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好不好。”白溪道:“你瞧,这玉中是带着其他东西的,透过光还能看到其内暗红,这乃是战场上血火淬炼得来,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件这样的镯子。”
“若是寻常玩意儿,妈妈若是喜欢,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可万不该行此卑劣手段窃取,你说这岂非是让人伤心呐!”
铃铛从后边探出头来,目光刮过李氏与几位小姐,越发变色的脸,撇嘴补充道:“这可是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贼胆包天!”
“既是夫人传下来的东西,必是该当重罚的!来人,快拉下去重打……”李氏忙不迭的抢过话来,一声令下传唤左右。
“就在这儿,打三十板子。”白溪握紧手中镯子,盈盈一笑,戴回手上。
她伸手安抚张妈妈道:“别怕!打完你就能回家了,再不用出现在这府中。”
张妈妈一阵呆滞,立时便要撒泼,哭天抢地的阵仗还未做出,便被拉了下来。
“按军棍伺候,你们可不准留情。”铃铛杏眼凉飕飕的扫过仇大仇二。
二人谄媚咧嘴,摩拳擦掌欲一展身手。
张妈妈吓得两眼一翻,直对着林芙乐哭天抢地一阵。
“三小姐,三小姐救命呦!”她也算有些聪明,看着李氏,嘴里却只喊林芙乐。
若不是李氏昨日吩咐,她如何敢刁难挖苦,更遑论贪心收财了。
李氏扫了扫那两名杀气腾腾的打手,心里也犯怵,嘴上却悻悻,“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张妈妈不是外人,在芙儿身边打小伺候,也算起来有些眼界,断不敢起贪心的。”
她暗指,这府中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大小姐小题大做,目光不断示意在二老爷身上。
白溪一笑,抬手,打!
她哪管这李氏什么意思,明说暗说,也是照打不误,这三十杖,不为别的就为那一盆热水,也要打给这些人看。
……
张妈妈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被人拖出去,李氏脸面丢尽,冷着神色坐在一旁,几位二房小姐互相交换神色,攥着手绢不说话。
“大小姐,您看如今这府中乌烟瘴气,外人瞧见这腌臜事,岂不堕了将军府的威名。”铃铛眼见着这些气焰嚣张的人,一个个冷了脸面,顿时趾高气昂,颇有虎口拔牙的势头。
白溪顾盼神色,一点戏谑的落在了李氏身上,“婶娘这些年操劳家事辛苦了,今日便算了,过几日待我斟酌一番,便还二叔一家清闲。”
事关钱权利益,二老爷林东澄顿时便睁开了眼,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二叔歇着吧,我也该去见见祖母,都是一家人,切莫生分见外,不必客气相送了。”
白溪言罢转身便走,丝毫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
林东澄一口气不上不下吊着,呸呸呸,一家人?切莫生分?还要削权?还不必客气相送?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老爷,你瞧瞧这人……”
“回去!”
……
“大小姐对他们太客气了,这些人赖在将军府多年,净拿着一个“林”姓的份上可劲造作,这些年没少拿府中的好处,也就是夫人一心只想陪着大将军南征北伐,这才让那李氏管了府内中馈,如今可是无法无天了。”铃铛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路上听得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白溪嗯啊两声,“小姐我记下了,知道了,要狠狠地整治他们,但这不是不能逼太紧嘛,缓两天,让我看看他们的表现,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不是?”
仇大仇二闻言无语凝噎,真是个心思难测的女人,看吧,还是铃铛妹妹最善良可人!
“喂,你们两块木头,还跟着干嘛?要去吓坏老太君啊?啊?”铃铛叉腰比划着手指,一双杏眼颇有几分凶气。
“真是的,从明月关到丽京城,一路上就知道吃吃吃,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本事,叫花子似的赶也赶不走!”
白溪看着抱头鼠窜的兄弟二人,毫不吝啬夸奖,“小丫头说的真对!”
所以说,这两弟兄想挖她的墙角,开玩笑,等这丫头开窍,没个十年八载的简直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