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陆五姑娘的婚期越来越近,陆三姑娘陆亦诗求了太后娘娘的恩典,能回到陆府,张罗小妹的婚事。
豆娘与叶妈妈老早的便准备好食材,一到早,便系着围裙,为今日的食谱而争论不休。
“如今的三姑娘可是皇后娘娘,菜品定是要精致,味道要更加精细的。”豆娘抱着嫩绿的大白菜,甚是说道。
叶妈妈不赞同地夺回大白菜,回道:“三姑娘回府,那是叙家常的,你那么隆重,三姑娘会不习惯的。更何况,人吃五谷杂粮,总吃那些精细的,对身体不好!”
两人争持不下,瞪着眼睛看向陆五姑娘,淡淡说道:“姑娘,您说该怎么去做?”
陆五姑娘陆亦涵看着这两个嬷嬷如小孩儿般在厨房里争吵,似乎有淡淡的阳光洒进来,跳跃着落进彼此的眼睛里。
陆五姑娘陆亦涵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三姐姐回来,宫里的嬷嬷、公公怕是会来不少,菜品精致些,若是传进宫里,也是三姐姐的体面。”
豆娘甚是骄傲的把大白菜夺回来,说道:“那可不,怎么也不能比那些御厨差。”
见叶妈妈神情低落,五姑娘陆亦涵继续笑着说道:“这些日子,三姐姐总是呆在宫里,想必那些精细的饭菜三姐姐早就有些厌倦了,若是能吃碗家里的热饭菜,不用再恪守宫廷礼仪,不用照顾皇、太后娘娘的口味,舒舒服服的再做回三姑娘该有多好?”
叶妈妈被逗笑了,点着陆五姑娘陆亦涵的脑袋瓜,嗔怪说道:“就你聪明,可真是左右都不得罪!小滑头!”
陆五姑娘陆亦涵嘻嘻笑着,她看向门外,真是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询哥儿手拉着风筝线,安儿与岚语跟在身后,几个人开心地玩闹着,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是欢喜。
陆三姑娘陆亦诗与次回娘家时的阵仗有些不同,她一身鹅黄色的褙子,倒像是平常人家的贵眷,她温柔说道:“这几日,母后一直都在说,要与民同乐,本宫正好捡个便宜,趁着母后高兴的功夫,好跑回府里,忙活你的婚事。”
陆五姑娘陆亦涵挑挑眉,贼贼问道:“太后……最近可曾为难姐姐?”
陆三姑娘陆亦诗白她一眼,轻声说道:“你这丫头,真是愈发没有规矩!母后才没有闲工夫管本宫这些闲事,只要本宫管住嘴巴,管住腿脚,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说的不要去说,事事顺着母后的意思,母后见本宫如此识时务,自然也不会多加为难。”
陆五姑娘陆亦涵拧眉,轻声问道:“那个叫思晚的宫女,是不是已经被封为妃子?”
陆三姑娘陆亦诗神色微微一动,终于还是说道:“下个月十五,工部就会正式命名了。”她苦涩笑笑说道:“成为妻子,哪里能像做姑娘时无忧无虑?你要时时刻刻为夫君考量,以夫君的利益为出发点。更何况,本宫是皇后呢,让管家的后宫姹紫嫣红,开枝散叶本就是本宫的职责。想开了,那些事自然就容易做了。”
看五姑娘陆亦涵的眼光愈发心疼,三姑娘陆亦诗轻轻叹气,安慰道:“你那次进宫说的话都对,本宫在那深宫里,唯有小心翼翼讨好太后娘娘,才能留有出路。若是,若是太后娘娘觉得本宫的心偏向了太傅大人,怕是这条命早就没了。”
许久的叹气,五姑娘陆亦涵才说道:“没想到姐姐那么快就能相通,妹妹,真不知该为姐姐高兴还是要难过?”
陆三姑娘陆亦诗轻轻一笑,如玉的脸庞似桃花般娇艳,恍惚中,似是看到大姐姐坐在她面前,无奈地说着话,“五妹妹,不论是皇家贵族,还是黎明百姓,生而为人,本就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陆三姑娘陆亦诗点着她的脑袋瓜,说道:“你呀,还是别操心本宫的事情,马就是花轿了,你应该趁着这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使劲去玩,使劲去吃,怎么开心怎么来。”
陆五姑娘陆亦涵“噗嗤”一声笑道:“是是是,皇后娘娘的话小女子定是要遵守的。”
两姐妹正聊着天说话,叶妈妈进来,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六王妃娘娘与四姑娘在门外通传,说是也想跟皇后娘娘说说些话。”
陆五姑娘陆亦涵拧眉,不自觉的,看向陆三姑娘陆亦诗,见她脸黑的如包公般,只听三姐姐毫不客气说道:“本宫这里是家宴,那些闲杂人等还是别往这边凑了。”
啧啧啧,听听这语气,还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陆三姑娘陆亦诗拉着陆亦涵的手,恨声说道:“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咱们地六王妃娘娘指不定怎么在房间内扎小人,恨本宫夺了她的皇后位置。刚刚进府时,本宫就看到二姐姐与四妹妹甚是亲密的在花园里遛弯,儿,挺着大肚子向本宫耀武扬威,真不知又在打鼓什么坏主意!”
陆五姑娘陆亦涵也说道,“如今,二姐姐所有的指望都没有了,唯一可依靠的怕是肚子里的小孩子,而四姐姐呢?怕是成婚后也是嫁的不如意。”
陆三姑娘陆亦诗恨声说道:“所以,这两人是要再抱团祸害咱们家里人吗?!她们过的好与坏,都怨不得旁人,这夫婿可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五妹妹,你不知道,昭华姑姑已经搬回太傅府了,太傅大人也比以往待昭华姑姑要好的多,如此夫妻情深,那咱们的四姐姐自然心里难受。”
“那四姐姐的夫君怎么说?还肯让思姐姐随意进出太傅府?”安儿八卦问道。
三姑娘陆亦诗嘴边的讽刺愈发浓厚,她说道:“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头戴绿帽子?还是跟自己的伯乐恩师,任何一个血性男儿都忍不下去吧?可那吴籁,可真是无赖,还跪舔着太傅大人的脚板,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