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没有见过童雅，曲未然没想到她变化这么大。

她瘦了，原本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却怎么看怎么违和。

“雅，这是？”

“我的。”

童雅把小电驴停好，拉着她的手走过去。

指纹解锁的电子门很快打开，又拉着她的手把她的指纹也录进去才作罢。

“不要问我其他的，你只需要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就好。”童雅笑得没心没肺，“我可能不会天天都在这里陪你，你不要想我啊！”

“你不住在这里？”

曲未然疑惑。

“我住在其他地方，这里是我一个朋友赞租给我的，我都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呢，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她一只手勾在她的肩膀上，“呐，我就先走了。”

“嗯。”

曲未然莞尔一笑，看着童雅重新骑上小电驴。

“雅！”

“啊？什么！”

“谢谢你。”

“切！”被曲未然突然这么一叫，童雅回头回得有点急，发出了轻微的一丝吸气声，“我还以为什么呢！去你的！真走了。”

曲未然等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进去。

红木北苑，此刻安静地出奇。

衬得童雅的小电驴声响很是突兀。

她把车藏进一堆豪车里，压抑地咳嗽了几声。

连肺都在喊疼。

她不得不靠在一辆车上休息了一下。

回到那个由黑白灰组成的房间，她收起疲惫，脸上熟稔地挂起假笑。

她知道，那个人一定在看着她。

“叮铃铃！”

座机响起，她咬唇，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可是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接通。

“今天干嘛了。”

“出去接了个朋友。”

“晚上等着，我会回来。”

“好。”

简单的几句交谈下来，电话里已是一阵忙音。

童雅握着听筒，久久没有放回去。

到了晚上，他果然回来了。

男人穿着定制西服，白色衬衣被解到第三颗扣子，上面有一个浅淡的吻痕，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平静无波。

“过来。”

她听话地走过去。

男人捏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曲线柔和的薄唇轻启：

“身体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触碰，童雅身子一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背后渐渐冒起冷汗。

“嗯？”

“还...好。”

“准备一下，赵董看上你了，点名指姓地要你去跟他签订合同。”

男人收回了手指，优雅地用纸巾擦拭着，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童雅狠狠一闭眼，牙齿都咬得打颤。

“嗯。”

如果说曲未然是爱错了人，那她就是自己傻，明明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还非要傻乎乎地凑上去。

由他开场的游戏想要结束，有两条路。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哪条路都走不通。

在外人眼里她是他梵黎棠养在背后的情人，实际上她就是一个靠着出卖美色和身体为梵黎棠谋利益的工具。

她，和曲未然，是一样的人，又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