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可怜,是蠢,将一颗真心全然的错付了,将自己的青春全耗在了这深宅大院之中,以为自己一腔深情终于能够挽回曾经的悸动,却没有想过曾经是回不去的。
过了几日,有小厮将一封信递到书房,苍斗笠接过打开一看,面写着城外小院一见,落款浮屠,他将信放在蜡烛燃尽,喊来了小厮,告诉他自己要出门一趟,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在书房内看书,务必要机灵点,将人拦下来。
小厮连连点头应了下来,这些事情他也没少做,反正最后有银子得,谁会傻到跟银子过不去呢。
苍斗笠骑着一匹快马很快的赶到了小院,下了马推开院门,里面空无一人,他觉得奇怪鼻尖有血腥味,面前有一个房间,紧闭着房门,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浮屠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他赶紧跑着抱起了浮屠:“怎么会这样?是谁弄的?”
身后有风袭来,他的脑袋一痛,手往脑袋一捂,满手的鲜血,那离站在身后面目狰狞:“你真的来了,这小贱人约你,你不管不顾就来了,可曾想过我,想过我们的孩子,他尸骨未寒。”
苍斗笠看着那离眼中渐渐的冰冷,他抱着浮屠替她擦掉脸渗出的鲜血:“浮屠,浮屠”他将头靠在她的脸叫着。
这番做派倒是让那离陷入了癫狂:“好,真是好,郎情妾意的,我今日就让你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那离举着剑刺过来,苍笠转身剑没入了血肉:“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浮屠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力气,她体内的生命力逐渐的流失着,她到底是谁该去往何处,她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底下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看到苍斗笠不顾一切的替她挡着剑,他奄奄一息,却还是护着她的身体,那离将那具身体捅了很多次,嘴里恶狠狠的说:“让这贱人下辈子只能做个烂窟窿的人。”她已经失去了躯体的控制权,只能任由对方作践自己。
不过她感觉这些不重要了,有一股力量将吸住了她,眼前的一切远去了,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回来吧,回来吧,芷幽女君。”
一抹金光飞入了九幽黄泉洞内,洞内一具金色的巨棺被四根铁链悬起,面印刻着的花纹暗光流转,金色的花瓣缓缓打开,一层一层的开满了整个棺材盖,底下的死灵们匍匐在地,不敢有分毫的动作,“铛铛”棺材顶的铃铛开始剧烈的响起,如万根钢针入脑,死灵们咬牙忍受着,金色的棺材盖子飞起,一位身着金色祥云神服的女子,悬浮在棺材空,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她睁开了眼睛,眼中金光乍现,地的死灵们恭敬的:“恭迎芷幽女君归来。”
芷幽凌空行走,九幽黄泉洞内死灵的数量比她下界前多了三倍有余,她放出神力探查,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有她种下的魂印,这些死灵中有很多都来自于小罗天:“三界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们不前轮回门投胎,全涌入了九幽黄泉洞内?”
一位仙长死灵回答了这个问题:“大罗天中罗天的掌权者趁着女君渡劫的空隙,合力攻打小罗天,我等没有挡住攻击,小罗天覆灭了。”
“吾父呢?”
“道祖羽化了,女君节哀。”
“小罗天覆灭了?那月离呢?”
“月离城主陨落了,月城下万千英魂也因为引魂印,魂飞魄散。”
浮屠开启了轮回门,将死灵们送去投胎,下凡渡劫后归来,秩序都乱了,父神羽化了,月离没了,这世间就之剩下她一个了。
心中默念父神,回到了庭院内,院中多了一颗碗口粗的梨花树,正开着花飘飘洒洒的,这颗树有父神的气息,她抚摸着树干,一支梨花落下来,到她手发着光,面蕴含着万千生机,这是父神留给自己的,将梨花插入了鬓发,说了句:“父神,谢谢你,我将三界整顿好,让它回到最初纯粹的模样。”
默念了一句月城,她瞬间而至,月城被笼罩在风雪中,巨大的冰菱拔地而起,将整座月城包围在里面,乌云密布刮着寒风飘着鹅毛大雪,金色的靴子踩在坚冰的地前进着,她走一步周围的冰化一块,一路到了城门口冰雪消融,她推门前看着天空,月离用了引魂印,这是以满城的英魂为代价召唤出来的冰雪阵法,可抵挡大能者的进攻,挥手消融的冰雪恢复了原状。
推开了面前的城门,整座城内空无一人,寂静无光只剩下冷风,那座辉煌的城主府前两盏灯笼寂寞的摇晃着,她弹指灯笼亮起,面前的门自动打开,圣巫鱼冶拄着法杖等候着她:“恭迎女君归来。”鱼冶是月城圣巫擅长占卜,祭祀召唤之术。
她知道月城有地底有一个月湖,能把人躯体封存保持着基本的生机,不出意外月离定然在月湖:“月离情况如何了?”
鱼冶将法杖往地一敲,波光荡漾一条通道出现,两人进入了月湖,一具水晶棺材里躺着年轻的银发男子,他长长的睫毛结着冰霜,双手交握在身前,那是一个手印,用于召唤的手印,他手中紧紧握住一颗金芷草。
鱼冶开口:“像现在这样封印在月湖,也仅仅只能保持神魂不散,若是没有引子,城主是醒不过来了。”如果城主不是因为召唤女君神力受损,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受到了他们的暗算,他最后催动了引魂印是为了给她留下一座城。
“需要什么?”
“钟落潭万年才酿得一坛的千怆饮,藏境人的琉璃九转境,堕海深渊的幽昙花苞。”这三件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既然知道了需要的物件,她嘱咐鱼冶好好看顾月离,默念钟落潭。
要说钟落潭最出名的就是杏花酒,这里是散仙最爱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