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糖葫芦的我,爱喝梨花酿的我,爱哭的我,爱笑的我,都是真实的我。
可爱着你的我,才是最完美的我。
天外
女孩挑战完毕之后,回到了天外。
在她取下面纱的那一刻,天外的孩子们都围拢过来。
全部都露出了羡慕的模样,因为他们不能离开天外这个地方。
自天地诞生以来,女孩儿是唯一一个离开过天外的孩子。
如果说诸神是被天道束缚下的完美机器,那么他们就是一群机器的管理者,日日盯着三界内。
发现损坏有毛病的机器,然后将它们剔除。
女孩心念一动,四周变成了一片水幕,她坐在水面。
她撑着脑袋跟围了拢过来的孩子们,讲着人间界的故事。
天空很暗很暗,仿佛泼了一层浓浓的墨水,浓墨随时都好像要滴下来似的。
一滴两滴三滴,随后就如不要钱般,密密扎扎的落到那把红色无脸伞水花四溅。
莫撑着一把红伞,行走在雨中,一双黑色的靴子自动的隔绝了水汽。
周围是一个一个的小土包。白色的经幡插在土包的顶端,随着这凄风冷雨飘摆不定。
雨下得很大,溅起了地的黄泥浆子,一节森森的白骨暴露出来。
看到这样的景象,墨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她继续往前走着,突然脚传来清脆的碎裂声,抬起脚一看是一截趾骨。
雨还在下着,风还在起,土包的经幡却不动了。
四周非常的诡异,她的指尖泛着冷意,指甲面结了一层白霜。
红色的无脸伞在墨的头顶旋转,墨捏着铃铛摇了一下,土包从顶部开始崩塌,一只森然的白骨手露了出来,这只手不停的刨着黄土。
墨等待着最佳时机,这是她成为神主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他一个捉妖人本来职责范围不在这个地方,这不干不净的玩意儿,她也向来是看不眼的。
可是如今妖族已经覆灭了,虽然有侥幸逃脱的却也不够她抓。
那一个个土包全部崩开之后,一句一句森然的白骨就从土包中爬了出来,他们仿佛是受到了某种趋势,一个一个张牙舞爪机械的朝着她走近。
这一群简直是不自量力,简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这躲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操纵他们的人又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为什么偏偏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而且她又为什么会接到这样的任务,墨觉得这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
一个围拢过来的白骨架子被无脸伞刺穿之后轰然倒地,这些个白骨连她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全军覆没。
四周的土包空荡荡,就像是一个一个被炸开的深坑一样,在无声无息中沉寂。
她向着四周扫视却发现土包的中央位置,那个巨大的土包面,插着一只白色经幡,那经幡渐渐的变了颜色。
有粘腻的鲜血从经幡的底部滴落,很快被泥土吸收。
白色骷髅架子再一次活了起来,他们扭捏着怪异的姿势跪到了地,而这个方向就是那巨大的土包。
红色的伞回到了手中,伞面的女人面无表情。
墨举着伞不动,她静静的等待着,这巨大的土包中应该是他们的主人。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那一抹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四周,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看清楚了,从那一座巨大土包中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他就这么站在土包面,用眼睛盯着她。
他半边是白骨,另外半边是粘连在面的腐肉。
真是诡异,雨还在继续的下,滴到男子另一边覆盖的腐肉,溅起浑浊的液体。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仿佛是不敢置信:“怎么会是这样?”
一个不存在于世间的人,在昏暗的雨夜中开口说话。
这巨大的腐肉骷髅,朝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如果是普通的小女孩,看到这副模样恐怕魂儿都要吓掉了,可她不是,她是一名捉妖师,同时也是新晋的神主。
这家伙过来,就是自寻死路,恐怕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墨开口:“你站住,不要再靠近我了。”她不是动的什么恻隐之心,纯粹是觉得对方恶心。
说完之后自己往后面退了退,却又踩到了那一节骨头,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敲击在人的灵魂之,令人感觉到心悸。
那一具尊贵的白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在他的身后百具白骨双手指天,发出了阵阵的嘶鸣声。
“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墨!”
这一句话敲入了她的灵魂深处,她的名字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就连三界诸神都不知道,这一句白骨为什么能够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呢?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声音有些颤抖,捏紧无脸伞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一刻有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将她包裹着,她不敢去想象。
“我是…你不记得了吗?”尊贵的骷髅跪倒在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闭嘴,污秽的东西,你休想迷惑我!”墨抱着脑袋红伞脱手,在雨中下面毫不留情的戳进的白骨的中心。
白骨握住戳入身体中的伞柄,往外一拉,扯出一个凄惨的笑:“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为什么!”白骨镇中心被伞柄戳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空洞的边缘开始逐渐的崩裂。
墨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可心中有一根弦断了,就像是带走了什么。
她伸出手掌摊开接住冰冷的雨丝,这一丝冷意已经让她感觉不到任何的触动。
红色的伞面将剩下的白骨逐个的击碎,她一个人站在土包的中央,极目远眺,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那最珍贵的一具白骨留下一只银色的戒指,闪电划破天际,在黑夜中这只戒指如同一颗星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墨伸出手来,捡起了这只落入泥中的银戒指,冰冷的触感就像她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