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空中打了起来,棠柒只用了六分功力,半柱香后,一剑挑断了素千琴的一根琴弦。
“没想到丞相大人身手不凡,是在下失策了。”素千琴说着便身形一飘,说话声也渐渐远了:“后会有期!”
密林里又渐渐的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棠柒站在树梢朝着素千琴离开的方向,思绪有些飘远,身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在想什么?”
棠柒回过神来,朝旁边看去,说道:“没什么,其他人呢?都解决了?”
萧风云应道:“嗯,都死了。”
棠柒点了点头,道:“那走吧。”
“等一下。”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浓,萧风云突然拉住棠柒,“你受伤了?”
棠柒顿了顿,应道:“小伤。”
萧风云“嗯”了一声,说道:“先出去再说。”
两人走了约莫半柱香,才走出密林,只是并不是原路返回的,这里离媚蓝山有十里地。
密林出来后是一片竹林,竹林边就是一条小溪。
两人走到小溪边,坐下,靠着身后的竹子休息。
棠柒肩胛骨被刺了一箭后还跟素千琴打了半柱香,伤口是越发的疼了,血浸染了大半衣裳,看着甚是吓人。
她靠在竹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任鲜血染红了白衣,本就白皙的脸庞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嫩了。
萧风云拧眉看着棠柒胸前的一片鲜红,站起身走到小溪边,“刺啦”一声从衣角扯下一截,丢进水里沾湿后拧干,走到棠柒身边,伸手就要扯下棠柒的衣服。
棠柒感觉到有人靠近,突然睁开眼睛,就看到萧风云蹲在自己面前,爪子伸向了她的肩,眼看着就要扯下她的衣服了,她一慌抬手就要去挡开他的手,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一阵疼痛,痛得她眼前一花,刚微微坐起的身子,又跌了回去。
“别动!”萧风云蹙着眉低喝道。
棠柒痛的龇了龇牙,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撑着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与萧风云的距离。
萧风云放在她肩前面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她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的脸,眸光有些深,半响后说:“我给你包扎吧。”
棠柒有些艰难的抬眸,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呼吸有些停滞,她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说道:“不劳烦王爷,我自己来。”
她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靠在竹子上,闭目休息。
萧风云抬着的手顿了顿,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她,平时的清冷,此刻带上了一点温和与憔悴,眉间轻蹙,带着一丝疲倦。
他看着她眉间的疲惫,敛了敛眉,不由分说的拉下了她染红的衣裳。
棠柒吓得一个激灵,立即睁开眼睛,眉宇间的温和与疲惫都变成了一丝诧异,眸底的惊吓转瞬即逝,很快就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清冷。
萧风云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拉扯衣服的手顿了顿,心下有些疑惑,上个药为何反应这么大,一个大男人竟如此扭捏。
萧风云将棠柒的外衣脱了一半,就准备去脱她里面的衣服,他看着她细长的脖颈,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她有些清冷的眸子,与刚才憔悴的样子仿佛不是一个人。
棠柒此刻心跳的有些厉害,她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脱衣服……虽然只是上个药。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药上完,然后离萧风云远一点,离得太近呼吸都不顺畅了,可是萧风云就好像故意的一般,动作一慢再慢,现在居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的脖颈发呆,她的脖颈有那么好看吗?
“王爷?”棠柒小声提醒道。
“嗯。”萧风云的手颤了颤,又继续去脱她里面的衣服。
衣服拉下,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细腻的肌肤,还有有些狰狞的伤口,萧风云想要把衣服再往下拉一拉,清理一下她身上的血迹,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他抬眸疑惑地望向棠柒,棠柒耳根微红,抿了抿唇说道:“王爷,上个药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
开什么玩笑,再往下拉,就能看到束胸带了,那不就暴露了。
萧风云手中的动作顿住了,抬眸看了她一眼,便用之前打湿的衣角,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手下的动作很是轻柔。
棠柒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王,神情认真,动作轻柔,与平日里淡漠寡言的他相去甚远,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今日没有带药,等回去了,再重新包扎。”萧风云清理完血迹,一边从衣角又扯下一块,一边就要给她包扎。
“我带了。”棠柒低声说道。
“嗯?”萧风云停住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她。
“我带了药。”棠柒又低声重复了一遍,用没受伤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玉瓶,递给他。
萧风云接过玉瓶,打量了两眼后打开瓶塞,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他将玉瓶里的药倒在棠柒伤口上,瓶内的液体缓缓流出,只是这颜色……有些诡异。
药液是淡蓝色的,有些浓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经的疗伤药……
萧风云:“这药也是你配的?”
棠柒点了点头。
萧风云挑了挑眉,问:“这是用来疗伤的?”
棠柒又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萧风云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觉得苏丞相这药……颜色挺好看的。”
棠柒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的药颜色好看的,正常人都会觉得她的药很是诡异,果然,萧王不是一般人。
“是吗,王爷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棠柒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萧风云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嘴角抽了抽:“本王的眼光,一向独特……”
“王爷不愧是王爷。”棠柒竖起了大拇指。
萧风云:“……”
萧风云没有继续理她,只是仔细的给她包扎,这肩胛骨处受伤,若是养不好,以后习武都不能用剑,这伤口还挺深,用了那诡异的蓝色液体之后,竟没有再留一丝血,他淡淡的抬眸看了棠柒一眼,复又垂下眸继续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