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知道芷幽情劫即将要来,让禅言跟芷幽下到了人间界,抹去了两人的记忆。那蓝得知情况后也入了人间界,投身于富贵之家,因为侍奉于长公主有功,公主特别为她赐婚。
京内,这场赐婚被京中人称赞,这才子配佳人,绝配,又赞颂长公主心如美玉,竟然有如此的心胸。
京中有一座高塔,是地标性建筑物,这平日里公子小姐们都会相约在此处,一谈人生理想,未来规划。
黑衣女子凌风而立墨发飞扬,她在等人,她在这个地方已经连续等了十五日了,约定中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她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来,周围都是男女成双成对的,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她是谁?她从醒过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只知道一个名字浮屠。
她跟他是在城外的树林中认识的,她坐在树用树叶吹奏乐曲,他刚好路过驻足倾听,一曲终了,他拍掌叫好,她难得见到一个懂曲子的人,心中欣喜,两人成了好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赠送她一首曲谱,名为诀别曲,说是他的母亲所作,如今留在他手中也无用,倒是不如送给她,让这曲子不至于流失,她取过来翻开,这确实是好曲子,拿着树叶吹奏了一曲,飞跃而出的旋律令鸟兽同悲,他没有想到她天资如此高,竟然能将诀别曲吹奏成这般境界。
不由得感叹道:“此曲极为难控制,我那逝世的第一琴手的母亲,往往弹奏的不知其味。”
她沉浸在曲子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此刻她就是她自己,不用苦恼的想着她是谁,这一切对于她来说不重要了,她在乐曲中找到了自我,一曲终了:“这真是一首好曲子,真的舍得赠与我?”
苍笠:“自然是真的,宝剑赠英雄,琴谱赠知音,何况这谱子在我手中只会埋没。”
她将谱子往怀里一塞,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真是够仗义,不愧是知己好友。”
苍笠后背一僵:“这曲子其实还有半阙,名为相思曲,你在此处等我十五日,十五日后我定然取来给你。”
她一身黑衣,飒爽之姿:“好,你记得就好,别家中有了美娇娘后就忘了我。”
“我苍笠什么时候爽过约,你放心,十五日后我定然会来。”
她站在千层塔,往下方眺望,来来往往的车马中未曾见到他的身影,听人说他要娶妻了,他这般年岁,是该娶妻了。想必家中娇妻在怀,忘记了跟她的约定吧,正想着有人叫她的名字:“浮屠!”
回过头一看,苍笠站在阳光下,气喘吁吁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她扬起一个笑容:“你终于来了!”
“与你约定好的自然不能爽约的。”
苍笠擦擦汗水,从怀中摸出包好的曲谱,递了过来,那是一个锦缎布包,浮屠接过打开,这谱子跟诀别曲谱有很大的不同,这首曲子里面是绵绵的情意,无法斩断融入骨血,她取出了树叶吹奏着这首相思曲,旋律一出来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沉醉在这份浓烈的感情中,感受其中的爱恋,爱而不得相思入骨,千层塔人们的眼眶中带着感动的泪水,这首曲子,她跟曲子仿佛是一体,当最后一个旋律落下,四周一片寂静,苍笠久久没有回神,直到周围的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才如梦初醒般,也拍掌叫好。
浮屠收了曲谱,想到了这些天听到的话,他要娶妻了,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曲子跟诀别曲截然不同,里面热烈的相思意,真是叫人沉醉,对了日子定了吗?”
苍笠心中不甘愿,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此事是长安公主保的媒,只能被命运推着向前走着;“这月十五,到时候你会来吗?”
浮屠笑容僵了僵,但她隐藏的极好,她笑的更灿烂了:“好啊,你成亲我定然会去。”然后从千层塔一跃而下,黑色的衣服面撑开了两个翅膀,向着远方飞去,很快的隐入了踪迹。
苍斗笠一惊,大叫一声:“浮屠!”还好她无事,他一颗提着的心回到了原位。
洛阳城内,一片繁华,今日里长安长公主做媒,将那里许给了苍笠。
那府,一派喜庆,那离坐在梳妆台前,喜娘正给她梳理着头发,今日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喜娘手下的动作重了些,将她的头皮扯痛了,她一脚将喜娘踹了出去:“滚,连个头发都梳不好的废物东西,换人!”
喜娘们都是长安长公主雇的,门卫候着的有四五位,知道这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没有想到脾气这么差,换了一位喜娘进来,动作柔和很麻利的将头发梳好了,那离对着铜镜看,镜子里的女子打扮精致,只是左边脸颊有一块极大的疤痕,打了厚厚一层粉才遮住,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要是细看,却会发现她的脸不平整,她对着镜子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喜娘恍然见鬼一般,将铜盆摔落水撒了一地,她蹲下身收拾,身挨了几脚人被狠狠的踹出,趴在门外起不来,那离拿着铜镜朝着喜娘的脑袋砸,一砸鲜血淋漓。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喜娘:“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巴不得我嫁过去过的跟你们一样窝囊,我怎么会如你们的意,我嫁过去不光要过的好,还要将苍笠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
喜娘们苦不堪言,接了这趟活,以后再也不出来了,她们是受到长乐长公主的雇佣,不然她们怎么会忍受这样的气,这新嫁娘未出阁,她们不能擅自离去,否则公主追究起来,她们恐怕难逃罪责。
那离指着其中的一位喜娘:“换人!”
那喜娘战战兢兢的跟着她后面,不敢有丝毫越矩,那离坐下来,喜娘将地收拾完,请示着:“姑娘,想佩戴什么样子的头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