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和日丽。
朱由检没有动用锦衣卫,命令吉宁带领四海盐场的护卫悄悄跟着自己。
和柳如是碰面后,一行人来到码头。
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盐帮怎么没在城中或码头边?
这下所有的布局全化为泡影,也不知吉宁能不能跟自己。
用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一座孤岛,面积不大,目测大概有个十几平方公里,面居住的都是盐帮弟子和他们的家眷。
靠近孤岛中心位置,建了一座面积庞大的阁楼,呈月牙形,开口正对码头。
虽说是木制小楼,却被一圈高大的篱笆护在中间,陌生人根本无法靠近。
有柳如是带领,众人成功见到了老帮主。
风烛残年的老帮主,佝偻的身躯站在门口迎接,看向柳如是的眼神充满疼爱。
就像一个殷切期望的老父亲,盼着女儿回家。
老人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没说两句便有点迷糊,吩咐身边的中年男子代为招呼客人,自己竟然靠在竹椅睡着了。
“在下宏武,公子既然是柳小妹带来的客人,咱们不妨开诚布公,有话直说,能帮忙宏谋一定不会推辞。”
演戏演全套,朱由检只好赶鸭子架谁明来意。
宏武眉头一皱道:“公子说的原本是件小事,可老帮助年迈,航运的事情全由副帮主说了算。
他今日不在岛,公子要不在岛多住几日。”
开什么玩笑,自己跑来探听消息,是敌是友还没有弄清楚,怎么敢在此地久留。
再说堂堂帮主,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独断,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想到此处,朱由检试探道:“在下俗事缠身,不便久留,还请壮士见谅。
我看帮主年纪虽大,却并不糊涂,怎会连这点小事还要请示副帮主?”
宏武脸色微微一变,瞬间恢复正常。
“不瞒公子,别看帮主今日清醒,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他老人家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已经不能处理帮主大小事情,副帮主才会全权代劳。”
“既然如此,三日后再来看望老帮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没有留下回旋的余地,朱由检不在强求。
悄悄看了眼老帮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对方双目紧逼,看似在熟睡,手指却在轻轻动了几下。
难道是在做梦?
可又不像。
心里满是疑惑,朱由检乘小船,缓缓离开了孤岛。
“他们走了?”
“属下亲自把他们送了小船。”
“柳如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吧?”
“那倒没有,老家伙全程都很配合。”
“在外界眼里,老家伙病的有一段时间了,可以安排他路,免得夜长梦多。”
“三日后柳如是可能还要来一趟,过后属下就会去安排。”
“你办事我放心。
他们今天来次有何目的?”
“说是要从北边运一些皮货过来,想找咱们帮忙。”
“这个时候运皮货?”刀疤男想了想道:“底细打听清楚了?”
“还没顾,不过已经派人跟去了,晚就有消息传回。”
“派人去几家商行走走,我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属下这就去办。”
终于离开了水面,坐马车,身旁没了外人,朱由检旁敲侧击道:“柳姑娘多长时间没见到老帮主了?”
“自从两年前义父得了怪病,我每月都会去探望一次。”
“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公子指的是?”
见柳如是神色黯淡,这些龌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了。
将柳如是送到地方,朱由检换乘快马回了盐行。
吉宁提前赶回,已经在盐行等候多时。
“公子可算回来了!”
“知道地方了?”
“知道,卑职已经命人扮作渔夫,隐藏在附近。”
“幸苦了,下去休息吧。”
吉宁离开后,朱由检将令牌交给秦穆,又悄声叮嘱一翻才安心。
厮杀进入了白热化,每斤食盐的价格降到一百五十文,四海盐行已经在亏本经营。
苏相公与几位盐商坐在雅间内,谈笑风生。
“想必经过这次事情,四海盐行那边短时间不会有盐巴进入江南,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刘员外春风得意,完全没了之前的颓废。
陈员外端起酒盅,一脸谦卑的走到苏相公面前。
“前两天是在下着急,给相公赔罪了,先干为敬。”
喝起后亮了亮酒盅,陈员外还是不放心道:“盐帮这边没了问题,就怕漕帮那边会趁机介入,相公可又高建?”
“此事不用你们担心,庙堂的老们已经替咱们想到了。
你们只要把心思放在盐行,千万不能让四海盐场在江南立足。”
“苏相公放心,在咱们的地盘,还轮不到四海盐场嚣张。”
“北边的市场也不能放弃,能开业的就开业吧,只有双线作战,才能尽快把对方赶出江南。”
就在一群人高谈阔论的时候,黑夜中,孙永元押着十二艘货船悄悄来到南京的一处仓库。
这里之前是用来囤积丝绸的,去年就被四海盐行偷偷买下,经过改造,现在用来囤积盐巴。
两个大掌柜和老秀才从中午就等在着,翘首以盼,看到货船安全抵达,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
为了保密,卸货没有惊动当地人,都是由水手和护卫连夜完成。
看到盐巴安全入仓,顾大掌柜锁好仓库大门,“这下不用在担心缺货的问题!”
老秀才笑道:“经过这段时间的大比拼,百姓家了都囤积了不少食盐,短期销量会下降,说不定这批盐巴够坚持到七月。”
“借您老吉言,要是不能在江南站稳,我都没脸回京师!”
叮嘱苏玉台一定要看好仓库,三人赶着去向朱由检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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