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草木之下,一座平凡而简的木屋矗立在其下。
木屋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士,与这座木屋相依为伴数十年岁月,在这里开办学堂,广大招收学子。
学堂内传出朗朗读书声,众多学子手捧竹简,摇头晃脑念着竹简上的经文。
唯独一道奇异的风景挥洒在其间,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将竹简立在书桌上,而自己却趴在其后呼呼大睡。
待到读书声缓缓落下,学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竹简,放在书桌的一旁。一双双希翼的目光望着老者,等待下文。
老者手拿竹简,在讲坛上踱步,向台下巡视了一番,面带微笑的对着学子们点了点头。
老者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角落,眉头在那一刹那皱紧。
老者走下讲坛,走到那个书桌的旁边,将那竹简从桌上移开,看到的情景,瞬间让他暴跳如雷。
“江苛!你这个蠢货!又在习堂上犯困,给我站起来!”老者怒目,向着趴在桌上的少年吼道。
“呼哧,呼哧,呼哧。”那少年好似并没有察觉大难临头,依旧在书桌上呼呼大睡。
老者气的胡子都差点溜歪,向着临近讲坛的学子挥了挥手,那学子瞬间明了,迅速起身,将讲坛上的教鞭拿下,恭恭敬敬的递给老者,而后一脸坏笑的看了一眼那少年。
“啪”一声的清脆响声,约有半米长的教鞭落在那少年的背上。
江苛被这背上传来的刺痛感惊醒,睡眼惺忪的望了眼周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站在他身前的老者身上。
江苛干咳一声,脸面一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望向老者。
“还愣着干嘛!给我站出去!”老者用教鞭指着江苛的鼻梁,怒气冲冲的对着江苛吼道。
江苛面色羞红,拿着竹简慢吞吞的从木凳上站起,向着门外走去。
“动作给我麻利点!”老者挥舞着教鞭往木桌挥打而去。
江苛不禁一阵哆嗦,向着门外快步走去,待他走出学堂,里内传出了阵阵嗤笑声。
江苛站在角落,缓缓蹲下,蜷缩着身体,目光一阵无神。
读书这条路看来真的不适合自己啊!一读书便犯困,江苛自己想了想都头疼。
可练武......江苛从小就有着武侠梦,成日幻想着自己行走江湖,孤身执刀,与天下武林高手相争锋。
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压根没有丝毫学武的资本。江苛想到这,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小身板,垂下眼帘,唉声叹气。
虽说江湖上并不是人人都有着魁梧的身材。其中,也有着像江苛一样的瘦弱身材之人。最为出名的便是以一手毒闻名于世的紫阳真人。
此人虽说身材瘦弱,如竹竿一般,仿佛风一吹就可以将其吹倒,但他的体质特殊,天生百毒不侵,在其幼年之时发掘了这一天赋,从此踏上一代毒师之路。
最令江苛佩服之地莫过于此人在遭遇数十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围剿之际,以一手“绝色毒”,绝杀围剿众人。而后也因此,名声大噪。
人家有着如此惊人的体质,可自己......罢了罢了。
自己既不是读书的料子,也没有修武的身子。那自己.....还能有什么作为啊!
难道只能作为一介草民,如同父亲先前所说,与邻家的李铁头学习打铁技艺,在这个干燥乏味的小破村,度过自己的一辈子?
“不!我不甘!”江苛那刚睡醒的双眸还泛着些血丝,卷缩在角落握紧拳头,望向远方。自己还想着将来成名立业后,到远在东方的大唐唐楼一望,看看被千古歌颂的唐楼究竟是何许模样。
可......这一切终究是遥不可及的梦啊!
江苛愤懑无比,惆怅的望着手里的竹简,不由得一阵失神。
自己这等天赋可能连进士都考不上,更别提什么科举状元了。
习堂先生看上去学海无涯,但也是年过半旬才勉勉强强中了个进士,在此摆设学堂教习弟子。
自己毫无任何学习天赋,就更别说了。
看来真的要一世无成,碌碌无为一辈子了。
正在江苛在这旁垂头丧气,对前路迷茫之际,习堂内教书先生也宣告放堂。
诸多学子搂着竹简,往门外走去,一道道目光瞥过蹲在角落的江苛,而后传出一阵阵嗤笑。
教书先生是走在最后头的,走出习堂之时,向着江苛冷冷看了一眼,说道:“放堂了,回去吧。真不知道你爹娘送你来学堂是为了什么!”
丢下了此番话后,便抱着竹简从那径直走过,不再理会。
江苛扶着墙,从角落缓缓站起。在那蹲了太久,双腿蹲麻了,站起来都有些费力。望着老者那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心里一阵羞愧。
抱着一叠竹简,随着老者身后离开。
江苛走在路上,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再回想在学堂的不好回忆。
自己最近不知道为何变得非常嗜睡,而且在他的睡梦中不停的出现一根竹竿,这竹竿与普通的竿子没有半丝点不同之处,平凡的让人奇怪。
但是每当江苛临近此竿,想谈个究竟时,便会有种奇怪的魔力产生,将江苛横甩出去,甩到了自家屋子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梦境每次都相同,没有一丝丝的改变,自己也重复着这一动作,像傀儡一般,至始至终没有丝毫更改。
自己的意识在那个梦境里好像锁死了一般,不能有半丝更改。
看来得回去问问父亲吧,这梦境实则过分古怪,让江苛已经有些恐惧,恐惧睡觉,恐惧做梦。
江苛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向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灯火怎么如此明亮,江苛低下的眼帘被一阵光线刺到,抬头看向远处。
咦?这是起了大火?应该是哪户人家不小心将柴火扔到地上,酿就了场火灾。江苛越看越不对劲,这方位.......不好!这是,家里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