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8章藏头露尾(1 / 1)青青杨柳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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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牵了一头牛,牛背上驮着两个大竹篓,悠闲地走进葛家村。

拉了一车高粱秸秆的中年男人把车停在路边,在四轮子未熄的突突声中说,“你是山上送牛奶的小姜吧!”

姜鹤看着他黝黑显老的面容,停下来说话,“是。大叔有事吗?”

“活儿忙,家里没人,顾不上去商店了,在这儿打牛奶成吗?”

姜鹤看他车上带着两个孩子,大的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小的是五岁模样的女孩儿。她拒绝的话出口时变成了,“可以。”

大叔推旁边的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壶里水倒了,打两斤牛奶,和妹妹分着喝。”他摸兜拿出二十元的票子,递给少年时贴着少年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

姜鹤把牛往旁边牵了几步远,停在一处树桩旁边。她踩在树桩上,招手让少年上前,打开密封奶桶,打了二斤牛奶出来,给少年装进大水壶里。

少年抱着水壶,给钱。

姜鹤接了,低头给少年找零钱。

少年挨近了,低声迅速说了一句,“有人倒卖你的牛奶,卖十五一斤。”

姜鹤翻零钱的动作停顿一下,立刻又神色如常地递给少年十元找零,“谢谢!”

少年微红了脸,低头抱着水壶爬上四轮车头,坐到大叔身边。

四轮子缓缓开走了。突突声中姜鹤隐约听到大叔问“告诉她了?”至于少年回答了什么,声音太小,在四轮的噪音中完全听不清。

姜鹤牵上牛,一路悠闲地走到江大姐家。牛栓到门口的树上,她轻拍牛脖子两下,牛立马趴卧了下来。她把两个竹篓卸下来,一个一个地搬进江大家姐的商店里。

江大姐看到两个桶奶,喜出望外,“今天带的量足,太好了。我替好姐妹家打三五斤成不?”

“行。大姐,帮我在你们村民群里喊一声,今天是最后一次送鲜奶下山,年前不会再送了。”

江大姐立马收了脸上的笑,“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不送了?”

“天冷了,挤牛奶冻手,牛也不舒服。天气预报也说了,过几天有中雪。我下山上山的不方便。”

江大姐脸上写满遗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担心的对。下雪了,路滑,尤其你要牵着牛爬上爬下的,容易出事。停了也好,就是我家那两个估计会闹腾几天。”

姜鹤见商店现在没人,凑近柜台,低声说,“我县城的朋友昨天给我传消息,有人从我这儿买了鲜奶,拿到县城,转手卖30一斤。”

江大姐以为听错,“你说多少钱一斤?”

“三十。”

江大姐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三十也有人买?”

“我以前周六日供应村里学生,周一至周五供应县城的乘风酒店。后来有了点矛盾,我把乘风那边的供货停了。停货前,乘风按十四从我这儿拿的。”

江大姐心思通透,立马懂了,“太没良心了!你便宜卖给村里,有人趁机搞倒卖。”

姜鹤笑的无奈,“正好我嫌天冷,停了也好。”

江大姐不高兴地甩着抹布,“这事办的,太不讲究了。”

“大姐,你今天多打点。我知道你家亲戚多,很多人拜托你帮忙买牛奶。你每次看我不够卖,把亲戚订的都给推了。今天你主动打给她们,她们保证不再怨你。”

江大姐立马高兴起来了,“就这么办。等一会儿,我多拿几个瓶子装。”

当第一个打牛奶的学生进来时,江大姐找来了十几个一升容量的空饮料瓶,“都装满,都装满。”冲着姜鹤喊了这一嗓子,她立马抓了手机,给相好的姐妹挨个儿打电话,催着快来。

鲜奶卖的差不多了,姜鹤把奶桶封回去,“大姐,我走了。你往你们村群里喊一声,牛奶卖完了,不用过来了。”

“这就喊。”江大姐送姜鹤出门,“有空来大姐家坐坐。”

