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戚元元起了个大早，枕边放着一盘葱油饼和热粥，虹顶不耐烦地飞进来，说：“快吃了吧，吃完了今天还要先去拜见师祖。”

“这些是……？”戚元元指着这充满烟火气的早餐问。

虹顶不满地扇动翅膀，“墨云大人怕你吃不惯这玉坤山的露水和花草，特地派我去凡界买来的。”

“哇，墨云大人人真好。”

虹顶小声嘟囔起来，“就会差遣我，我飞得翅膀都要麻了。”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吃吧你。”虹顶嫌弃地看着那些食物，他不明白人类怎么这么爱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但我要嘱咐你几句，今日到长生殿上不许乱说话乱走动，墨云大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别给他添麻烦。”

戚元元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葱油饼，含含糊糊地说：“可我都不知道我师父长什么样子，走丢了怎么办？”

“你师父是天界第一容颜，这你还能认错吗？”

“什么？真的吗？”戚元元已经开始幻想了好几张明星的脸了。

长生殿上，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格外慈祥地看着座下六位弟子，目光落在墨云身上时，开口问：“墨云啊，听说你终于招收了自己的第一位弟子，为师很好奇啊，那是个怎样的凡人能入我第一弟子的眼啊？”

墨云谦恭地低下头，作揖，“师父，只是一凡界的平凡女子，我也只是遵从古树的意思罢了。”

师祖点点头，一挥手，长生殿的大门哗地打开，六列弟子走入大殿。

戚元元目光接触到墨云时，忍不住愣了一下，沈千生那张臭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这也是她没料到的。可她不得不说，沈千生这脸配上古装确实让人移不开视线，一袭墨色长衫，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高束起黑色的长发，眉宇间充斥着英气和冰冷，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华彩，让众人呆住。

—真是个妖魅和仙气共存的男人。

戚元元一边感叹，一边默默地走上前去，学着别人的模样跪在地上，“拜见师父。”

“起来吧。”平淡的语调，磁性的声音，戚元元感受到周围弟子投来羡慕的视线。

—羡慕吧，我师父可是仙界第一容颜。

墨云听到戚元元的心声不由得轻笑一下，转过身去，周围女弟子发出一阵不小的尖叫。

墨云旁边的南鸢小声说：“看来论长相还是墨云更吸引眼球。”同为师父的她虽是女子，可也是仙界出名的炼药师，所代表的是黄玉，南鸢一身淡粉色罗裙，腰间系着印有花瓣的绸带，身后的一列弟子也是清一色的粉，少女心十足，她接着说道：“不过墨云大人您的第一位弟子小模样也不赖嘛……”

戚元元还是穿着那身墨色裙子，皮肤细润如温玉，唇不点而丹，额前两缕发丝勾勒了面部的起伏，平添了些俏皮和风情，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整个大殿就数他们师徒最惹眼。

墨云没有做回应，接下来是通过传送到山顶的湖泊中，洗去凡界的烟火气，所有人要走过这玉坤山湖泊水，被仙水洗礼后方才礼成。墨云看了眼戚元元，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这片湖泊，记得那时的自己。

一个个弟子排队走下去，佩滢跑到戚元元身边站着，两人手拉手走了下去。

佩滢：“元元，你知道吗，传说里这湖泊有一条恶龙哦。”

“是吗？”戚元元一边提起裙子一边走着，不知怎么的觉得这湖泊很熟悉，她看向岸边的墨云大人，才发现墨云大人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自己，是错觉吗？

“大人，我来了。”戚元元就差几步走上岸边，脚底的步子加快，一个打滑，在鹅卵石上踩空。

墨云瞳孔缩紧，一把把戚元元拉进怀里，旁边的师父们都愣住了，不喜与活物接触的墨云大人今天竟然碰了个凡人？还搂在怀里？

南鸢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也吃了一惊，暗暗握紧了拳头。

“大人，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戚元元慌乱地退了一步，刚刚她离墨云大人那么近，吓得她心跳飞快。墨云大人听说出名的洁癖，这要是怪罪下来……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