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后面的净房,萧祁湛眼中浮起明亮的笑意。
他发现这丫头似乎很喜欢他健壮的肌肉。
萧祁湛有些扼腕,怎么早没发现自家世子妃的这点爱好,不然,也不用过那么凄惨的洞房花烛夜了。
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只喜欢看他的肌肉,还是多所有壮硕的肌肉都没有抵抗力,萧祁湛忽然有些忧虑起来。
薛沐洵在沐浴的时候,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
好歹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前世在军营里什么样的男色没见过?
不能那么容易被萧祁湛这厮迷惑。
话说她以前好像也没有特别注意这方面啊。
军营里什么糙汉子都有,她连兵将们在河边洗澡的情形都见过,也没觉得那些人的身体有多么吸引人啊?
怎么到了萧祁湛这儿,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啊?
一定是上次二姐,三姐拉着她科普了很多夫妻之事,自己又看了几本她们私藏的秘图的原因。
一定是这样!
找到原因的薛沐洵从浴室出来,看萧祁湛已经合上眼,呼吸平稳,她悄然松了一口气。
睡了好啊,她还真怕自己待会控制不住自己,对萧祁湛做点什么。
她轻点脚尖,跳进了床上,在床内侧躺了下来。
刚闭上眼,忽然身上一沉,萧祁湛已经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一双黝黑明亮的眼里全是笑意,哪里有半点睡意。
“你装睡?”薛沐洵瞪圆了眼睛。
萧祁湛低笑“我还没和你谈谈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的事儿,怎么能这么快就睡?”
薛沐洵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情况不妙啊!
“那你起来,咱们坐着谈!”她试着讲讲道理。
萧祁湛磨了磨牙,不但没起身,反而往下压了压,两个人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薛沐洵甚至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亵衣,他血脉喷张的肌肉,她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她猛然摇摇头,不行,不行,得清醒清醒。
她暂时不能对萧祁湛做什么。
她出来的时候可是答应过老爹,不能和萧祁湛发生什么的。
再说眼下昭王府的情形令人堪忧,这件事她还没有和老爹,哥哥们谈过。
虽说她觉得以老爹的性子,一定会选择保全昭王府。
但一旦选择了站在昭王府这边,那整个薛氏家族的未来就变得缥缈起来。
若能兵不血刃的保全昭王府还好,万一要是
兹事体大,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牵扯到几个家族的事情。
她还是要得到老爹的亲口答案。
在这之前,她不能和萧祁湛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一旦她和萧祁湛关系落实,她就必须得对萧祁湛负责了。
她可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薛沐洵心思瞬间转了十几遍,却忽然感觉到嘴上一痛,不由瞪圆了眼睛。
“你咬我干什么?”
萧祁湛哼了一声,有些不满意她的分心。
竟然在他怀里还能分神,真是不能忍。
他磨了磨牙,“我刚才仔细想了想,不仅有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的帐要算,还有好几笔帐要算。”
“还有什么?”
萧祁湛看着眼前瞪圆了眼睛的少女,眼神越发灼热幽深,“还有你栽赃我占你便宜,让你五哥揍我,还有一品轩的事以及刚才在树林里,打猎害我输了”
薛沐洵摆手,“打住,打住,男人这么小心眼,不太好吧?”
“再说了,你确实占过我便宜啊,我也不算栽赃你,而且我五哥也打不过你。”
“至于一品轩和刚才打猎的事儿,那也是你自己愿意的不是?”
言下之意,你自己愿意的,怎么能怪我?
看着薛沐洵灵动的眸子眨了眨,一副无辜又无奈的模样,萧祁湛只觉得一颗心又软又热。
眼前的人儿是真实鲜活的,不是前世他每日看到的冰冷牌位。
真好!
“是啊,我是自己愿意的啊,所以我现在又送上门来,问你愿不愿意啊?”
萧祁湛的声音低哑柔和,刚才因为翻身,胸前的衣襟开的更大了些,露出一片光滑平坦的胸膛。
当然愿意啊,薛沐洵喉咙动了动,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
不,不行,她要控制住自己,她是有自制力的人。
薛沐洵一把捂住了眼睛,道“今天晚上吃野味时,你看崔明昊他们几个的神情怎么那么奇怪?”
萧祁湛默了下,颓然的倒在了榻上,半晌,才闷声道“你可真会挑话题聊天。”
现在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薛沐洵呵呵“多谢夸奖!”
萧祁湛抬头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薛沐洵忽然又觉得自己确实煞风景了,不过,既然已经挑开了这个话题,再去回避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你”她转过头去,看着萧祁湛,坦然问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是怕他们为难,还是觉得他们未必能做到今日的承诺?”
萧祁湛睫毛颤了下,也转过头来,望进薛沐洵澄澈的双眸里。
他沉默半晌,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前世,事发突然,皇帝突然发难,昭王府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下了狱。
父王和薛家拼死将他送出了京城。
彼时的他觉得突然之间天都翻了。
曾经那样和蔼待他的皇兄,曾经他以为的皇室亲情,全部都在一夜之间颠覆。
原来在他沉浸在所谓的亲情时,人家早已经将利剑高悬在了昭王府上空。
昭王府在一夜之间从大齐的栋梁变成了意图造反忤逆,人人得而诛之的逆犯。
灭门之恨,父母弟妹的血海深仇,在他胸膛里滚滚燃烧,波涛汹涌。
当时的他只有一门心思的复仇,杀回京城。
他一出城便开始联络父王的旧部,忠心于昭王府的势力,起兵造反。
既然皇帝一心认为昭王府有谋反之心,他便真的谋给他看。
他自出城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太子,崔明昊,尹航三人。
所以根本无从知道当时他们三人是否曾为他担忧过,曾为他求过情。
其实就算是当时知道,他充满仇恨的心大抵也不会在乎。
尤其是太子在他杀出京城后不过三年就去世了。
当时的他对整个大齐皇室都充满了恨意,听闻太子的死讯后,他愣了许久,自己呆呆坐了半夜,第二日起来照旧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