姜鹤答应一声,竹篓驮上,牵上牛去了葛老汉家。

葛大娘和周末放假的孙子孙女在家,其他人都在地里忙着往回运高粱玉米秸秆。

姜鹤把十多斤牛奶倒进葛大娘拿的盆里,“留够葛年葛丹喝的,剩下的鲜奶做牛奶馒头,放冰箱存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热热就能吃。牛奶馒头全家人都吃,别只顾着小的。”

“大娘没做过牛奶馒头,明天发面试试。”葛大娘说着递给姜鹤百元整钞。

姜鹤找给她一张五十的,“我走了,山上事儿挺多。”说着话,拿上空奶桶就走。

葛大娘追在后头,“小鹤啊,你找钱找多了。”

姜鹤走的飞快,“不多,正好。不用送了,我赶时间。”说话间,已经牵上牛了。

葛大娘追到大门外也没追上人,有心让跟出来的孙子追上去,又觉得那样不好看,跟孙子絮叨,“你们兄妹白喝人家多少牛奶了!要记得人家的好,知道吗?”

葛年乖巧地答应,“奶奶,我有记着。回屋了,咱们豆子还没挑完。”

姜鹤牵着牛出了葛家村,没走出五百米,手机有消息提醒。她拿出手机,点开看到消息内容,脚下立马停了。

谨:暂时别回来。

谨:来了几个可疑的人,在山神庙和牛棚转来转去。问他们干什么的,也不说。

谨:要往山里去,我以未经主人同意不得乱闯拦住了。

谨:我再探探他们,等我消息,暂时别回来。

闲云野鹤:收到,那我去镇上转转?

谨:可以。

姜鹤牵着牛又回去了,把牛栓到葛老汉家空置的牛棚里,“大娘,我去镇上买点东西,牛先放你家。”

双手沾满面粉的葛大娘站在门口说,“你放心去吧,我会喂它。”

葛丹从奶奶身边挤出来,追上往外走的姜鹤,塞给姜鹤一包东西,立马转身往回跑。

葛大娘笑着解释,“自家炒的葵花籽,不是啥金贵东西。”

姜鹤挥手喊,“谢谢小丹”,转过脸,边走边打开碎花小布包,确实是葵花籽。她捏了一颗出来嗑,炒的火候正好,吃着很香。

走了十多分钟,碰上一辆下乡送客返程的出租车。司机经过她身边时停下来,“打车吗?”

“布镇,多少钱?”

“五块。”

姜鹤拽开车门坐了进去,葵花籽收了起来,低头玩儿手机。

闲云野鹤:明天有时间吗?是不是要补课?

明日大将:上午补课,下午空闲。姐,有事你就说,小弟随传随到。

闲云野鹤:我在网上买了不少东西。明天下午你去我别墅,帮我接货,盯着送货员把东西搬进车库。

明日大将:收到。

闲云野鹤:过年红包提前给你,记得从头到脚买最厚实、最保暖的御寒装备。

明日大将:姐,这才10月底。

闲云野鹤:你忘记姐现在的身份了?

明日大将:?

明日大将:嘘,不要说出来。

闲云野鹤:有人告诉我,今年冬天特别冷。

明日大将:懂,懂了,一切听姐的。

闲云野鹤:照着我的货,让舅舅也储备一份。舅舅问原因,你想办法圆过去,但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懂?

明日大将:懂。

姜鹤立刻转了一万给高诚,再发一条消息。

闲云野鹤:就是比往年冷点儿,日常生活可能受点影响,放宽心,没大事儿。

接着闲聊一会儿家常,高诚那边休息时间结束了,姜鹤也到了布镇。她站在镇上最大的商场门口,正在犹豫先进商场,还是先去旁边的熟食店,就听有人喊她。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包成蹲在店面前的台阶上,挨着他是四个围在一起打扑克牌的老人。

她走过去,“大叔,蹲这儿干嘛呢?”

包成指了指打扑克的老人,“等人,顺便围观。”

“最近生意好吗?”

