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本想反驳,闻言一噎,连自己刚刚想说什么都忘了,又觉得楚琼玘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整个人都要美得冒泡,盯着楚琼玘,那眼神仿佛在说还是你有眼色。
楚岧峣一听楚琼玘这一番说辞,也是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楚琼玘连这种不怕遭报应的违心话都说出来了,那这些年他可爱的妹妹过的该是什么日子啊。这般想着,楚岧峣就心疼地看向楚琼玘。
楚琼玘被两个人看得不自在:“内什么,既然如此,这顿饭就韩公子你请吧!”
韩洛被楚琼玘带了高帽,又这般解释了认不出他的原因,自然不好意思再食言,让楚家兄妹请客。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即进来一名小厮,是韩洛身边跟着的那个。
“公子,摄政王到了。”随着小厮话音一落,门外走进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正是陆斓煜。
“见过摄政王!”几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坐吧,楚大小姐也在?”陆斓煜一边落座一边随口一问。
楚岧峣一听这话,觉得自己好像被忽视了,成了一个透明人。好歹他也是朝中官员,之前与摄政王有着不菲的交情,如今更是手握羽林卫,皇宫的安全尽在他手了。这种种加起来,竟也不能让他得到摄政王的一句问候吗?哪怕是顺带着的……
“是,臣女是韩公子差点伤到的人,韩公子为向臣女和大哥赔罪,特请我们兄妹二人吃饭。”楚琼玘把前因后果说清,还特地加重了“请”字。
在她看来,陆斓煜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刚刚的小厮说摄政王到了,这语气到像是他们原本就在等陆斓煜一般,而且,想来上菜速度很快的楚馆一直到现在都不见有小二端菜上来。
所以她大胆猜测,韩洛原本就请了陆斓煜,而在这楚馆中吃饭,请来了老板,这分明是不想付钱的意思,好个韩洛,她刚刚还真以为韩洛没办法了,甘愿付钱了,原来是另有应对之法!
楚琼玘想到这里,握住了面前的茶盏,面露微笑,不管怎么说,肯定不会是自己付钱就对了。
果然,楚琼玘说完这话,就见陆斓煜似笑非笑地向韩洛投去一瞥。
韩洛头上都起冷汗了,天知道为什么楚琼玘会把这话说出来,原本他叫人去把陆斓煜请来,说的是自己回京了,现在在楚馆,希望他能为自己接风洗尘。现在看来,不仅不能让陆斓煜给自己接风,还要再多请一个人。
韩洛在心里想着,觉得无比的后悔,他刚刚若是认了,改天还能再敲陆斓煜一顿接风宴。
陆斓煜心里明白楚琼玘说那句话是在向他告状,心里觉得这小姑娘不仅伶牙俐齿,还透着点小可爱,嗯,像极了一只小猫。
“王爷,那就传菜吧?”韩洛此刻的笑带着点谄媚,语气里更加讨好。
楚琼玘一听韩洛这句话,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刚刚在她面前不是很横吗,现在倒是横啊,看陆斓煜治不治你就完了!楚琼玘越小越觉得好笑,遂赶紧低头,掩饰脸上的表情。
陆斓煜抬头看楚琼玘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茶盏上的花纹,而楚岧峣不知在想什么,脸上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让楚岧峣看起来宛若智障。陆斓煜觉得自己当初莫不是瞎了眼了,才挑了这么一个人代替他征战四方,而那些敌国是不是放水了,才能让楚岧峣这样的接连获胜?
若是让楚岧峣知道了此刻陆斓煜心中所想,估计要气死。
陆斓煜原本想征求一下意见,现在看这两个人的行为,陆斓煜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传菜吧!”陆斓煜视线转了一圈,又转回来,对于他身边这些人,他颇有些一言难尽,这一行为让韩洛看到了,更是心中疑窦丛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菜一端上来,陆斓煜便知这是楚琼玘点的。楚琼玘口味有些重,桌上不乏一些很辣的菜品,还喜好甜食,不过现在甜食还未上桌。
楚岧峣和韩洛有意让陆斓煜先动筷,楚琼玘却是不管这些,专挑了自己喜欢的大快朵颐,半点也不让着谁。这让韩洛频频侧目,既觉得这丫头太不懂规矩,又觉得楚琼玘吃得优雅,跟他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
楚岧峣看着自家妹子一次次把筷子伸向麻婆豆腐,辣子鸡丁,油辣菜花,还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他怎么记得以前他妹妹饮食清淡,吃不了辣?还是说,这些菜并不辣,只是看起来唬人?
楚岧峣尝试着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嘴里,辣的他舌头发热,连忙端起茶盏来喝,又觉得这茶不够凉,解不了辣,一时间还有些手忙脚乱。
楚岧峣在边关时,吃食上向来不上心,往往是士兵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小灶,一直都是大锅饭,因此口味也偏清淡一点,顶多什么时候伙房的士兵把菜做咸了。
楚琼玘注意到她哥哥的反应,抬眸就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她这哥哥能不能别这么傻,看看陆斓煜和韩洛,人家都没这么大反应。
韩洛看到后毫不留情地嘲笑,这点抗造能力,根本没法跟他比啊!
陆斓煜看到后,若有所思。
吃过饭,小二把碗碟都收拾下去,换了点心,几人才边吃边聊。
“王爷,布庄再有七天就能收拾好了,还请王爷费心在最近找个好日子,准备开张。”
“布匹也弄好了?”陆斓煜有点意外,他没想到楚琼玘这么快就弄好了布庄,眼下就要开张了,前前后后,才半个月而已。
楚琼玘才没有觉得自己弄得快,相反,她已经盼着她的第一份产业好久了。
“当然!我已经做好调查了,最近几年京城时兴的都是云锦,蜀锦等这些比较轻薄透气的料子,我猜想可能与最近京城中天气多比较闷热有关,而云锦,蜀锦等布匹多产自江南等南方地区,短时间内找不好布匹生产商,反而会影响了布庄开业。
因而,我计划着用我们北方自产的薄而透气的布料来代替云锦,蜀锦等布料,如此,可以大大缩短运货时间,让布庄尽早开业,还可以使得我们自家与别的布庄有所不同,多一份独一无二。”
楚琼玘说完,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但你说起来轻巧,实际做起来,可要好好想想要用什么衣料代替。毕竟我们江南地区所产的布料透气效果确实好。”韩洛觉得楚琼玘这一想法过于标新立异了些。
楚琼玘却是不以为然:“我查过了,在寻丰的西北一带,有一种烟罗纱,顾名思义就是一种纱质布料。那里的气候较为干旱,这种布料在当地较为盛行。”
“那又如何?在京城,纱衣只有青楼女子,或是魅主之人才会穿,你又如何觉得那些世家小姐太太们会穿?”韩洛本就祖籍江阴地区,自然对江南地区所产的布匹十分推崇。
“你这话是在说你觉得这衣服不够正经喽?那是因为衣服样式不对!”楚琼玘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