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养马商业化(1 / 1)羞涩道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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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吃完饭,詹闶就打发贴身的长随詹旺去安定门外的烧砖厂,把工匠头子王通喊来说话。

这王通是个挺负责任的,冬天太冷不适合施工,他就跑到烧砖厂监督,有时候还会去石料场盯着打磨石料。詹闶对他很满意,后续进行合作的心思也更浓了几分。

等给十几个学生上完课,王通也来了。詹闶收拾一下就带着他一起出门,去看了文明门街和鼓楼斜街上的两处铺面。

现场给王通大致讲解了一番,哪里该怎么布置,哪里又得如何装修,楼上雅间和楼下的散座都要什么风格,最后又问他一个月左右能不能拿下来。

王通思忖片刻,给出了答复:“道长,这活计并不轻省,就算您愿意多出银钱,一个月也确实有些紧张。如果能给小人四十天,保证十年之内不用大动。”

四十天就四十天吧,自己也能准备得更充分一点。这可不仅仅是为反击做的准备,还是以后宣传科学的阵地,坚实耐用点当然好了。

反正幕后黑手的计划现在也只限于传谣阶段,在这种出远门都得官府批准的年代,针对一个毫无威胁之人的谣言想要发酵成功,可不是短时间内能拿下来的。

自己在北平这块地界,说根基深厚肯定是吹牛,但只要不为非作歹,也不是谁都能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幕后黑手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对一个孤家寡人的行道教,下这么大功夫用散播谣言的方式诋毁。

大致也就是两种原因了,手艺太潮或者心思太毒。前者肯定要排除掉,能在古代当上官的没几个蠢货,连吕教谕那种没品级的杂官都坏得冒水,能主持这种大局的怎么会是傻子。

可这份心思到底有多毒,最后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呢?詹闶不介意用最歹毒的心思去揣测,明朝路也滑,人心更复杂呀。

扳倒一个人的行道教,最好能灰飞烟灭,这是最基本的诉求。如果有条件更进一步,能把詹闶手里的作物搞到手,变成自己的功劳,第二层也就达到了。

最后嘛,也许还能让皇帝陛下看看,名教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多么歹毒,全特么憋着坏,想祸害你老朱家的江山。你今后要是不重用我们,那下场得多惨啊,趁早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吧。

这可不是随便按罪名,从宋朝的“与士大夫共天下”开始,有几个位高权重的文臣不想控制皇帝的,有几个没捞好处的。

野猪皮一家子的确恶贯满盈,但就事论事的话,溥仪对康有为不能再好了,不一样是退位了还被老康骗银子花吗。

王安石、于少保这类的极少数倒是一心为公,可最终的结局呢,连儒家内部都容不下他们。

闲篇少叙。话说詹闶和王通分开之后,一边上马往家里走,一边也在琢磨,或者应该跟老朱汇报一下。

锦衣卫这个部门,可不是纯粹吃干饭的。潜伏到多少大臣家里,潜伏到境外如何如何,这些可能有杜撰的成分。但是想在国内打听点消息,绝对没问题。

而且这锦衣卫自己就喜欢玩杜撰和编故事的游戏,可不能让他们把老朱给迷惑了,到时候再来一次大范围清洗,谁知道阿棣这边会不会受波及。

想到这里,家也不回了。调头往西南方向,先去燕王府说一下,然后再去找郭资,大家相互通个气。

先后和两人商量好了,先由郭资给老朱上奏折,然后是阿棣,最后是“刚得知前两者行为”的詹闶。

这个顺序就很好了,郭资的政治敏锐,朱棣的有点担心,詹闶的全不在乎,完全符合各自身份应有的表现。

当然要提防和迷惑的并不是老朱,而是他那个乖孙子迷你朱及其同党。再次回家的路上詹闶还在想,为了阿棣,老子也是操碎了心啊。

上报老朱的事情得按照顺序来,詹闶这里先不着急。现在已经到了正月的下半段,也是时候去农庄看看了,今年的种植计划得提前说一下。

去年冬天,詹闶已经把两处庄田之间的四千多亩土地都买了下来,和老朱送的两座庄子连成一片,改了名字叫五星庄。

如今的五星庄,那是拥有农田一万四千多亩,居住区域四百多亩,近两百户佃农的大庄子,不比现代社会一个普通的行政村小。

詹胜在田庄管事的位子上干得还不错,经詹闶准许又赶走几户不安分的佃农后,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手段,已经在庄子里树立起了威信。

