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该多言,是看他替她疗伤的份,这才出言希望能点拨他一番,无奈话未说完被打断了。
迦楼罗道:“圣婆婆不必说了,不管前路如何,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芷幽是三界的信仰,只有她才能带来真正的重生。
既然他执意,她再说什么也是徒劳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如此,望你得偿所愿。”
圣婆摩说这话,看来是在三千小世界中发现了是什么,不过即使前路凶险,他也只能向前。
水幕结界打开,迦楼罗双掌合拢,欠欠身:“圣婆摩留步。”
圣婆摩停下了脚步,她本想再送一送。欠身回礼后,目送着两人离去,直到水幕结界关闭。
两人出了水幕结界,直接往巫山而去,东陵本想回云幕里。
可是手却被牢牢的抓住了,这和尚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偏要她一起回巫山。
云幕里有一堆事情要做,看着他的模样,那药还得继续煎。
正想的出神,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他整个人贴着她。她一僵想爆粗口,这还没成婚,就这样猴急?
两人踩在云朵,四周的风肆虐,指尖的温度急速下降。
她不敢动分毫,直到她感觉自己柔弱的身躯,无法再承受这重量的时候,抬起了头。这一看,却见迦楼罗靠着她的肩头,双眸紧闭,他的额心那抹佛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她探查一下他体内,那溢散的神魂缺口再次崩开了。
她渡了一些神力到他的体内,两股神力不兼容,受到了攻击,她气血翻涌。体内的太极盘迸发出力量来,替她平复了气血。她再次渡出神力,这次却没受到攻击,真是奇怪。再一想许是太极盘的原因,她再次催动太极盘,将里面运转出的能量扩散到全身,不停的向迦楼罗渡神力,总算是堵住了他溢散的缺口。
四周都是冷风,她却生出了一额头汗,抬起袖子擦了擦。抬头巫山已经在眼前,不顾守门人惊讶的目光,她冷声道:“速速打开结界,神佛急需疗伤。”虽然已经堵住了缺口,可现在已经刻不容缓。
守门人见那云朵,是神佛无疑,状态很不好。他快速打开结界,云朵从眼前一晃而过,直奔神宫。神佛出去一趟这么会弄成这幅模样,他想去探查一番,无奈他是守门人,不能擅自离开。他赶紧传音给青衣,将事情告诉了他。
青衣收到讯息后,人却在小罗天内。正邀请游灵君前往巫山,禅言也在极力的劝说着。
青衣的脸色陡然一变,禅言察觉后道:“发生可何事?”
青衣道:“神佛回来了,状态不好,需要疗伤。”
禅言知道迦楼罗神魂不断溢散,那玉牌熬的药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禅言脸色凝重,大喝一声:“赶紧回巫山。”
两人直接就将游灵君扔在一旁,打开结界直接往巫山而去。连他都顾不,看来迦楼罗的情况很严重,他跟着两人的身后也往巫山而去。
等到三人刚刚踏入了巫山神宫,跟他们想象的不同,迦楼罗的状况确实不妙。可是眼前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正在替他疗伤。禅言一看就知道,迦楼罗溢散的神魂缺口已经堵住了。这混世魔王经过那次事情后,行事倒是着调了些。
只是游灵君差点大叫出声,他突然意识到迦楼罗在疗伤,迅速捂住了嘴。只是干干的瞪着一双眼睛,像,实在是太像了!这红衣女子跟血色东陵长的一模一样。
相较于他的震惊,禅言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情景,也是这般镇住了。他拍了拍游灵君,极其小声的回复:“你想的没错,她就是血色东陵。”
东陵挑了挑眉,这两人以为自己没听见?疗伤最忌讳吵闹,她将神力在迦楼罗体内运转三周天后收了手:“青衣,赶紧去煎药。还有你们两人,呆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忙。”
青衣一直记挂着神佛,如今自己终于能做些事情,得到吩咐后立马出门备药去了。倒是禅言跟游灵君,两人有些意外她的态度,这转变实在是太大了些。此时同她争论也没意思,两人前一步,刚刚站定。
她抬头看两人像是木头桩子,活该女君看不这两人,实在是一点都不细腻。
东陵道:“左侍者扶着迦楼罗,我要做最后一步,将溢散的缺口彻底堵住。”
禅言扶住迦楼罗,瞧着金光一点点的进入迦楼罗的体内,他那缺口被填满,面有金色的符文写着一些字体,神魂没有在溢出,壁垒越变越厚实,直到最后叠成了杯盏那样厚。
这手法分明不属于东陵,他曾经受伤,女君也是用这样的手法救过他一命。作为芷幽女君之徒,血色东陵对于这手法极其精通,她恢复了记忆?将这一份疑惑压在心底,直到她再次收了手,整个人脱力般跪倒在地。
禅言出了手,命里珠瞬间将东陵包围进去,他用很肯定的语气:“你恢复了记忆!”
禅言对于芷幽女君的执着,她跟随在女君身侧时就知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芷幽女君只是把他当做朋友,虽然曾经历情劫,同他有过一世情缘,可那到底的历练。他在下界的时候偏偏不长眼睛,将旁人认作成女君,这女君心殇归来之后,道祖羽化而去,又恰逢大中罗天的管事背叛。连一向拥护女君的月离也去了,这个时候禅言偏偏还要往凑。就是有些不知所谓了,他一直都没有认清过自己,以为的爱意,对着女君。可女君呢,她是属于三界的,眼中不能只有他一人,这两人价值观本来就不同。
悬浮在身边的命里珠,包含着恐怖力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命里珠的威力,它曾经杀死过右侍者那蓝。那个爱禅言如命,最后陷入疯狂的可悲女子,就这么的死在了最心爱的人手,那是何等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