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血腥,众神将头一别,不愿再去看这两只狍子的惨淡场景。
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众神心中理亏,若是之前他们定然早就手,将这般挑衅者给扔出去了,如今面前扔了两只血淋淋的狍子,他们只能装作没看到。
东陵哪里能遂了他们的愿,她步步紧逼:“诸神,这么都将脸别开了,可是嫌弃这狍子不够新鲜?”
她指尖发力,两只狍子升腾到半空中:“既然如此,就让诸位看看。”话音一落,那两只狍子炸裂开来,诸神还来不及架起防护,就被喷洒了满身的血雾。
“东陵!”
瞧瞧他们连她的神位都不称呼了,这就露出真面目了,女君想要的三界就是这样的吗?不,一定不是的,这么可能是这番模样呢,既然如此那就湮灭,那些细小的血雾穿过他们的皮肤融入血液中,死神的镰刀架在脖子,诸神毫不知晓。
洁白衣裳面满是血渍,令他们之前的愧疚消失的一干二净,对着东陵叫嚣着:“行事还是这般的肆意,可曾考虑过云幕里的那些人,原以为苏遮去后,会有所不同,未曾想却还是如此。”
他不提此事还好,偏偏要提起此事,她快如闪电,钳制住对方的咽喉狠狠一拧:“你不配提父君的名讳。”然后将人扔到地,如同那两只带血的狍子一般,死不瞑目。
东陵动手极快,禅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神君的身体正一点点化为光点消散在天地间。
“你竟然在甄选境公然行凶!”
她的眼睛里染血色:“他不该,提起父君!”
“左侍者,不能饶了她,审判之庭说的没错,她就是噬神者。”
诸神一脸愤然的指着她,指尖颤抖,当那位神君在眼前消散,他们是真的怕了,从下界飞升来,到步入神君之位,他们这是第一次知道怕的感觉。
仿佛死神的镰刀就悬在头顶,时刻准备落下。
“噬神者?我父君跟云生死于诸神之手,诸神可都是噬神者。”她动了,在她动的那一刻,禅言紧紧跟随着,她出手的瞬间,禅言捏住了她的手:“够了,莫要执迷不悟。”
她轻轻一笑,同情的看着他:“难怪,女君看不你。”
这句话如同一把钢刀般扎进了禅言的心房,他平静的眸子泛起冷意:“你再说一遍。”死死的捏着她不放。
她笑得越发欢快起来:“要我说多少次都是一样,女君看不你,你承认吧,你不如他。”
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逆鳞,禅言也是一样。
禅言挥手间风云变幻,他抽出额间的命里珠,那珠子一字排开往云层里飞去,雷云滚滚而来,珠子旋转而下,落入他的额间。
东陵看着翻涌的云海,这是神罚,可真是看得起她,她不过随手解决了一个碍事的,竟然劳动他动用神罚。
迦楼罗正跟冥藏王交手,本来他始终占据风,如此大的动静让他分了心,藏冥王抓住时机伤到了他,他迅速抽身离去,在那道神罚到来之前,祭出了胸前的金莲,巨大的莲花急速的旋转着,将神罚的力量抵挡住大半。
迦楼罗冷眼凝了他一眼,迅速将东陵带离神罚范围之内。
果然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竟然将本命莲花用来抵挡神罚。
莲花在神罚的光辉中暗淡下去,莲花瓣片片凋落。
迦楼罗不停念动经文,她此时听着这声音不觉得难听,反而觉得悦耳。
“神佛,她刚刚动手杀了一位神君,您可要维护好三界的秩序。”
“是啊,神佛若是让她这么下去,这我们的安全恐怕没有办法保障。”
“那你们想要如何?”
“我等请神佛将她流放至灭神域。”诸神纷纷跪拜祈求。
他们的心思可真是狠,灭神域中,人不行,鬼不走,被流放在那里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神,东陵要是进去了,恐怕凶多吉少,他眉目淡淡:“若是我说不呢。”
“若是神佛不遂我等所求,我等今日便就在这南阳仙域内殉身,总好过被她给折磨死。”
“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小神们不敢,只是想保留死前的体面罢了。”
“迦楼罗,我愿意进灭神域,只要诸位此刻殉身,我立马入灭神域。”
“迦楼罗,打开灭神域大门,我倒是要看看,诸神的决心。”
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凭空出现在空中,门缓缓打开,里面风声鹤唳,如同鬼魂在耳边哭泣一般。
诸神梗着脖子:“你先入此门,我们自然履行。”
“有神佛迦楼罗,量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她施然的踏入门内。
看到红裙消失不见,神君们都松了一口气,一道悠远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破灭!”
那些潜藏在神君体内的血雾,此时发挥出作用来。
诸神都纷纷爆裂开来,如同一场血色的盛宴,消散不见。
大白天里下起了流行雨,一颗颗的划落天际。
冥藏王隐在暗处里,语气带着欣赏:“真是够狠,不愧是芷幽女君的徒弟血色东陵。”事情已经都做的差不多,那位大人应该得手了,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这边状况百出,因担心巫山的情况,禅言跟迦楼罗打过招呼,赶回了巫山。
巫山地下,放置芷幽神魂的地方,那颗巨大的金芷草不见了。
一转身找到了正在结界处守护的青衣,询问道:“我跟迦楼罗离去后,可曾有人来过巫山?”
“神佛跟左侍者离去之后,并未有任何人进入巫山。”
“你确定?”禅言的指尖开始蓄力,只要对方一句话答不来,他就动手。
“我跟守门人一直守护着巫山,结界没有丝毫波动,自然是确定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芷幽女君的神魂不见了。”这些日子他们两人行事,也没有避讳青衣,要是他动了什么心思那可是防不胜防,那一抹能量越聚越大,只差一点就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