭姑娘处置。”
洛央心头一紧,皱眉看过去。
柳月故作疑惑说道:“齐公子娇生惯养,怎会来这种山穷水恶的地方。”
属下掏出一枚玉佩道:“他说他叫齐翰河,这是从他身上拿下来的。”
分明就是齐承身上长戴的那块羊脂玉,刺痛了洛央的眼睛。
柳月道:“齐公子本是萧女侠的朋友,理应交给萧女侠。只不过,他如今勾结官兵,可见他来此定有阴谋,既然鹰符已交于赵大侠和玄虚阁,不妨让二位做定夺。赵大侠中毒尚未清醒,玄虚公子觉得该如何处置。”
玄虚公子稳了稳身形,侧眸看去,“这有什么难抉择的,杀了便是。”说罢,一把短刃对着麻袋飞去,却是一声脆响,萧落一个回手刀挡下了短刃。
洛央道:“他是我朋友,我不准你们伤他。”
石维宴道:“萧落,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可是萧大侠的传人,难道真得是要与官兵勾结吗。”
“萧大哥传我龙吟刀法的时候,他只跟我道过,有了这身绝学我想护谁就护谁,想杀谁便可杀谁。难不成石掌门是在教我如何做人吗。”洛央有几分怒气说道。
“岂有此理,真是冥顽不灵。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讲道义了。”石维宴命令手下道,“樊羽杀了那个齐翰河。”石维宴这番狠手,让在座的人都有点不寒而栗。
樊羽是一个身材高大,拿着两个铁锤的大汉子,走了过来,洛央拔刀迎了上去。
晋安道:“齐公子对我门有恩,碌武门弟子听令,护我碌武掌门萧落,助她救下齐公子。”
晋安一声令下,门中弟子纷纷摆出视死如归的气势。
洛央和樊羽对战之中,西蜀门又上来了几个高手和其交战,晋安带着众弟子也陷入了交战。洛央受了重伤,体力不支,一直处于下风。樊羽见一时拿她不下,一锤子打向装齐承的麻袋,洛央眼疾手快,甩刀抵了过去,将铁锤震开,但也因此失去了兵器,又接了几个回合,已是疲惫不堪。
石维宴见碌武一门已是强弩之末,趁机对着刺眼的阳光,抜开宝剑,此宝剑光亮如炬,焦距阳光猛刺向萧落双眼,剑光瞬间刺痛洛央的眼睛,刺痛之感让她紧闭双目,片刻竟淌出一道血泪。借此时机,一道掌力重重打到她的背上。洛央神情恍惚,身体一沉砸向地面。
此时突然玄虚公子凌空接住了昏迷后的洛央,石维宴趁机又是一道掌力,玄虚公子竟顾不上躲闪,只能退身避开掌风,还是将他的面具震了开来,不是别人,正是齐承,让众人大为吃惊。
他温柔地抱着洛央,走向碌武门的弟子,弟子们不禁向后退了半步,他将洛央交给晋安道:“护好她”。
柳月看着他,仍有些不可置信道:“没想到你是……玄虚公子。”
齐承站起身掏出墨蓝色手帕擦了擦手,挑眸,风轻云淡地说道:“今日胜负已分,我带他们离开,你们还要阻拦吗。”
没有人答,齐承又继续说道:“很好,你们既已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就应该晓得玄虚阁的规矩可是睚眦必报。你们不阻拦,不代表本公子不追究,刚刚伤过她的人,今日一个也不留。”
石维宴有几分惧怕道:“我是为了武林群雄的安危考虑,倒是你混装在江湖之中,定是朝廷的阴谋。”
齐承道:“石掌门,你多年觊觎碌武门的阵法图,今日欧阳夫妇遇难,难道是偶然吗,还有你的掌门是怎么当上的,石掌门自己心里清楚。”
话刚说完,齐承一枚飞针飞出,石维宴轻易避过,怎料,这枚飞针在空中瞬间分离成两根银针,另一根刺向他眉心之际,不禁用手指接住,上面染了剧毒,瞬间手指变黑,石维宴当机立断,砍下了手掌。
众人皆被吓得倒吸一口气。
樊羽一个跟头跳了上来道:“阴诡小人,靠着暗中投毒迫害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们一较高低。”
齐承相对他首当其冲紧张的模样,轻松的很,说道:“以你们西蜀门,如若不是石维宴暗箭伤了她的眼睛,怎能伤得了她,别把自己说的大义凛然。”
樊羽说完,挥动着铁锤迎了上来,齐承飞身一闪,拿出铁骨扇,削铁如泥。
齐承铁骨扇护于胸前,顺势一扫,在樊羽的铁锤上划出火花,此时又有几个粗壮男人翻身跃来,与樊羽并肩作战。
齐承道:“一块来最好。”
齐承的铁骨扇着实是件好兵器,与众兵器交锋,都直接砍断,几个回合下来,樊羽的铁锤也被削得体无完肤。齐承并未恋战,他用铁骨扇挽了个花,将扇子扔向空中,从扇子缝隙撒下阵阵蓝色粉末,香气四溢,樊羽几个与他对抗的,直接中毒,爆体而亡,众人忙捂口鼻,四散逃窜。
蓝色粉末随风飘散,齐承沉稳地站在下面,任粉尘落满身,满是晶莹,他温柔地抱起洛央,向前走去,众人皆是退避三舍,不敢轻举妄动,自觉给他让出一条宽敞明亮的大道来。
齐承回到玄虚阁,将洛央放在软榻上,嘱咐门人煮了汤药,守在床边一刻也没敢离开,喂药,擦汗都是亲力亲为。
待到深夜,洛央的面色恢复正常,他才退了出去。青樱在门外嘘寒问暖地说道:“公子,方才打动中,您接赵明远的那一掌,伤得不轻,我给您上药吧。”
“我没有事。碌武门怎么样?”
“公子放心,红雨护送他们回去了。”
“你们奔波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青樱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