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坦诚的看着那双莲花眼道:“没错,我很喜欢你。”她毫不犹豫就承认了,这个世界乐的事情莫过于,你所爱的人对你回应。
自从那日梦见女君之后,她恢复记忆以后,便常常觉得时间不等人,如果爱就认真的爱,之前对于迦楼罗的那一丝别扭消散了,如果迦楼罗现在说要娶她,她一定会答应,毕竟神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总有一日会天道循环,她不想后悔。
迦楼罗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一个女子。若是旁的女子,他早就将人推开了,可偏偏这是他放置心的人,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认真。
他内心震撼,没想到她这样的坦诚,他整个人如同舒展开的莲花,散发出别样的风华,握紧了她微凉的手:“走吧。”
东陵眼睛落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暖道:“好。”
一个长发红裙额心一朵血色花,一个光头身披五彩袈裟,两人双手紧握,眼中有彼此。
再次踏入婆娑之境,四周景致未变,还是盈盈的水幕,脚下是透明的水豆腐,踩在面四周不住的晃动着。
圣婆摩看完了三千小世界后,如往常一样坐在灼雪亭内烹茶。感受到水幕结界的震动,便知是有人来了,虚空一点,见来人是神佛迦楼罗,才迎了出去。
很快三人就碰了面,圣婆摩见两人牵着手,心中百转千回,神佛迦楼罗到底还是没有踏出去。罢了,个人有个人的命数,纵然是她也不能插手太多。她收回了余光,向着神佛迦楼罗欠欠身:“不知神佛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从圣婆摩出现时,那极快的余光,他自然是知晓的,也知晓她担心的事情。圣婆摩多次相助于他,都是看在道祖的面子,这次叨扰本是不该,可是事关芷幽。
他松开了东陵的手,:“我带她来精进烹茶之法,圣婆婆可是不愿意?”
只觉他不是为了这件事情,但看东陵听到这话一脸愤然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圣婆摩道:“有人同老妪请教自然是好事,何来不愿意的说法。”
她挥手招来一片小舟:“两位跟我来吧。”说完了舟。
迦楼罗跟东陵跟着她,这是东陵第二次来,一路过来什么都没有变化。过了叠心泉荡入碧湖畔,小舟靠了岸,圣婆摩入了亭子,炉的水刚刚烧好,用来泡茶最好不过了。
迦楼罗抬头看,亭子一块牌匾写着三个字“灼雪亭”当真是好名字。
东陵见他不动,便也抬头去看,看完了灼雪亭三个字,又去看左右的联子“雪冽千里寒浸骨,只余秋冬无春至。”这一看,觉得诧异,之前她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两句。
迦楼罗刚刚念完,双掌合拢起来,称赞道:“这字写的好,走吧。”侧过身发现她呆愣着,催促了一句。
他以为她是在发呆?她只是惊讶一瞬,进入亭子后,刚刚坐下来,面前的空杯就被沏满。不用品,只是闻着这茶香,便知晓滋味绝好。
圣婆摩伸手让两位品茶,见着迦楼罗端起,先是嗅了嗅,然后才放到唇边轻呡一口。她点了点头,倒是懂得品茶之道,一想定然是受到天地道祖的熏陶了。他可是一个爱茶的人,想到这里思绪放远了起来,那时候他有套极其宝贝的茶具,叫作“忘舍”。
东陵将手放在茶杯摩擦着,她的心中藏不住话,从进来起,就在想着联子的问题。不问出来,她做什么都没有兴趣。
东陵道:“我刚进来,瞧着那联子似乎不是我之前看的一幅。”
就这么一句话,将陷入沉思的圣婆摩给带了出来,她打量了一下红衣女子。没有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记得一幅对联。
圣婆摩点头道:“观察的倒是仔细,那却是不是之前的一幅。时间在变化,我这灼雪亭内,对联自然会更换,也不记得换过多少了。”
这样一个话题,突然有些沉重起来,时间世间,即便是为神,对于时间依旧是无法掌控。
迦楼罗不想沉浸其中,看似随口起了一个话题:“我记得浮欢特别喜欢这三千小世界。”
最初三千小世界是圣婆摩掌管,之后道祖收了一个女娃。教导之后同圣婆摩商议,将三千小世界交到了浮欢的手中,浮欢性子温和,又极其会哄人,很得圣婆摩的喜欢。
对于圣婆摩来说浮欢就像是她的女儿一般,万万年前大战浮欢最后陨落,三千小世界重回圣婆摩手中,她一夜之间白了头。
圣婆摩提着水壶的手开始发抖,她声音嘶哑,浮欢对于她来说是命,连带着语气都开始泛起了冷意:“神佛有话就直说,不必提起浮欢来。”
见她的情绪起伏这样大,迦楼罗心知,圣婆摩也未曾放下,这世间有几人是真的放下过。只要心还是跳动着的,便不能做到冷无情,不动心念吧。
迦楼罗道:“圣婆摩可知这三界诸神的期盼?”
这句话令圣婆摩想起了一句话来:“三界诸神的期盼,就是芷幽女君归来。”那个以一己之力抗下天幕,将诸神解救出来的女子,她就是诸神的信仰。而浮欢呢?浮欢的牺牲无人知晓,或者说大多数的神的牺牲都是微不足道的,因为芷幽太过于耀眼了,生生的将所有的光都绽放出来了,旁的人被掩盖在这片光芒中。
想到这里,圣婆摩心中明了:“你说带她来精进茶技,实际就是为了跟我说芷幽的事情吧。”兜兜转转这么久,甚至于不惜提起浮欢来惹怒她。这芷幽便是神魂消散了,也时刻的影响着所有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事情关系到女君,她必须要做些事情。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圣婆摩:“芷幽女君跟幻乐女君两人关系极好,芷幽女君若是归来,幻乐女君自然也有希望的,芷幽女君的能力,圣婆摩定然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