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
丰逸看着面前人一本正经的态度,沉吟许久,“一成?或者没有。”
“果然。”白溪点头,双手合十对着头顶高耸的佛塔,虔诚提议:“不如你替我把人解决了吧,也算是救人一命,佛祖都说这胜造七级浮屠不是?”
“沧海一粟!”
天空飘来一声叱喝,一剑封喉飞来。
许狸眉眼一挑,“真是胆大妄为啊林小姐,你怕不知道,这话要被别人听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丰逸拆了他两招,便懒得陪他练手,一动不动的继续挂在树上,任人宰割了。
“大狸总管越来越美艳无双了呀,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不会传出去的,对吧。”白溪一脸和蔼可亲。
“对……吧?”许狸睁大眼,余光向后瞟了瞟,含情脉脉。
荣辞对这两人视若无睹,只走向丰逸挂着的树前。
“什么时候回来的?”太子殿下问道。
“不足两日。”丰逸答。
“明日进宫一趟。”
“好。”
二人对话的严丝合缝中,又带着客气与疏离,听得白溪一头雾水。
丰逸是要倒戈相向了吗?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一旁许狸身上。
许狸爱莫能助的耸肩,爱惜的将手中剑归鞘。
正当她要沉不住气开口的时候,偏偏被人打断。
“人,孤带走了。”荣辞略一侧眸,不轻不重的扫了她一眼。
“自便。”丰逸见几人似乎相识,加之并无敌意,遂抬手。
“不行!”白溪后知后觉的体会到这个要被带走“人”就是自己后,立时摇头反驳。
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荣辞不以为然,对上丰逸迟疑的神色,“不必理会,她这是身娇体弱,又战战兢兢,走不动路了。”
白溪笑意僵在脸上,险些咬到舌头,这人一点也不可爱,记仇还无情。
“太子殿下什么意思?”
“夜深人寂,孤男寡女有伤风化。”
势不如人,她只能被迫同这二人下山,踩着漫天遍野的树叶,晒着格外碍眼的月光。
“殿下。”她忽而定下脚步,一本正经的肃穆相望。
荣辞眉心一动,许狸眼底闪过光。
“敢问丰逸是您的意中人吗?”
万籁俱寂,针落可闻。
她再道:“他这人不好,睡觉总喜欢爬高踩底的,能躺的地方就是床,我怕殿下不习惯哦。”
“依你之见?”荣辞也不知是否从她口中听惯了荒诞言辞,竟毫无波动接言。
“尽早看清现实,无情抛弃!”白溪纳罕他的镇静,却不妨碍把这话掷地有声的砸下。
“听到了么,林小姐走不了路了,送她回去。”荣辞眉峰了微动,似是而非的眸光一沉。
他一抬手,立时有人不由分说的将她远远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咳,林小姐年少无知,才一十五岁,情有可原。”许狸憋的难受,又大气不敢出,哭笑不得的宽慰道。
“已过及笄之岁,该嫁人了。”荣辞漫不经心的纠正他的“才”,分毫不错。
大狸被呛了句,拉下了脸,苦叹,“这要命的小丫头,谁能娶回家里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