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十二道。”
穆清将批改过的卷子重放在白如风桌上。
很显然,她的心情并不美妙。
因为试卷上除了空白,只有十二道题有做过的痕迹。
“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成绩啊?”
白如风吊儿郎当调笑着,面上一片轻松。
当然是为了让你多点脑子别轻易被白京墨干掉啊......
心里虽是这般想,穆清却道:“当然是关心你啊。”
说完,她又扭过头批改其他试卷。
好一会儿,白如风缓过来神,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那你给我当补习老师啊~”
穆清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却在放学时收了书包,脚踢了踢原地不动的白如风的椅子腿,“走吧。”
福至心灵,原本被无声拒绝有些难过的他,情绪很快缓和,拎起书包就准备走。
“书!”
“哦,好。”
-
白如风的底子很差,是真的差。
但他聪明又是真的聪明。
看着手中进步很大的试卷,穆清不由得感慨:怪不得被人称为草包的白公子还能给白京墨这个气运之子重击。
补习时光很快也很短暂。
高三,白如风正常开学,期待着同桌的到来。
因着背后够硬的关系,他和穆清做了整整两年同桌。
同样的,他的成绩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至年级榜前五。
不难看出,再给他半个月,年级第一也不是不可以。
但今天,白如风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他同桌,也就是他的女朋友的到来。
天色渐暗,白如风眉宇间的焦躁愈发显而易见。
他频繁地看手机,以致于台上的老师都时不时地扭过来看他。
终于,轻微的震动响起。
是穆清发来的消息。
“抱歉哈,我们的合约要提前终止啦。”
合约?什么合约?
看到这个词的时候白如风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最初有交集的那一天。
合约终止是什么意思?
“分手吧。”
穆清的下一条消息立刻解答了他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
“砰——”
一声,是他的拳头砸向墙壁发出的震耳响声。
班级里的同学老师纷纷扭过头看他,他却仿若未觉,猛地起身离开了教室。
留下一头雾水的同学,看着墙上明显凹下去的痕迹默默不语。
-
穆清从西市转学至京市,住在穆忠国早先在京市购入的别墅。
这里白如风再熟悉不过。
如今站在别墅大门外,他居然有些踌躇。
“白同学,你怎么来了?”
是别墅里的保姆阿姨,他来这里次数多了,阿姨也便记得他了。
“阿姨,阿清呢?”
“你来找阿清啊,她没和你说吗?她出国了,昨晚刚走。”
出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白如风呆呆地想。
他记得昨天中午他们还一起吃饭来着,怎么晚上她就出国了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酒吧里,喧嚣吵闹的声音明明那么大,为什么他还能清晰地听见电话里的女声,声声入耳。
又是一杯酒入腹。
辛辣灼热感从喉头流经胃部,而后......
精美的玻璃杯坠地,清脆的声响引得一人惊诧回头。
-
西市金融街。
最高的建筑前,一位穿着精致干练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行走间衣襟微扬。
穿过门,因为陌生,她的脚步缓了缓,而后直奔前台而去。
“你好,我找穆总。”
“有预约吗?”
穆清一挑眉,双手抱胸,缓缓摇头,“没有。”
“不好意思,请您稍等......”
前台眼中原先对穆清的客气变得不耐烦,显而易见,这人很可能是别的公司来特意堵人的。
但出于职业道德,她又必须上报。
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穆清温和的等候,丝毫未觉有一道视线黏在她身上紧紧不放。
“白总?白总?”
助理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罕见的看到一位气质甚佳的女生。
“嗯?”
白如风回神,收回视线,“继续。”
“是的,白总。南区那个项目......白总?白总!”
白如风在往前迈了两步后又很快忽视一众人的目光,走到穆清身旁,扯起她的手腕就走。
“这位先生,先生?”
罕有人至的楼梯间里,穆清和白如风并立。
穆清揉着发红的手腕,微蹙着眉,道:“这位先生,不管你有什么问题,还请稍后再说。”
说罢,穆清转身就要离开。
还要走?
都走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走?
想及她之前的不告而别,白如风瞬间红了眼,原本听到她陌生的称呼和面对陌生人一般疏离的眼神时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如今如泼墨一般泼出。
他上前一把搂住穆清的腰。
“别动。”
白如风轻而易举的就将穆清挣扎的胳膊制住,而后扳住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
看到穆清眼中浓重的疏离,他道:“怎么?几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穆清蹙眉,眼神闪躲。
怎会没有认出?
若非认出,她怎会轻易让人牵住手拉到这犄角旮旯。
看到她的反应,白如风嘴角扯出讽刺的笑。
“难道不给我一个理由吗?”
“我还有事。”
“为什么不告而别?”
“很急。”
“穆清!”白如风握着她肩膀的手使力,看到穆清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他竟感受到了几分快感。
“松开。”
穆清歪了歪头,见对方没有放开的架势,甚至使得力还越来越大,她轻摇了摇手上的东西,而后毫不犹豫的将它对准了眼前人。
“噗呲”
防狼喷雾销魂的滋味缠绕上白如风,他松了手上的力道,穆清趁势而出。
“有事稍后谈。”
清脆悦耳的声音落在白如风耳里,他却丝毫不觉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