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接着说,那詹闶自然张口就来:“陛下,这商业的好处可不仅仅是增加税收,还能够促进大明百姓的南北融合,增加普通百姓的家庭收入……”
又是口若悬河的一盏茶后,关于开放商路的建言终于结束。殿中各位大臣,一部分思想还停留在刚才那件事的余温中出不来,反对的意见也就没有了。
接下来是建议朝廷加紧练兵的奏折,这部分上詹闶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大明建国以来,海上的倭寇和北边的鞑靼就没有停下过袭扰,而且也得防备周边其他邦国发生什么意外,所以练兵就是必须的。
靖难军为什么能够取胜,这点大家都是清楚的,黑甲军的功劳无可替代。阿棣就是靠马上武功得天下的,发展一下军事再正常不过,这种事反对都没用。
第四条是建议引入外来劳工,这也等于给了户部尚书郁新一个回答,哪怕大明百姓全都去做生意了,只要有足够的外来劳工,也不会耽误一丝一毫的国库粮食收入。
这条倒是有人站出来表示不同意见了,但也只是说这样有失天朝上邦的礼仪,担心其他周边邦国对大明失去敬重。
詹闶对这种脑残的天朝意识最看不上,人家随便拿点破玩意儿来,就能换走你的真金白银,银子换面子那叫傻子好不好。
既然有人把脸凑上来,那他肯定不会推辞,语气很是不屑地反问道:“既然说礼仪,那么你就来说说,礼仪能让鞑靼不再挑衅边疆吗?礼仪能让海盗倭寇自动退去吗?礼仪能让国库充盈吗?”
对方哑口无言,詹闶继续开喷:“你们总说泱泱天朝上邦,要讲究礼仪如何如何,可你们自己讲究礼仪吗?远处不说了,就今天在场的这些大臣们,你们哪个能保证面对普通百姓的时候做到真正讲究礼仪的?既然对自己国家的百姓都做不到,那你们对外讲究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对于这种想法,贫道只有一个形容,轻佻。”
有人想要反对,可是詹闶冷着严往后面扫过一圈后,所有的想法寄丢全都退散了。这货现在手里捏着审讯景清的权利,万一他耍点什么花招,把自己给就进去怎么办?
阿棣登记之后,已经重新开了锦衣卫,虽然还没恢复到老朱在为是的鼎盛状态,却也足够让任何人喝一壶的。不想自找麻烦,就不要硬着头皮往前冲。
再说这种事也不见得就不好,大明那么多的荒地无人耕种,引进一些劳力来给大明种庄稼,的确有积极作用。
最后一本奏折,关于大兴海上贸易。因为有老朱的禁海令在前,弄起来麻烦最大,困难最多。有些当官的,根本就不知道当官是为了干嘛,要么死脑子不会转,要么就是为反对而反对。
所以这本奏折阿棣在看过之后又让人念了一遍,先用詹闶的一些分析把某些人毫无意义的反对封回去,然后再进行有效讨论。
反对的声音自然是有,可奏折中早已经把细节说得很完善,詹闶也再次用阴冷眼神警告了一回,谁反对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心里必然会装着不该有的东西。
于是本来还应该反对最大的一个议题,竟然只出现了小猫两三只,提的都十点不咸不淡的东西,与其说是在建言,不如说助攻或者希望给阿棣留下点印象更贴切。
原本准备好的一场硬仗,结果因为景清的助攻,最终变成詹闶的独角戏。巴拉巴拉说了大概有三个时辰还多,除他以外也就阿棣和那个诵读奏折的话最多了,其他人加起来都没詹闶一个回合说得多。
于是,可能是有史以来通过最快的关键性国策,就在大明洪武三十四年七月初一这天出现了。靖国公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为大明未来数百年的全球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而这其中除了第一条推广新作物,和第三条加紧练兵之外,其余的三条都没有大范围实施。
仅以詹闶为首,北平系和靖难系一众大佬们跟进,组建两到三个小型商团,作为早起的试点来操作运营。
等到三五年后,总结出足够的经验,再进行一定修正,才会考虑推行天下的问题。只是到了那时候,最先吃螃蟹的人早就成了庞然大物,后边不管谁进来,也只能当个看脸色行事的小喽啰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些先行者们就能控制一切。詹闶要打造的可是新世界,而不是换了一种方式养出好几个皇帝来吸这个民族的血,相应的法律必然会起到最大限制作用。
其实这一系列的操作,最终目标只有名教。后加入的人并不会缺少发展壮大的机会,只不过相对要难一点而已。
五道奏本顺利通过,詹闶正经才开始忙起来了。不但要和阿棣、老和尚商量着为每一条发展道路定下调子,再和一些相关的大臣们协商具体实施准则。另外还得应付一帮子新晋的勋贵们,这些家伙如今荣誉在身,也就剩下银子这点还没有满足了。
而在这之前,还得先把景清给审了。这件事詹闶操作起来很简单,先熬他三天三夜睁着眼不能睡觉,再给两针致幻的药剂下去,什么都搞妥了。
最后得出结果,景清就是要刺杀皇帝,而且这家伙真的有同党。而这同党还不在朝堂之内,竟然是已经在老朱时期就被罢免了的任亨泰和郑沂,两个前后在任的礼部尚书。
景清在清醒之后,打马詹闶无耻,竟然用幻术诱导他招供。随后又咬死不承认自己亲笔写下并签字画押的供词,坚称是被詹闶屈打成招。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卵用,关键得看阿棣愿意相信谁。锦衣卫马上出动,到达供词上郑沂藏匿的地点,人已经悬梁自尽,只有任亨泰不知所踪。
阿棣大怒,收回老朱在位时赐给郑家的所有赞誉和封赏,三族之内男的为奴女的教坊司,五祖之内发配烟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