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丁永强朝她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额”慕子念一脸懵。
他不是应该自己下车,然后叫她坐在车里别动的嘛?
言情中不都是这个桥段?
他倒好,就算她是假的未婚妻,没人的时候也别撕脸撕得这么快嘛。
下去看就下去看,谁还怕似的。
她跟着他下车,走到车后,后面车上的人没有下车。
刘师傅站在那辆车旁跟那女人理论。
可是,一个大男人哪里对付得了撒泼的女人?
丁永强沉着脸走过去:“小姐,追尾你全责,跟什么车没有关系,请你下来一下。”
“你叫谁小姐呢?你全家才是小姐!”车里女人的语气更加恶劣起来。
他黑着脸没有回应,慕子念知道这种女人就是吃定了对方是男人。
所以才敢这么撒泼,她立即站到丁永强身边冲着车内说。
“小姐这个词儿自古以来都是对年轻女子的尊称,小姐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的意思是,你脑袋里装的是垃圾,所以把好的事物都看脏了。
“好呀你们!竟然敢跟姑奶奶我叫嚣,下车就下车,看看谁怕谁!”
女人推开车门,一双红色高跟皮鞋落地。
她抬起头看向丁永强和慕子念,正张口准备大骂,眼神瞬间呆滞。
脸上闪过一万种表情,结巴地看着丁永强说:“竟竟竟然是你?”
“怎么?这位小姐认识我?”他抽了抽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慕子念差点儿想笑,这不是上次和丁永强相亲的那位梁小姐嘛?
“认识认识,咱们不是还还在珍馐酒楼相过亲吗?”梁悦妮赶紧套近乎。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和谁相过亲?我有未婚妻的人还需要相亲吗?”
他拉过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慕子念,搂得极亲热。
“你你们她不是那个酒楼的服务员吗?”梁悦妮的眼睛瞪得老大。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去做过服务员?她的家世比你好,怎么可能要去做服务员?”丁永强的毒舌令慕子念佩服。
别说一个梁悦妮了,就是十个梁悦妮都说不过他。
这时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都来了。
丁永强低头温柔地对慕子念说:“念念,咱们先走路回去,这儿由保险公司去处理。”
“哎丁丁总!请等一下!”梁悦妮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梁小姐还有什么事儿?交通事故交给交警和保险公司去处理!”
他甩开梁悦妮的手,搂着慕子念走上了人行道。
梁悦妮满脸懊恼,双目带着怨毒地看着他身边的慕子念的背影。
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双方的车开到修理厂去了。
梁悦妮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拐地朝自家的别墅走去。
本来她已经到做好头发、换好礼服准备去接上母亲一同去丁家。
没想到开得太快了,一转弯进来就撞上了前面的车。
如果是撞了别人的车还好办,没想到竟然是撞了丁永强的车。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他竟然坐着那么廉价的车。
这下不仅得罪了他家的司机,更得罪了她本人。
而且更令她气愤的是,他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女人。
都怪自己不好,有眼无珠,上次竟然没有看出他是个低调的富豪。
她边走边哭丧着脸,要不是在大路上人来人往,她就放声大哭起来了。
回到别墅,丁永强就放开了慕子念的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上楼去换件衣服。”她知道这个男人冰冷症又犯了。
懒得自讨没趣,干脆上楼去梳头打扮。
“衣柜右边第二个门打开,穿里面那件浅紫色的礼服!”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已经走了一半楼梯的慕子念,停下脚步看下去。
他则闭着双眼,一副并没把她当回事的样子。
她悻悻地上楼回卧室。
一小时后,化着精致妆容的她,穿着那件他指定的紫色礼服下楼。
他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朝楼梯上望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这女孩儿太美了。
这种高贵的气质不是所有的豪门千金都具备的。
同样是富家女,那个梁悦妮就庸俗得令人难以容忍。
见她已经下来,他赶紧收回目光,脸上满意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准备好了吗?”他站起身,看着她身上的礼服。
他故意为她挑件紫色。
一是他母亲喜欢这个颜色。
二是因为紫色极挑人,一般的人穿不出紫色系的那份高雅。
他倒要看看这个慕子念穿这件紫色礼服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吗?”她摊了摊手。
“来,把这些都戴上。”他打开那套首饰。
“我自己来吧。”她赶紧接过来自己戴。
戴完之后,她想去照照镜子,被他拉住了。
他故作冷漠地朝门口走去:“快跟上,时间来不及了。”
慕子念赶紧小跑着跟出去。
到了丁家,客人们还没有来。
佣人们正在各自忙碌。
丁永强拉着她的手朝楼上走去,一边叮嘱她:“到楼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回答。”
“我知道了”她小声应着。
心里即使不高兴也没有资格表现出来。
谁让她是个冒牌未婚妻呢?
“妈妈,我们回来了。”他拉着她进了一间宽敞的书房。
一张黄花梨大书桌后面坐着一位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漂亮夫人。
“永强,你回来了,这位是?”丁妈妈欣喜地站起来看着儿子。
“念念,来,这是咱妈。”他拉过慕子念的手说:“妈,这就是我之前电话中跟您说的子念。”
“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慕子念?你你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我不是跟刘师傅说好”丁妈妈气愤得差点儿说漏嘴。
她眼神凌厉地看向慕子念,似乎要把慕子念看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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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要和念念结婚,所以先带回家来给您和爸看呀。”丁永强似乎完全不在意母亲的态度。
“永强!你你跟我出来一下!”丁妈妈带着怒意瞪向慕子念。
子念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似的,胸口一窒,有着极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丁妈妈为了抱孙子,只要他结婚就好吗?
不是说丁妈妈在意的是生孙子,而不管孙子的妈是谁吗?
而且,她身上戴的这套首饰不正是丁妈妈送的吗?
这个丁永强,这下可好了,把自己拖进了他们的家庭战争中。
不对,应该是把自己置于导火索的位置,使得他们家爆发家庭战争。
此刻的慕子念,内心特别愧疚,感觉自己就像个罪人似的。
丁永强低头对轻声她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我没来,你哪儿也别去,听话。”
看着丁家母子出去,慕子念跌坐在椅子上。
她如坐针毡地等了快一个小时,进来一名中年女佣。
女佣冷眼看着她,说:“慕小姐,夫人请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