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白溪收好了菜单,看着上边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心底陡然一阵熟悉。
她偷眼观望了太子一眼,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方黑色碎布来,两相对照。
欠我一命?欠我一命!
她呆愣了片刻,问道:“殿下,你这真是来讨债的啊?可……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在我家房顶上,还那么顺手的救我一命?”
荣辞不咸不淡的道:“你不是一清二楚。”
白溪:“啊?”清楚个鬼啊?
“孤这辈子头回被女人占便宜,既然哪儿哪儿都喜欢?那就给你一个负责到底的机会。”
白溪,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吧,“殿下,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哪天我真神志不清做出点什么事来,也都是你挑唆的!”
“好说。”荣辞啼笑皆非,没曾理会她的威胁,这种事情,谁占便宜还真不好说。
白溪看着黑布上龙飞凤舞的大字,灵光一闪,就发热的凑了过去,动手动脚的拉住他的手臂。
“殿下,救命之恩,何以为报?”她一笑起来,就带着格外软媚的天真,青潋潋的眸子,浸了蜜般勾人。
荣辞没曾说话,任由她发疯。
“不如,你娶了我?”白溪商量道。
他长久没回应,只是眼底淡漠的瞳眸,不觉深成诡谲湖水,倏而一笑,芳华迷乱。
他覆手一带,轻而易举便禁锢了她在方寸中,神色变得有些郁热又夹杂着霜雪。
白溪已经眼冒金星了,她甚至开始发晕,轻飘飘的梦中似的,因为她看到,他竟然毫无预兆的贴了过来。
侵略而危险,迥异于寻常的清淡冷漠。
他的气息灼红了她的耳尖,她很肯定这一刻,心脏雀跃的都要蹦跶出来了,身体却不可抑制的烦躁害羞。
“咱们……咳,还是一步一步来,你、别凑太近……”她有些语无伦次,手却仍然紧紧拽住他,不肯放,这算不算口是心非?
她暗想,到底要不要半推半就?头好沉,要不要抱住他?好想晕。
“不是都要娶了,再近点有什么?你是要反悔?还是非要捆着洞房花烛才算好?”荣辞敛了敛眸,一手制住了她的下颌,她眼神飘忽不定,睫毛眨呀眨的,全扫在了他的脸上,颇有些无名心火闹起,簌簌的痒。
“唔……”她知错了,白溪一低眸就瞧见了一节玉藕般的脖颈,又嗅到了他发间氤氲的广藿香,整个人忽冷忽热,顿时软了态度,恋恋不舍的没有了半点脾气。
她舔了舔舌头,一脸舍生取义。
“消停些丫头。”荣辞懒扫她一眼,松开了手,转身拔了门栓。
“你了解多少,就敢跟男人锁门独处,谁占便宜不是你说了算,从今往后,放尊重些。”
他丢下一句劝诫,复而又是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毫不客气的动了她的书架。
白溪自己生了半晌闷气,“我就是没人管的野丫头,我就不放尊重,你又不娶我,管那么宽!”
“你若把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孤自不再管你。”荣辞抿唇如线,冷声一笑。
嘿!那你就管着呗,她莞尔一笑,拿了菜单扬长而去,“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