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行了，你们小两口也就别腻歪了。”

说了半天两人还在这深情对视，谁也没有要走的打算，虽说是私人飞机上飞机的时间没必要掐的那么死，但这没完没了依依不舍的进场，主要是看着旁边的人很难受。

“我们也没腻歪呀，就只是说两句话，爷爷你怎么这样？”

严臻故意半开玩笑的，撒娇道。

“好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记得到了地方一定要先给我发消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联系我，知道吗？”

临走沈墨旸还不放心，又叮嘱了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的让她上了飞机。

假如可以真希望能把眼前的一切都抛下，可是因为太了解女人的性格，知道自己就算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的抛下，她也肯定心里不会舒服，所以只能赶紧解决了这些事情。

从机场回来，沈墨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沈为晨这个案件的检方律师。

因为是公审，所以律师也是随机指定的，国家指派的那种有编制的律师，这种人在沈墨旸眼里其实还挺难缠的，要不是因为这人总想摆出一副自己清高桀骜的样子，事情恐怕还不至于难办到这个程度，想想就觉得头疼。

“沈总这已经是第六次单独跟我见面了，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私下见面的，你应该知道吧。”

刚在他面前坐下，律师就戏很足的开口。

“我跟你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只是想帮帮你而已，之前那一次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不过这次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

“之前我也跟您说的很明确了，如果有什么线索您可以直接跟我提供，不过臻政在庭审的时候是不是能用得上，但是我们最后会作专业判断的事情，不需要您来操心，但是看来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啊。”

上一次庭审的时候，那女人临阵倒戈的事情，的确让检方吃了大亏，也是让原本就对沈墨旸态度不是很好的，这个律师现在更是看不上这群纨绔子弟。

“我其实不太愿意使用这种手段的，但有些话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说一说的，可能你不太了解，一家公司的所有决策，人脉还有能力都取决于控股的那个人，现在我是沈氏集团唯一的执行总裁，我这话什么意思你应该懂吧？”

沈墨旸其实很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之前也都是李元琦跟他接触，自己只是在旁边坐着，不过今天的确是有点心急，干脆自己来见这个律师。

“传说中，沈大少爷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且不择手段的人，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那我方便问一下蔡玥给了你多少钱吗？”

听着这明显不友好的对话，沈墨旸心里已经了然，肯定是沈为晨他们又动过手脚，否则就算再怎么看不上自己，这个律师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很快就要进行评审了，如果您还有什么证据可以拿出来给我们作为参考，我还是很愿意听一听的，不过还是刚才那句话，最后庭审的时候要不要使用，那是我们的自由。”

一直到现在，那个律师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这儿说着，语调中颇有些威胁沈墨旸的味道。

每一句话都说的冠冕堂皇，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不过沈大少爷此刻也不着急，见他只是淡定的一笑，微微挑了个眉。

“证据我是有，不过应该是上不了法庭的，要不你先看看？”

男人双手往身前交叉，懒散地坐回沙发里，慢条斯理的说完，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一改刚才还算友好的语调。

“……”

这律师也没有想到对面的态度变化的这么快，将信将疑的拿起了信封，拆开来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叠照片，只不过照片的内容待他仔细看完，脸色瞬间就没有刚才那么平静了。

“按照你们专业术语来说，这些东西应该跟案件本身无关，对吧？不过我倒不差多出一份起诉费？”

看到男人错愕的表情，沈墨旸满意地再次开口，朝着他努努嘴，饶有深意的等着回答。

“你想要怎么样？我只是见一下我的被告人家属而已，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吗？”

对面明显已经慌了，但还在强装淡定，看到他这副鬼样子，沈墨旸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能是不太了解，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只要达成目的，过程根本不重要，因为只有你站到高处才有足够的话语权，就比如说假如三天以后沈为晨真的从里面放出来，我就可以让他在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死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我把这录音拿去当证据吗？”

两人在这斗智斗勇，不远处的车子里，李元琦正在开车往这个方向赶，同时正听着沈墨旸打来电话直播的两人的对话。

“需要我给你提供录音要的吗？顺便要连这份照片一起？”

照片都没有什么太明确的指向，虽然是跟蔡玥见面的照片，也有互相交换东西的场景，但这些其实都能诡辩掉，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是对于这个律师来说，之后想要再接到类似于这样的大案子就不太可能了。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人生着想，自然他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法务部的前后辈可能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怎么看待自己，所以才格外在意。

至于什么钱不钱的倒是真的都能舍弃。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给你一份剧本，明天自己拿回去背，上庭的时候错任何一个字，后果自负。”

沈墨旸不客气的说完，往桌子上扔了一个大大的文件袋，然后直接起身，也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转头就走。…

那律师还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来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人早就已经出了这地方，不知道哪去了。

“你是怎么知道他被蔡玥收买了！”

他前脚出了跟律师见面的店里，转头就有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眼前，开车的正是李元琦。

一上车就见他一脸惊奇的朝自己发问，沈墨旸倒真是有点小傲娇，虽然说自己挺厉害吧，大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回答。

“一个之前每天要打十几个电话，来追问有没有新的证据，可以提供的律师，从一周以前就彻底失联，不知道哪去了，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些事儿的？我听你们两个说话好像还拿出什么证据来了？”

这个说起来都真的挺惊奇的，之前不但没听沈墨旸提过，而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派人，居然还调查出律师真的跟蔡玥见过面的证据了，有点突然。

“社会底层的人就是喜欢背叛，没有办法，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了，你还指望他能在金钱面前不低头吗？从第一次庭审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派人在跟踪他，这并不是什么新闻。”

沈墨旸淡然的说着，现在他真正担心的，是这最后一次的庭审到底能不能顺利？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顺利进行了，后面也不是真的就高枕无忧了。

严臻跟爷爷一起去了国外，还带着小不点严念，上了飞机之后还是不停的想着男人说的那些话，虽然名义上是出来旅行的，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跟避难没有什么区别。

“你也不用再想了，那臭小子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不用担心他，我们就好好玩我们的，到时候他自然就会来了。”

沈振国看似在吐槽，其实说起来还有点骄傲，对这个孙子他向来都只是恨铁不成钢，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好。

不像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还能在一把年纪的时候被女人给骗了。

别看老爷子平时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很多事情都有数，只是没有正面把这些拿出来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老爷子会比较喜欢夏臻的原因，就算知道这女孩是爱钱，但也明白她要是不喜欢沈墨旸，是怎么都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爷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从很久以前我就很想问了。”

飞机上也没有什么意思，小不点因为起得比较早，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严臻跟爷爷聊聊天，听到爷爷这么说，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一直纠结了很久的那件事。

“嗯，你说吧，怎么了。”

老爷子点头。

“……嗯，你知道为什么阿旸的爸爸不喜欢我吗？”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说这个，但话到嘴边其实还是犹豫了的，毕竟不想把自己还算比较好的形象给毁了，尤其是在这个跟自己爷爷酷似的老头面前。

“啊，这你不是很清楚吗？没关系，下次你再缺钱什么的直接来找我就行，跟他说也没有用。”

没想到沈振国回答的很是淡定，就好像在他眼里这根本不叫什么事儿一样。

听到这个答案严臻倒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之前就有所耳闻，大概也推测到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