“凑合,勉强能糊口。”他说着,拿出手机,输入一条消息,点发送,再抬头看姜鹤,“看手机。”

面对面的,什么话不能说,还要发消息!姜鹤笑了笑,拿出手机,看到消息内容,惊讶地看了包成一眼,低头打字。

闲云野鹤:消息都传到县城了吗?大家都怎么笑话我的?

包成:网络时代。

闲云野鹤:大叔也与时俱进啊。

包成:我媳妇听说后,特意打电话联系了葛大壮的媳妇,放下手机就往超市使劲儿进货,怎么劝都不听。

闲云野鹤:我怕被堵在山上下不来,储备了一冬的粮食。估计我的行为刺激了别人,产生了连锁反应。

包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闲云野鹤:大叔,山下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会被大雪堵在山上。

包成看着这条消息沉默好一会儿,正要打字,进来一个电话,“喂!好了吗?”“不去了?大哥,你拿我开涮呢!你一个电话,我特意从县城过来接你,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你这说不走就不走了,这不耽误事儿吗?”“没有你这样办事的。”“行了,行了,挂了。”

姜鹤看他脸色不好,不由问道,“怎么了?”

“一个朋友,说要带货去县城,大清早打电话让我过来接他。我到了,他就说临时有事,让我在这儿等,连家门都没让我进。我在这儿蹲两个小时,他又说不走了,气人。”

姜鹤想了想,“别气了,就当特意来接我的。走了,载我去县城。”

“你去县城做什么?”

“会一会乘风酒店的老板。”

“不是停止合作了吗?你这是……”

“在我叫停合作后,乘风的老板居然有本事弄到我的牛奶。我好奇供货人是哪路神仙,想过去敬仰一番。”

包成正了正头上的帽子,“你打算怎么办?”

“算了,不去乘风酒店了。你先载我去你家超市,让我认认门。之后送我去县城最繁荣的商业区,我要大采购。”

包成这才站起来,“走,我车就停在那边。”

从山脚下去县城,需要一个多小时。从布镇去县城,需要两个小时。

按照说好的,包成先载姜鹤去了自家的超市,介绍自家媳妇和姜鹤认识,再把姜鹤需要充电的充电宝交给媳妇,又载着姜鹤去的县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包成今天没接到别的活儿,就在停车场等姜鹤。

姜鹤回来好几次,每次都大包小包地往回拿东西。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她让送货员把东西搬上车,道了谢,坐进车里,把手里的烤红薯分了一半给包成,“趁热吃,吃完咱们就走。”

“我午饭吃了一碗面,你是不是没吃?”

姜鹤扒开烤红薯的外皮,“逛街热情高涨,没顾上吃饭。”咬了一口烤红薯,“好吃。”

包成没吃,烤红薯放一边,启动车子回到自家超市。

姜鹤把包成没吃的烤红薯拿上,走进店里送给包成媳妇,“大叔给你买的,赶紧趁热吃。”然后拿上自己的充电宝,告辞出来。

回去的时候,姜鹤睡了一路,车子拐进葛家村才醒。

她买的东西实在不少,葛大娘借了自家两个竹篓出来,让姜鹤把东西全部塞进竹篓里。

牛背上驮的竹篓立马变成四个。好在东西都不重,牛驮着也不累。

她牵着牛回到山上,卸下所有东西才发现,装奶桶的两个竹篓底部,葛大娘给装了不少炒葵花籽。

徐谨帮着她把东西搬进屋,“购物狂。”

姜鹤对这个评语接受良好,“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十二点半才走。”

“探出什么了?”

“商人、官员和武者,嘴巴很严,没探出多少东西。担心他们做手脚,我仔细过了一遍他们呆过的所有地方。”伸出手,几个符篆和叠成三角的黄符躺在他手心,“发现了这些东西。”

“他们没说名字和职业?”

“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透露。问他们什么,他们就说见到你才能说,”

“藏头露尾,一看就不正派。”

“近期他们不会再来。”

“这么肯定?”

“没见到你,反倒被我撞见,他们很快就知道我是谁了。”没谁会傻的往特事办的枪口上撞,除非想和特事办公开为敌。

没想到是的,他猜错了。那些人第二天又来了。

------题外话------

抱歉,有事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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