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大事要谈,丁永强和蔡汉龙互相看了一眼。
“老哥,你说。”丁永强微笑示意。
“据说某人任满到期不会再继续呆在咱这地儿,这次查我是想趁机敲笔竹杠子带走。”
靳海阳嘴上说得很认真,但是神情却似云淡风清。
“还有这事儿?他傻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来这套?”丁永强嗤之以鼻。
“所以,这就是某人的高明之处啊,趁悦妮这事儿把你我捆在一起,又趁这事儿把你给弄得没脾气了,我这边一查,我得去上供,旁人还能说什么?”靳海阳摊了摊手。
丁永强沉思起来。
“老弟,这事儿别看是小孩子打架,实际上里面的道道很多,水深得很呐。”靳海阳语重心长起来。
“明白了,多谢老哥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丁永强抬头表态。
“这就好,老弟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儿。”靳海阳满意地笑了。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白,那人要走,跟霍家有什么关系?霍老三是一把手,他利用霍公子的事儿做文章煽动起几家的矛盾,东窗事发时他岂不死得更快?”丁永强疑惑地问。
“这个我也难以理解,不过咱们先得想办法把霍老三给摆平就好办了。霍老三这个人半昏庸半清廉,坏人拉拢就成了坏人,好人拉拢就成了好人。”靳海阳无奈地笑着。
“老哥有跟霍家熟的人吗?”蔡汉龙插嘴问。
“没有,但我们可以通过朋友的朋友、或者亲戚的亲戚”靳海阳开起玩笑来。
“老哥说笑了,这事儿我来想办法。”丁永强主动揽了过来。
“最近老弟的公司出了些状况,恐怕也跟霍家有关系,老弟往这方面留意着点儿,虽说咱们也不是无人可靠,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老弟懂我的意思没?”靳海阳提醒道。
“受教了,多谢老哥!”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丁永强听得心服口服。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丁永强能想到的,靳海阳想得更深远。
回到家,看见宝宝趴在客厅的地板上逗一只瓢虫。
“宝贝儿,你这是玩的什么东西?”他走过去蹲在宝宝身边问。
“爸爸,你回来了!”宝宝没有抬头。
“这是虫子,你哪儿弄来的?”他惊讶儿子竟然不怕这只虫。
“这是七星瓢虫,我在书上看到过,前面在花园里看见就被我捉来了。”宝宝继续趴着逗虫。
“儿子,你知道不知道虫子很脏?给你妈妈知道了会批评你了。”他伸手去抱宝宝。
“妈妈不在家,她出去了。”宝宝继续用手中的小树枝逗着瓢虫。
“妈妈不在家?她去哪儿了?”他这才发现家里很安静。
不然平时回到家,不是儿子冲过来要抱抱,就是慕子念扑过来撒娇。
慕子念此刻正在医院里陪着朱茉聊天。
“夫人,该喝汤了。”保姆提着保温桶走进来。
“好,倒出来吧。”朱茉点了点头,又继续和慕子念聊着。
“子念,你老公是做什么的?”朱茉问。
本来还以为慕子念是个未婚姑娘,没想到她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他是个小商人,做点儿小买卖。”子念腼腆起来。
“哦,是个生意人,很好,自由职业嘛,没有那么多束缚,做生意挣得更多。”朱茉笑笑。
“哪比得上姐夫,我家那位也就挣点儿养家糊口的钱。”子念谦虚地说。
“嗨,好什么呀?在政府部门工作,不定期加班儿,有时候刚下班到家,一个电话来了,说走就得走。”朱茉颇为抱怨。
子念不知道怎么聊家事,只是笑笑。
任凭朱茉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子念,以后你们家男人生意上不管有什么事儿,你就来找姐,我们家那口子在外他说了算,到了家我就是他领导。”朱茉豪爽地承诺。
“好”子念有些尴尬。
她可不希望永强有事来求朱茉,她只希望永强平平安安的永远不用求别人。
“好了,子念,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等我出院了,再邀请你到家去,咱姐俩想聊多久聊多久。”朱茉是个健谈的人。
慕子念也正在心里愁着要找个什么理由说走,听见朱茉这么说,立即附和。
“一定一定,等姐姐出院了,我再到姐姐家去拜访姐夫。”她客气地说。
这时正好护士过来换药,子念也就顺理成章地出来了。
她今天没有开车,是打车来的。
走出医院大门,她没有伸手拦车,而是低头走在人行道上。
那天她了戴子思的总店,把关于她所听到的丁永强公司的事儿告诉了子思。
在这个世界上,娘家这边除了父亲,再就是戴子思值得她信任。
有些事不能告诉父亲,怕他担心,所以她才来找戴子思。
戴子思帮她分析了一下状况,除了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其他也出不了什么主意。
她想帮丁永强,可是却发现自己无从着手,根本帮不上忙。
她忧郁地走着,完全没有发觉丁永强的车在她旁边的机动车道上,慢慢地跟着她。
她走到一家海鲜馆门前,发现这是自己曾经和丁永强来过几次的店。
这家店的海鲜比较有特色,只有两种:就是虾和蟹。
再说细点儿,就是各种虾、各种蟹。
丁永强知道她爱吃海鲜,以前常带她来。
“想吃吗?”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迅速转身,丁永强笑容满面地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她欣喜地问。
“我老婆在这儿,我当然在这儿。”他回答。
“你车呢?”她朝路边看去。
“停在对面,走,咱们进去吃吧,好久没有带你来了。”他把胳膊晃了晃。
她会心地笑了,伸手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进店里。
点完菜,俩人坐下傻笑。
“你跟踪我?”她故意正色起来。
“没,跟踪老婆不叫跟踪,叫保护。”他笑着。
“不跟你贫了,我是个语言障碍者,在你面前只能认输,我说不过你,你赢了。”她投降。
“论伶牙俐齿,谁能说得过你。”他宠爱地捏捏她的鼻子。
她拍开他的手:“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