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刚结束她学生生涯前的最后一节公开课,因帮着教授处理一下电脑的课件,她便让舍友先离开了。
忙到过了饭点,王明薇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表,“林纾,我带你去吃饭,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餐厅没饭了。”
林纾婉拒了她的好意,“王老师,我还有兼职,便不和您一起吃饭了,等改天有空,学生请您吃饭。”
王明薇是M大最年轻的女教授,看到林纾拒绝,她耸了耸肩,“那好吧,不过,毕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学生打算先去市里的警局实习。”
王明薇遗憾的摇摇头,“以你的成绩,你有更好的选择,做个女警察,会很累。”
“王老师,这是我的梦想。”
“那好吧,有空再聊,再见了林纾。”
“再见,王老师。”
林纾拿起她的书包,离开了大礼堂,走下台阶,包里手机响了一声,“滴”。
【林小姐,你帮我看看这两套衣服哪套好看?】
【林小姐,您比市长还忙,看到消息请回个“滴”】
林纾莞尔一笑,给她发消息的便是她的闺蜜,尤小乐。
【林小姐在,“滴”】
【第一套好看,你穿着这么好看去干吗?】
她坐在花池边,专心跟尤小乐回着消息。
【林小姐终于忙完了。】
【我也觉得这件黑色的好看,这周末我前任订婚宴,我要手捧鲜花给他送祝福。】
【......】
林纾给尤小乐发了一个汗的表情,然后接着回道,【大小姐,你脑子没问题吧,方乾都跟你分手了八百年了,你还放不下?】
【胡说,老娘前天还跟他睡觉来着,这狗ri的玩意竟然这么对我。】
【......】
【您的好友已下线,您暂时联系不到她。】
【林纾,是姐妹就陪我去。】
接着是个大哭的表情,林纾叹了一口气,发了一个,【好。】
【但是提前说好,你要是被人打了,我第一个先跑。】
尤小乐那边发了一个鞠躬的表情。
林纾站起来,什么叫知己,那就是士为知己者死。
虽然她是母胎单身,但是不妨碍她觉得尤小乐没出息。
爱情这个东西,有苦有甜,可是,她宁愿没有,都不想尝到苦。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
过了几分钟,尤小乐又发了一句话,【小纾,我这边有你要查的那人的消息,我一会儿发给你。】
林纾点开压缩包,里面的人,是她魂牵梦萦十年之久的罪犯。
十年前,她在姥姥家的小镇,云镇上,被以这人为首的人贩子抓到了山里。
那一个月的被困生活因为她意外被雷劈到而忘记,可是,这个头目,她发誓,她一定要抓到。
这已然成为她的执念。
成为一名警察,就是让她堂堂正正的抓住他,将他绳之於法。
林纾摇摇头,把这些事情摇散,她还是吃完饭,尽快处理完学校的事情,早点去警局报道为好。
两天后,林纾雷打不动的骑着动感单车去市里的一家私人心理医生处接受催眠治疗。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催眠,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她的心理医生,潭溪山。
“谭医生。”
潭溪山看着林纾朦胧的眸子一愣,这么久了,他看到林纾还是会晃神。
实在是,林纾的长相太出色了。
她杏眼微眯,似乎是因为刚从催眠中醒过来,所以全身散发着懒散,用手指轻捏眉头,竟让他恨不得马上抚平她那微皱的眉头,一张樱桃小嘴微翘,那弧度是如此的诱人,一张脸素面朝天,已让他不禁神魂颠倒。
潭溪山微咳,职业道德告诉他,离他的病人远一点。
“咳咳,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听到别的什么话?”
林纾放下捏着眉心的手指,平静的说道,“还是那句话。”
阿纾,你信我吗?
信谁?说这话的人到底是谁?
潭溪山看到她秀鼻微皱,不禁被可爱到,他拍了拍林纾的肩膀,“有些记忆也许是你选择性忘记了,遇到触发事情的点,自然就可以想起来。”
“恩。”
“这次治疗结束……”
“我想不必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反正也想不起来,等过段时间我毕业了,就没有这么多空余的时间来看心理医生了。”
潭溪山眼眸微闪,“去哪里工作?”
林纾从就诊床上起来,拿好自己的东西,“谭医生,谢谢你,这是最后一次就诊了,再见。”
说罢,转身走出了诊室。
他和潭溪山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聊私事的地步。
潭溪山看着林纾娇俏的背影,眼眸微闪,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小丫头,还挺倔的。
他压住心底里不知名的情绪,“请下一个病人进来。”
“是,谭医生。”
林纾出了诊所,径直坐上了公交车,她心里微松,总是定期见心理医生,对她来说,是负担。
她不想辜负母亲的好意,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刚想掏出手机,便看到母亲方芸的来电。
“妈。”
“你在哪?纾纾。”
“我在公交车上,正准备回家。”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你回家休息一会儿,晚上七点去滨海大酒店。”
“我知道了,妈妈。”
说罢,那边便挂了电话。
回了家,林纾躺下睡了一觉,登录电脑,看到警局给她的回复,松了一口气,终于回复了。
她心情很好的换了一身衣服,便打车去了海滨大酒店。
路上方芸的电话便来了,“纾纾,到哪了?我让……接你。”
一阵警笛过去,林纾没听清母亲在说什么,只听到接她,她便回道,“好。”
林纾挂了电话,便专心致志享受这一刻的平静,出租车内正放着舒缓的音乐。
林纾喜欢这一刻。
海滨大酒店里,
方芸一脸慈爱的看着朋友的儿子,“溪山,纾纾来了,麻烦你下去接她一下。”
潭溪山微笑的抬起头,“方阿姨,您客气了。”
说罢,起身离开了包间。
他刚走,谭母笑着说道,“我都多久没见到我儿子笑了,拖你的福啊,阿芸。”
方芸抿嘴直乐,“哎呀,希望这一次孩子们能成。”
“是啊,是啊,好解了我心头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