新收的四千多亩地又招了五十几户佃农,没有任何两家之间是同县、同州老乡,还通过规则内的技巧把他们都划入佃户,免去了一应的杂差徭役。仅是这些新的佃户,就足够他轻松管理所有人了。

刚买下新地的时候,詹胜也跟詹闶提议过,可以通过手段把这些地的税都免了,变成和之前的御赐庄田一样。

詹闶没同意,还教训了他一顿,让他把以前的坏毛病全都改掉。行道教,詹某人,绝不能做这种蝇营狗苟的勾当,再犯一次直接让他回去扫院子。

靠那几个税钱,能发多大的财,又会招来多大的祸。再说了,如果人人都这么想方设发动小脑子,国家上哪收税去?国家收不来税,拿什么养活军队,拿什么抵御外敌?张太岳做人是有问题,可他只要有一条鞭法,就能位列有明一朝双手可数的好大臣行列。

庄子里的佃户们也是被詹胜管服帖了,詹大老爷提出今年开春后要分出一部分田来种植新作物后,竟然连点疑问的声音都没有,反对更是没人敢说。

单凭这一点,詹闶对这个田庄管事的评价就不会低了。希望他能好好做事,别犯什么错误吧,说不来哪天还能把奴籍给他脱了。

对老朱送的这两个庄子,还有之前的那些佃户,詹闶从第一印象开始就没好感。跟他们说话,也只是因为人来了,简单说几句就当对詹胜的支持。

说完就让佃户们都散了,去詹胜的小院子里吃午饭,同样也是支持詹胜。否则一些刁滑佃农们会以为,管事在东家面前没分量。

饭后休息一会儿,告诉詹胜让他有时间回去一趟,老爷赏他点好东西还有几瓶好酒。詹胜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硬是把老爷送出了田庄范围,直到通惠河边的大路上。

从高米店出来,詹闶又去了北城外的牧场。马的旺情期就要到了,牧场里四千多匹母马,在接下来的四至五个月中都会陆续达到交配需求(育种的公马属于被动),这个事必须提前关注起来。

马匹的良种培育,是早期业务中相当重要的一环。詹闶还指望着这个马场的表现,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优势条件,以换取老朱在其他业务上给点官方支持。

在冷兵器时代,战马就是绝对的重武器,蒙古大军能够从东到西所向披靡,骑兵是一大关键。后来干不过欧洲人,也有西方世界马种全面升级的原因。

而纵观有明一朝,不论早起和蒙古人干,还是后来被野猪皮摩擦。文官集团的确要承担最大的责任,但战马匮缺一直都是绕不开的大问题。

自从洪武五年的第二次北伐中,徐达被王保保设计大败,损失了近三十万乘役用马后,用了近二十年时间才恢复到全国四万多匹战马的规模。

老朱在大明朝广施马政,不惜把这份重任堆在了老百姓头上,还给出养一匹马免两人徭役的政策。就这样,到洪武末年的时候,从辽东到甘肃这延绵六千多里的防线上,也只能凑出战马十万左右,整个北平地区连两万都达不到。

再往后就更不行了,明朝中后期官僚集团强夺牧场资源为己用,把更多的养马负担堆在百姓头上,进一步激发了民间的反叛情绪。

詹闶想做的就是,把养马这件事商业化。国家监督也好,还是退出适用的法令也好,总之让养马这件事变得有利可图。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只要养马变成了一件好事,自然会有大把的商人投入到其中去。也许会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但总体来说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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