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羡慕死了,一个是神君,一个是神佛。不知道这两人谁输谁赢,云幕中是不兴盛赌钱,可是今日里却是破了例了。有钱的云幕人,就着这件事情,开起了豪赌。大多数人认为神佛迦楼罗获胜率高,他有实力有颜值。
楚仙君跟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云幕人都期待着神主的选择。
迦楼罗知道她肯定没有将自己昨晚说的话放在心,他开口解释着:“我今日来是门提亲的,东陵嫁给我为妻可好?”
她一惊,哪有人直接门提亲的。这和尚除了念经外,竟然什么都不懂。连出面打理的人,也不知道请一个,就这么直接的站在她面前,看起来到不是来求娶她的,倒像是来逼婚的。
她想了想道:“这,我考虑考虑吧。”
她低头盯着地面,猜不透她眼中的情绪。
迦楼罗道:“这还考虑什么?”
她声音压低了许多:“混沌之境也向我提亲了,这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情,得要仔细的斟酌斟酌的。”
她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如此的弱不禁风,倒是令他好一阵心疼。
迦楼罗道:“他们送了多少聘礼来?”
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图,她一向不会说假话。
她掰了掰手指,陷入沉思,不过一会儿,抬头道:“不多,也就跟神佛带来的箱子数量一样,三十二箱子,标准的神主聘礼。”
这混沌之境财大气粗,三十二箱是整个三界中规制最高的了。这白眉为了楚留君,倒是下够了本钱。
迦楼罗道:“可否带我去看看?”
她道:“木叔带神佛去看看吧,此事再容我考量考量,毕竟听说这楚仙君极为体贴,若是嫁给他,定然会被照顾妥帖。”
迦楼罗出门的背影一僵,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根梨花发簪,指尖发力,那发簪落在东陵面前,丝毫未损:“这发簪送你。”
她伸手取下悬浮着的发簪,檀木簪子,用极其细密的金丝线缠绕着白玉花瓣,掐成一朵含苞待梨花,花瓣面是凝固而成的琉璃水珠,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倒像是一朵开在露下的梨花。这么一根精致的发簪,可见用了许多的心思。
混沌之境送来的东西,就放置在偏殿中。也就在大殿旁,木叔得了令,在前面引路。两人不过就走了十来步远,就到了地方。
去掉了金锁,推开门里面摆的是整整齐齐的三十二个箱子,统一都是大红色的。
木叔注意到他蹙眉,以为他误会东陵手下里礼,便开始解释着:“神主心中当是有神佛的,不然也不会去九幽黄泉洞取出落英熬药。
神佛也许不知晓,我看顾她这几年,她的心思却是能琢磨几分的。云幕里跟混沌之境有着合作,她定然是为着这事,不好直接拒绝。若不是云幕君陨落了,何至于让她扛了这担子。”这说起来又是一阵唏嘘。
迦楼罗听到着心神微动,尤其听到云幕君,便觉得自己该负几分责任。一时间心头思绪万千,如同一团解不开的乱码,只想着挥刀砍断了。
他将这三十二个红漆木箱子收起,然后撕开了空间裂缝,临走之时:“这件事我来解决。”
木叔木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裂缝合拢后,方才回过神来。屋子里面空荡荡的,神佛定然是去往了混沌之境。他顾不得带门,直接往大殿奔去。
等他到了大殿,许是太激动了,有些微微的喘气。
东陵见他这幅模样,仿佛后面有猛兽跟着般。探头往他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迦楼罗的身影。按道理说,他没有理由不发一言就走,至少要跟自己打声招呼。
“神佛迦楼罗呢?”
木叔平息里气息,语气才渐渐平和:“神佛往混沌之境去了,带着那三十二个红漆木箱子。”
她觉得不太对劲,好端端的迦楼罗怎么主动管起了她的事情。她想起那些合作,这次恐怕要凉了。
“木叔,你可是说了什么了?”
“老朽能说什么,无非是心疼神主,神主心中明明有神佛。”这句话她清楚的知道了,迦楼罗为何会替她出头了。她心中暗自喜欢,面对他表现的不在意,两人倒也是相安无事,偏偏叫木叔说出了她的心意。
“木叔,谁说我喜欢他了。他不过是一个没有头发的秃头和尚。
一点情趣都不懂,也不会哄我开心。那颗心,如同一颗捂不热的石头。连我吃肉,他也管着,一日不食肉,如同割我心。
喜欢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么!”她说的兴起,仿佛为了证明她真的不喜欢迦楼罗似的,她列举出一大堆的理由。
身后没有人说话,木叔呢?这么不说话?她心中疑惑,转过了头,脖子僵住了。只见木叔跪在地,迦楼罗身披五彩袈裟,站在霞光中定定的看着她。
她心中如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后悔莫及呀,下次不能再背后说人坏话了。
迦楼罗从霞光中走来,一步一步极轻:“是么,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招人厌。”
他的步子虽然轻柔,却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她心,她有些忐忑,依然梗着脖子,不服输道:“没错,我讨厌你,最讨厌你在我吃肉的时候念经。”
她那模样极大程度的取悦到了他,他突然一笑,犹如二月开放的梨花,带着一股出尘的仙气:“如此我便更要娶你,时时刻刻将你放在跟前。”
她觉得他不对,他今日肯定是抽了疯了。说起话这般的没脸没皮的,倒是不像往日的他了。他陡然间的一丝变化,倒是让她手足无措起来。
原来和尚撩拨起人来,如此得动人心魂,差点就要把持不住,她敛了心神。打定主意当他今日出门忘记喝药,挥挥手就要赶人。
事情未办成,迦楼罗哪里肯走。抬眼见木叔还跪在地,嫌他碍眼,便打发他下去备膳食。这使唤起她的人来,真是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