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妤灿今天起的格外早,一直催促着陆鸿:“阿鸿,我们得快点啦,火车要误点了!”
“妤妤,马上就好,等我换完这套衣服!”
叶妤灿看着陆鸿折腾了大半个早上,又好气又好笑,
一看到他这种认真的紧张劲,她就觉得格外开心。
礼物都是叶妤灿早就准备好的,她说她自己的爸妈她明白喜好,陆鸿也就没在意太多随她去。
一到火车上不久,叶母就打来电话:“妤妤,你们几点钟到?鸿鸿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做!”
叶妤灿使了个眼色给陆鸿,陆鸿马上答道:“阿姨做的我都爱吃!”
叶妤灿回母亲:“陆鸿他这个人不挑剔的,你就挑拿手菜做。”
叶父在家里倒不慌不忙地看起了书,叶母骂道:“你这个糟老头,女婿都快要登门了,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在旁边看你的破书。”
叶父抬起头说:“我可没承认那小子是我的女婿啊,一切得看过了再说!”
叶母不理睬他,啐道:“你还能拧得过我闺女?”一边走进厨房洗菜做饭。
转眼中午就到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叶妤灿回来了,“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均匀地传到里屋,
叶父去开的门,叶妤灿就站在陆鸿身后,
叶父怔了好半天,叶妤灿突然觉得父亲怎么这么奇怪,拿手在父亲面前晃了晃,
叶父才缓过神来,说道:“小伙子,进来吧!”
吃饭时,叶母十分热情,一个劲地往陆鸿碗里夹菜,陆鸿吃都吃不完。
叶母率先问道:“阿鸿,你现在工作稳定了吗?”
“阿姨,你放心,稳定了”叶妤灿也附和道:“阿鸿的公司就在我们住的地方不远的地方,是我们海城排行前三的证券公司。”
叶母笑笑,感觉十分满意。叶父又继续问道:“那你们打算将来怎么办?车子和房子还有各项开支呢”
陆鸿心里还很纳闷,将来各项费用,叶妤灿当初跟他说的可是全部由她承担啊!
“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陆鸿是个孤儿,房子你们不是早买好了吗?干嘛还提这个呀!”叶妤灿撒娇道,楚楚可怜地看着叶父。
没想到叶父突然大发脾气,吼道:“叶妤灿!我是在问你问题吗?你多嘴什么!”
叶妤灿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眼泪都要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陆鸿赶紧说道:“伯父,都怪我,妤妤也是一片好意想维护我,我现在虽然很穷,但我一定会保证对妤妤好的!”
叶父仍然是眉头紧皱,继续说道:“小伙子是叫陆鸿?”
陆鸿点点头。
“你刚刚说是孤儿?至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陆鸿眼神开始躲闪,但迟疑了两三秒便抬头说道:“我已经记不清了,很小的时候就在福利院。”
叶父听了之后,饭也没吃完,就回房间去了。
叶母看着叶父离去的背影,也没理会,转头安慰陆鸿道:“阿鸿,你这孩子别在意啊,这糟老头子就是这臭脾气。”
陆鸿说道:“没事,阿姨,我不在意的,伯父没事就好,冲我发脾气也没关系。”
叶妤灿心里清楚的很,根本不是这样,父亲是个态度温和的人,根本很少这样发脾气,
但她也没敢对陆鸿说,怕说多了引起更深的误会。
叶母收拾好碗筷后,喊道:“妤妤,你带陆鸿到我们这附近转转。”
“好勒,妈”
叶妤灿巴不得去和陆鸿过一下二人世界。
叶母一看两人离开,立马进去找叶父:“你今天是怎么了?冲女儿发这么大脾气!”
叶父拉叶母坐下,满脸惊吓的表情,说道:“你可别只顾着高兴,你仔细看看你未来这个准女婿,有没有感觉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叶母立马站起来,说:“我哪里会见过他,他又不是我们本地人!”
叶父有项本领,但凡他见过的人,只要一面,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都能记得。
大家都说,叶父是看骨识人。
“他一进门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在哪里见过他。”叶父继续说到,
“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
叶母道:“那赶紧说啊!”
