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皆可引起天地共鸣,那天人武者岂不就是仙人了吗?”寇仲惊呼。
“你这么说也没错,天人武者是升仙前的最后一个阶段”白清儿点了点头。
“升仙?仙人真的存在吗?”徐子陵问道。
白清儿目光投向远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别人或许会怀疑仙人存在与否,她本身作为规格外的存在,自然知晓许多秘辛。
黄系武侠世界存在破碎虚空的法门,彻底解放身体和精神的界限。
不说后世令东来、传鹰等诸多强者,两百年前燕飞和孙恩曾破碎虚空,并留下了一段佳话传说。
天人武者即破碎虚空前的最后一个阶段,这个阶段的武者几乎参破生死的奥秘,将一身武学上升至哲学的高度。
白清儿抵达这个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她还无法抛弃自己在凡尘的一切。
“说多了……”白清儿摇了摇头。
“你们真元初成,尚未到后天境界,无法将天地元气引入体内。刚凝聚的真元如同无根之水,消耗殆尽就需要再次观想凝聚。”她见二人根骨只好稀世罕见,忍不住提醒。
“凝聚后天之气前,真元所需能量皆有身体和元神提供。过度榨取身体潜能容易弄垮身体,伤损神魂。应当将着一缕真元保存孕养,日后提取真气便可以此真元为引。”白清儿拿出身为人师的威严,对二人正色道。
其实这两个小强还真不一定会出事,长生诀能够让人直接凝聚先天真气,这也是她伏笔十几年谋划《长生诀》的原因。
其实在天人武者之下,真气等级高,未必就代表武功高强。是骡子是马,最后还是要牵出来溜溜。
白清儿心道:“《长生诀》的奥秘还是让他们自己去领悟吧,如果让这两个不要命家伙知道,岂不是浪死。”
翌日清晨。
白清儿身着一席银青短袍,傲然立在溪边青石上。
微风将她的发梢与下摆撩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光质嫩滑、熠熠生辉,使人目眩神摇。
徐子陵和寇仲还是头一次见到白清儿风姿绰约模样。
妖媚与傲然毫无瑕疵的融合在一起,两种气质如此自然的在一个人身上浮现。
这是将阴癸派的绝学《天魔秘》修炼有成,精神升华,诸内形于外,带来的气质改变。本质上属于媚术。
两人明知盯着师傅实属无礼,却不愿意将眼神移开。
“回神!”白清儿一声清喝。
徐、寇二人从奇异的精神状态中惊醒,发觉自己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师傅……刚才那是什么?”寇仲有点心悸的问道。
“你们陷入了我的精神场。”白清儿回头面向自己的两个徒弟,双眼闪烁着湛蓝色的光芒。
“精神场?那是什么?”徐子陵对这个全新的词语感到好奇。
“高手之间的对决,招式已经不再重要,真正决定胜负的是精气神的比拼。精气神释放于外界,影响他人感知,这就是精神场。”白清儿解释道。
“是不是说高手对决,本质上是精神意境的碰撞,就像师傅刚才那样?”寇仲眼睛转了一圈,拍手呼道。
黄系武侠世界中,武者战斗体系更像是灵能术士,力量来自人的内心。
表面上的武功对决,实际上是作用于心灵的幻术交战,以及作用于元神的精神交战。
“不错,小仲刚才所说正是武学本质。凡是上乘武功,皆为修炼精神之法。一流武学练神,二流武学练气,三流武学练体。”白清儿点了点头,对寇仲面露赞许。
这个规律或许在其他世界不正确,但在黄系武侠世界,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即使如慕容垂和厉若海,尤为重视体能开发,战斗核心仍是精神修养。
“像刚才那般精神交锋,在高手对决中是常态。你们要习惯应对种种抽象、离奇的时空异象。”
寇仲对白清儿堆起一脸笑容。
“嘿嘿,美人师傅……你的精神如此强大,能不能把刚才的招式传授给……”
寇仲话音未落,白清儿便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每个人的对生命的思索不同,得到的精神意象也大相迥异,精神修养需要每人自己去悟。”
两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眼神中还是带着些许迷惑。
“这个境界对你们来说,还有点远。我先传授你们一些基础武学招式。”白清儿清咳一声,将两人注意力引回来。
听到她要传授武功,两人顿时打起精神,兴致盎然。
“首先,我强调一遍。你们只是我的徒弟,而非我师门的弟子。所以师门所传承的武功,并不能教于你们。”
白清儿出身魔门两派六道之一的阴癸派,徐、寇二人性格并不适合加入魔门,否则她早就将两人拉入阴癸派。
两人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寇仲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转了一圈,面露笑容。
“美人师傅,你说不能传授师门武学,那就是说还要其他武功能够传授了?”
“不错,虽然我不能直接传你武功,但是可以传你们武功奥义。”白清儿上前一步,伸出食指,在两人额头点了点。
前几天从石龙武馆抢来的武功,以及来源于天魔场的螺旋劲,都是教导二人的不错选择。
白清儿花费了十天功夫传授两个徒弟武功,凡在师门戒律之内,便是倾囊相授,她的时间不多了。
好在两小强天资根骨之好稀世罕见,几天就掌握了长生真气,进入后天境界。这让她分享两人成果更加稳妥。
“小仲、小陵,你们过来。”白清儿冲两人招了招手。
“美人师傅,今天准备教我们什么武功秘籍呀?”寇仲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徐子陵的灵觉比寇仲敏锐一些,察觉到她的心绪有些异样,在寇仲腰上推了一把。
“师傅,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小陵还真是敏锐,我即将离开你们,这是我教你们的最后一课。”
白清儿盘膝而坐,并指了指前面,示意两人坐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