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褚白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注意这里后,敲了敲门。随后传来青嫩童声,小褚白将包子从下头门缝递了出去。
门缝不大,孩子的手细小娇嫩才堪堪通过。
门后那孩子淡淡,道:“褚白,以后我就不能常来这里了。”
“为何?”,褚白急的站直身子,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我父亲说他养不活我了,要领我去育婴堂。他说去那里不会受苦,会有很多小孩和我玩,会有很多糖吃。”
褚白声音弱弱的几尽乞求,道:“那你以后有了小伙伴还会来找我玩吗?”
门后那小孩猛砸了下门怒,道:“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还会来找你的,只是说不能常来了。”
褚白这一颗悬着的心才又逐渐放了下来呢喃,道:“嗯,你以后一定得来啊!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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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白瞥了眼青曷身后那处碧瓦白墙淡淡,道:“从那以后他再没来找过我”
青曷这嘴里的糖葫芦突然就不甜了。
心想,这还真是个伤感的故事,现下小年轻低头悲伤,自己应该怎么安慰安慰他才好?
一串糖葫芦在被青曷挥来挥去,伸出又收回,收回又挥出。
想来她也极不会安慰人,脑子里略过许多想法好像没一个可以实行的。
青曷灵光乍现,想来这育婴堂,他定然没进去过,肯定很好奇。
便随手指了指那房顶柔声,道:“想不想上去瞧一瞧,看看它这里头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那倚在墙上的人一下来了精神,双目澄亮,激动道:“当真”
青曷咬了口糖葫芦点头,道:“比真金还真,我青曷言出必行,从不骗人。”
说完就把褚白拎了上去,这成了年的男人比猪重,他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拎起来还真是吃力。
将他放在房顶上,将手腕揉了好一会儿才好转过来。
这庭院里头倒别有一番景致,整个院子竟建在一湖池水上头,回廊九曲迤逦向前。
今晚这倒是月色不错,月光轻柔的覆在这荷花叶上,照的甬道白墙上泛起水光涟漪,上头交错的花枝树影如水中波澜起起伏伏。沿着甬道望去,突出的亭台水榭上摆了两张藤椅,一张茶几,布局风雅别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青曷想着,这哪里是什么孤儿院,就是富人家用来玩乐的院子嘛。
倒也怪,要是主人家这么有钱,再盖上一座大宅也无不可,为何就要将这园子乔装成不引人注意的育婴堂?
此时褚白的眸色一暗,像是窥探到了什么。
青曷沿着他的目光往树影婆娑那处瞧去,一斑驳黑影从树后飞闪而过。
身形极快,不像是凡人的身手。
若是她一人在此大可不必担忧,只是这会儿带了个凡人,有几分责任在身上担着,等会儿打起来怕顾不到他。
青曷扭头,道:“要不你先下去躲一躲。”
她抄起袖子打算去追,褚白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拒绝,道:“我知道你是个妖精,但那人道行看来也不浅,你一个弱女子,打的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