“曲萍!”
“什么,你说曲萍?”
叶母吓得站都没站稳。
“是啊,你还记得妤灿和妤施还小的时候住在外婆家,我们去乡下支教,当时住的房子对面就是曲萍!虽然才一个月,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叶母自然记得那段时光,那是段她不敢独自出门和在家的日子
,曲萍是住在对门的邻居。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对面就会传来一阵阵的哀鸣声,
紧接着第二天早上也会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时而高兴的发狂,时而悲伤的抽泣。
后来他们终于知道,曲萍的丈夫是个精神病,
而这个曲萍也不是什么值得可怜的女人
,每次叶母出门买菜碰到她,她通常都是浓妆艳抹,看着很不正经。
听说曲萍老是虐待那个精神病丈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你记得曲萍有个儿子吗?”叶父说道。
那天警察也来了,带着一个约摸着七八岁的小男孩,说来找家长,
我当时推开门看了看,问了警察情况,
警察说曲萍的儿子离家出走,已经饿了好几天,问他监护人也不说,
还是一个熟人告诉警察,这才找到这里,希望孩子妈妈来照顾一下。
叶母听到这,不禁捂住嘴巴,大吃一惊,问:“那孩子莫不就是陆鸿?”
“我怀疑是!”叶父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可是这孩子说父母双亡了啊,老叶,你认错了也说不定!”叶母说道。
“我也希望是我认错了,可是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见我哪次认错过人?”
“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知道好好调查一下,害了女儿可怎么办?”
叶母担心地说道:“我们要不要现在和妤妤说说?”
“还是再观察一下吧!要是他真是曲萍的儿子,我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叶父说道。
叶母附和道:“我也是!坚决不同意!”
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地上摆满了空酒瓶,床上躺了个酒鬼,算起来他应该算是陆鸿的继父
就在这面墙隔壁,床上却躺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起来病恹恹的,有个女人就坐在他身边,正是曲萍。
约摸着三四个小时后,那酒鬼醒了,顺手就捡起地上一个空酒瓶,
把瓶子往嘴里塞,看看还能不能倒出些酒来,见倒不出来,那男子便开始舔瓶口,舔了有一会儿,他便有些恼羞成怒了,
骂骂咧咧就走到曲萍身边。只见他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把曲萍从椅子上拽起来,把酒瓶塞到曲萍怀里,
命令道:“去,帮我买瓶酒!”
曲萍没理他,他转身便又进屋了,走到一半时,他转头发现曲萍仍未动身,便大叫到:“老子叫你去,你这婆娘还不快点!”
曲萍把瓶子一扔,瓶子倒没碎,滚出地面好远,满脸泪水说道:“你儿子都快病死了,你每天就知道喝酒!”
“关我屁事!他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
说完他顺手抄起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跑到曲萍身边,像抽牲口一样鞭笞在她身上,她也不闪不躲,就这样任他打着。
每次他打累了,自然就会停的。
突然,那个躺在床上的少年醒了过来,很虚弱的声音喊着:“妈~妈”
曲萍听到他的声音,一把推开那酒鬼,他就和那鸡毛掸子一起跌坐在地上,常年吸毒酗酒,他一坐在地上竟然爬都爬不起来。
曲萍一看见她这虚弱的儿子,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孩子,妈在这,妈在这……”
“妈,是不是我爸他又打你了?”
说着那少年伸手替曲萍拭去眼泪。
“没事没事,儿子,是不是饿了,妈去煮粥给你吃!你先歇着!”
曲萍走进那个破烂的厨房,看着日渐空瘪的米缸,
从窗子的倒影里看见自己日渐衰老的容颜,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过多久。
自从年老色衰之后,酒吧的人根本就不找她干活,以前讨厌那个精神病丈夫,现在又是个酒鬼丈夫,唯一陪伴在身边的儿子又患了重病,她该怎么过?
“你照我说的做,我帮你儿子治病!”
突然曲萍的耳边传来一阵女声。
来人正是许佳,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找到了陆鸿的亲生母亲曲萍。
“你是谁?”曲萍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我是帮你救儿子的,我叫许佳,阿姨,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