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下去。”尤佩铃面无表情地说。
最后在慕家的这些日子里,她得像过去那样,这几天她还是慕骏良的妻子。
慕子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女人这几天不是在自己面前都显得有些惧怕吗?怎么这会儿态度强势起来了?
她也不管了,反正尤佩铃休想再在自己家呆下去。
这个家中从此有她尤佩铃就没她慕子念,有她慕子念就不能有她尤佩铃。
她已经打算好了告诉父亲,她就是不喜欢尤佩铃做自己的后妈,没有理由,就是不喜欢!
无论父亲说自己任性也好、不懂事儿也好,这个祸害不能留在父亲身边。
父亲只会一年一年老去,而她尤佩铃到时候正值虎狼年纪,股子里贱到底的她,绝对又会勾搭上别的男人。
她可不想慕家一次又一次经历这种丑闻。
这一次她和丁永强能帮压着,下一次呢?
到时候谁又来保证不会被父亲知道?谁又能保证不被媒体或者外人知道?
她可不能拿父亲的后半生和慕家的声誉来赌,更不能把宝押在这么个女人身上。
真当他们慕家是什么了?
她要让尤佩铃知道,不可以拿他们慕家的善良当懦弱来践踏!
晚餐吃得倒也不会压抑,尤佩铃旁若无人地像以前一样,该怎么吃还怎么吃。
而慕子念则是边吃边盯着她的表情变化。
这个女人的态度今天怎么大变样啊?
“子念,你爸的卧室里两排橱子,靠里面的一排,挂着的是你爸爸的外套、领带,外面一排是内衣裤、家居服等等,以后龚嫂熨烫好了,别放错了地方,免得你爸找不着。”
尤佩铃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看着慕子念说。
子念也冷眼盯着她,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
“浴室里浅绿色瓶子里浴液是你爸用的,用完了照那个牌子买。”
“洗发水也是,同一个品牌的,你爸用习惯了这个牌子的你别轻易换别的。”
“屋里的几盆花,用不着每天浇水,三五浇一次就行,不用浇根部,洒在叶子上就可以。”
“记得监督你爸每天保证八个小时的睡眠,晚上别喝茶,喝杯牛奶再睡。”
“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也就这些,你也长大了,你爸辛苦,你帮着照顾好他。”
尤佩铃越说越伤感起来,强忍着泪水,没有让它们流出来。
说完,也不等慕子念有任何反应,她就起身跑出了餐厅。
正好龚嫂进来,慕子念转头问:“龚嫂,你刚才听见她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大小姐。”龚嫂轻声回答。
“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慕子念还在思索尤佩铃说的那些话。
“大小姐,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怎么听着像是...”像是交代后事一般,龚嫂没敢说完。
“不会,她是什么人呀?皮厚得天下无敌,她心大着呢,不会想不开。”慕子念肯定地说。
况且,他们都知道尤佩铃有个相依为命的奶奶,很固执,既不肯搬进慕家来住,也不肯住进尤佩铃买的公寓里。
尤佩铃对那奶奶非常孝顺,绝不会丢下奶奶去做想不开的事。
慕子念心中对尤佩铃那奶奶印象极好,老人家特别有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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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一直不愿意让孙女嫁给慕骏良,说年龄悬殊太大了,又是豪门,慕家的闺女都可以当尤佩铃的妹妹了。
她怕自己孙女嫁进豪门会吃亏受苦,可是尤佩铃架不住豪门的诱惑、和凌英杰的阴谋,第一次忤逆了奶奶,嫁进了慕家。
从这件事上,慕子念虽然只见过那位老奶奶一次,但是心中很敬佩那位老人。
“大小姐,那我要不要上楼去...看看她?”龚嫂总觉得尤佩铃今天很反常。
别不是出去外面走了一圈儿,听到关于凌英杰的坏消息她就伤心了吧?
当初在慕家,她和凌英杰明里暗里几乎是公开的关系,有一阵以为慕骏良再也回不来了,一对狗男女还以夫妻相称。
她竟然可以为了凌英杰背叛先生,可见她和凌英杰感情很深厚,那么为那个男人寻死觅活也正常。
这是龚嫂心中所想的尤佩铃。
子念吃好,也上楼去了,当然,她才不会去看尤佩铃要做什么,她感觉尤佩铃就是故意惺惺作态,在她面前唱一出苦肉计而已。
目的还不是为了让慕子念原谅她做的那些事儿。
晚上九点过后,慕骏良才回到家。
一到家就进了书房,慕子念的卧室离他的书房近,听到书房开门的声音,子念就从卧室出来了。
她走进书房,慕骏良满脸疲惫地坐在大书桌后面,使劲儿地揉着太阳穴。
她锁上门,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爸,您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她心疼地看着父亲。
慕骏良抬起头:“哦,是念念呀?没事儿,爸坐会儿,你去睡吧。”
“爸爸,是不是资金的事儿?”她关心地问。
“嗯...”在女儿面前他也不隐瞒。
“爸爸,我...永强给了我一些钱,您先拿去用...”她想到了尤佩铃上回给她的那两亿元钱。
但她不能说是尤佩铃给的,说了爸爸不会要,反而会勒令她还给尤佩铃。
“什么?哎呀...念念,虽说永强跟你求婚了,但是你们什么仪式都没有,你怎么能拿永强的钱呢?你这...”慕骏良满脸不悦起来。
“爸爸,永强说让...”她话还没说完,慕骏良更生气了。
“念念,你从小爸爸是怎么教育你的?别人的钱、别人的东西,咱们不能要,你都忘了?”他耐心地劝说起来。
“爸,您听我说,永强说了,这钱是借给咱的,不是白送,他怕交给您您又不接受,所以才交给了我。”子念换了个说法。
“真是这样?”慕骏良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他慕骏良的女儿可不能沦落到要向一个还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要钱。
慕子念明白父亲的意思,心里一阵酸楚,幸好父亲不知道他在看守所里的那一年多,她在外面是怎么过的,不然还不心疼死。
“是的,您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永强啊。”
她很自信丁永强如果接到这样的电话,也一定会帮着自己敷衍。
“算了,我不问了,永强拿了多来?”慕骏良神色黯淡地问。
事已至此,先救了急再说,否则一个空壳公司,没了资金运转还怎么维持下去?
“两个亿...”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两跟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