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本王自幼便与公主定了娃娃亲,就算本王不求娶,不下聘,公主也会是本王的媳妇儿!”
说着,夜未央从怀中仔细掏出一块暖玉,举在手上。
“这暖玉便是当初陛下与本王父亲结亲时,所交换的信物!”
夜未央掷地有声的声音,让众官员心中一震,纷纷为自己方才的怀疑表示羞愧,谴责的眼神如钉子一般射向大殿中央的苏沐尘。
都怪他方才的错误引导,才让他们对夜王的痴情有所怀疑。
夜王的这番话,倒是让他们能够理解了,为何给公主殿下的聘礼,都是从一些珠钗首饰开始的,这都是夜王对公主殿下,满满的爱意啊!
而苏沐尘,在夜未央拿出那块暖玉的时候,便是愣住了,那玉上细小的的遥字,在他眼中清晰可见,他记得,曾经那块锦帕上,也是有这样一个“遥”字的。
原来,那并不是他的名字,只不过是他心爱之人的名罢了!
心仿若是空了一块。
有什么东西悄然流逝了,伸手想抓,却未曾来得及抓住。
之后苏沐尘说来什么,夜未央都不在意了,反正他所要的效果算是达到了,满心欢喜的想着,下朝之后便去找他家小媳妇儿。
不过是一晚未见,思念反倒是更甚了。
直到身边的各路官员们,开始恭喜他和他爹,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景帝给他下了赐婚圣旨。
大婚,竟然就在五日后举行?
用景帝的话说,如今江南水患,公主不愿因为婚礼而过多耗费财力,所以大婚一切从简,所有的嫁妆聘礼,公主愿全部捐出,用作江南水患的赈灾款。
虽然夜未央不大同意大婚从简,但是在大殿之上,他也没法去争取,打算下朝之后便找他未来老丈人说道说道。
他都给了那么多钱财供他赈灾了,怎么能还惦记着自家小媳妇儿的嫁妆呢。
奈何散朝后,夜未央才出大殿,便被守在殿外的苏沐尘给拦住了。
“赶紧让开,爷忙着呢!”夜未央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给苏沐尘。
江风见夜未央竟敢对自家主子这种态度,便想拔刀上前,奈何腰间的佩刀早就被上缴了,随手拔了个寂寞。
但是这个气势上却是不能输的,抬头挺胸,对着夜未央怒目而视,颇有一种,你再对我家主子不敬,信不信我用眼神杀死你的意思。
“啧,这位大叔,我可记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对救命恩人就这种眼神?”
夜未央上前一步,微微靠近江风身侧,用低沉的声音,轻轻的调侃道。
感觉到对方微微僵硬的身形,夜未央便知道,江风这是明白了。
“哎呀,本王也不求旁的,只盼太子殿下还能记着曾经的恩情,莫要扰了本王大大婚便成!至于随礼什么的,礼到就成!这人嘛,来不来随意!”
说着,夜未央越过苏沐尘和江风便想走。
“夜王且慢!”
苏沐尘再一次拦住了夜未央的去路,斟酌再三才道:“不知夜王与怡然阁阁主是何关系?”
那怡然阁阁主虽说付了银子,可旱城五成的粮食他却运走了九成,而夜未央下聘的聘礼中,却有着九百九十九担的上等粮食。
再加上方才的另一封信件,里面的内容说明了,若他不会强娶公主,便返还他那四成的米粮。
这种种,不得不让苏沐尘怀疑,夜未央与那怡然阁阁主之间的关系。
怡然阁阁主?那不是他小媳妇儿吗?
夜未央思索再三,猛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难怪呢,难怪旱城的时候,是江风去挑选姑娘的,感情给他何景珺遥下药打架的,是眼前这斯啊!
“有何关系,干卿何事!”
此时的夜未央是半点都不想搭理苏沐尘,那晚之事在事后景珺遥的解释下,他才明白那晚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而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还不能打不能揍得,这叫夜未央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若是夜王相熟,还请代本宫捎句话!”
这突然放低的姿态,让夜未央心生疑惑,不过他面上依旧一副冰冷的模样。
“蜀中大旱,本宫还请那位阁主高抬贵手,救蜀中百姓于水生火热。”
夜未央被苏沐尘的这番话说的不明所以,但是有问题他问媳妇儿就好,现在要做的,就是装腔作势一点。
瞧着苏沐尘这般低声下气,恐怕他家小媳妇儿是做了什么大事吧。
事关蜀中百姓,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夜未央自是做不到不管的。
“申时悠然居见!”
虽然夜未央很想与苏沐尘细说一番,但此地毕竟是在大殿之外,虽说走了大批的官员,但依旧有少数人,看他们驻足在此后,也放慢了脚步,甚至是停下驻足,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夜未央只得跟苏沐尘约了时间,况且他所说的那事儿,他也是做不得主的,怎么着也得问过了媳妇儿再说。
望着夜未央远去的背影,苏沐尘竟觉得心中隐隐有些安稳了。
“主子,那边可不是出宫的路吧!”瞧着夜未央那样子,似乎是要去往后宫啊!
“公主在宫中,夜王自然是去寻他的公主了!”
苏沐尘淡淡道,言语间听不出半点其他的意思,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然是放下了。
可只有他内心明白,哪怕他的的确确是个男子,在他心底,依旧藏匿着他曾经笑语嫣嫣的身影。
如今他所要关注的,解决的,是蜀中大旱之事。
景国,的确是个好地方,只可惜这里有那人在,国胜兵强,这辈子他们蜀国的大军,怕是都不能动他景国分毫吧。
也罢,就算是附属于景国,也不是不好,总归这里的人,这里的君王,对他们国家,都还是不错的。
或许年年上贡,他多少还能知晓些他的情况。
原本在来景国的路上,还斗志昂扬的苏沐尘,此时此刻竟是生出了不再斗争,宁可一辈子成为景国附属国,年年上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