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花瓷脑袋上悬着一颗大青枣。
“您好。”
见到上官青,清花瓷也不敢傲慢。
“你好。”
上官青睨了一眼那颗大青枣。左手张开,立有一股吸力攫住那颗枣,向着中年汉子倒飞而来。上官青五指戟张,扣住枣面。
“枣?”
上官青暗道。
中年汉子的铮铮铁指骨稍稍用力。只闻噗蓬一声,他抓烂了这颗大青枣,枣肉迸飞,果汁飞溅。
“那是什么!”
清花瓷指着上官青扣抓的圆球问道。
大青枣是爆掉了,然而里面还有一个球形物。上官青抓着红色的球形物,笑着对清花瓷说:“你不会想知道它是什么。”
中年汉子面带笑容,清花瓷却如临寒秋,不再追问。
球形物表层覆着的是皮,上官青自然知道它是什么皮,也知它是谁的皮。将皮剥下,外皮覆住圆球,内皮却在外。
辣么爽书坊的蒲节妹子还有清花瓷有礼貌地从上官青身前走过。尽量不去看很有魅力的中年汉子提着的那颗圆球,那一滴滴坠下的红色液体分明是血水。
上官青将那圆球物向上一抛,右手抓着枯桐剑,徐徐划开,嗤啦一声,剑芒吞舞,切向空中的圆球物。甫一碰触,剖开圆球。中空,圆球内除了一张纸条,再无它物。
中年汉子向上拍出一掌,青光飙舞,攫住裂为两半的圆球,将其绞碎。当是时,那张纸条落在枯桐剑上。寥寥数字:人刀不共存。
“这份礼,我收下了。”
上官青左手食指轻弹枯桐剑,铮!剑鸣大作,漩起神华,吞噬了那张纸条。
“姨妈刀……”
上官青手指拂剑。
“出来。”
中年汉子忽道。
清守踱了出来。
是他父亲,那只有魅力的中年基老命他而来。
“姨妈刀是您的了。”
清守道。
“持刀人?”
上官青问他。
“刀比人贵。”
清守答道。
“所为何物?”
上官青问道。
“您知道的,我父亲他,他喜欢的是汉子。”
清守小声道。
上官青盯着清守。
“继续说下去。”
“姨妈刀的持刀人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清守说。
“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上官青问曰。
“有区别?”
清守笑了。
“无。”
上官青也笑了。
“贤侄,你很好。”
上官青再道。
清守垂首,不和中年汉子对视。好人不长命。我想长命。清守心道。
青府的两只杀马特走了过来,他们躬身站在上官青身后。一者,黄毛,二者,绿毛。两大杀马特恭听上官青的训示。
“你们知道如何做。”上官青道。
中年汉子转身,返回青府。
“是,老爷。”
“我们知。”
黄毛汉子、绿毛汉子同道。
“我亦然。”
清守暗道。
“三哥欧巴欧尼酱!”
一人堵住了上官青。是上官图。上官图自带高光。
“作甚。”
上官青拂怒道。
“你敢不敢穿上衣服!”
上官青再道。
“欧巴!”
上官图抓了一把药,撒到嘴中。吞嚼一番。
“我先吃药,再和你理论。”
上官图不让路。
“有事说事。”
上官青再道。
没事的话,就滚吧。
“儿砸们。”
又来一只汉子,是老爷子上官霸。
“儿砸们,你们的妹妹丫丫跑了,骑着沧井兽去追小红。”
上官霸似乎不怎么着急。
“小红会照顾好丫丫。”
上官青说。
只是,父亲大人,你扛着一只染缸想做咩!还想将我扣在下面!上官青注定他爹扛着的大染缸。
别闹了。
上官图、上官霸一前一后堵着上官青。
“父亲,老四。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上官青压着火气问道。
“老三。”上官霸古怪地盯着上官青。
“三哥欧尼酱。”上官图也盯着上官青。
被自己的父亲还有弟弟盯着,上官青很不自在。
呼!
有美人抛下来一颗大大的蛋。
那蛋落在上官青前面。
灰色的蛋壳上爬满裂纹。药美人携带她的两个徒弟一同而来。上官青不悦道:“药美人!”
“你心情很不好。”药美人笑道。
美人的两个徒弟像是没了魂的驱壳,机械地跟着她们的师傅。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们的鼻孔喷出淡淡的轻烟,轻烟的另外一端缠在药美人的手指上。
上官青走到那颗灰色的蛋前。一扬手,洒出一蓬青光,定住大灰蛋,不让它弹跳。“她来这里干何?”上官青开匣取剑,枯桐剑出。
刷!
上官青以剑压蛋。
大灰蛋不再跳动,敬畏着蛋壳上的那柄短剑。
“老三,听说这颗蛋会吃人。”上官霸忽道。
“嗯嗯,我也是这样听说的。”上官图说。
“是吗。”上官青说。
锵铛!
剑光迸舞,灼灼闪耀。枯桐剑砍在大灰蛋的蛋壳上,蛋里面的汉子吓得花容失色。
“让人淡疼。”
上官图道。
“蛋应该很疼。”
上官霸亦道。
上官青有些意外,枯桐剑没能劈开大灰蛋。
药美人笑吟吟走进中年汉子。伸手拍着蛋壳。她道:“你若能将它劈了,我乐意观你作为。”
“不过啊。”药美人语气蓦地一转,“你能劈开吗?”
“无聊。”
上官青收起枯桐剑。要是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再靠近他,他不介意一剑劈了她。
上官图和大灰蛋之间也发生了一些事。大灰蛋抢了上官图的药。“还没孵化啊,这蛋。”上官图说。药美人的徒弟如何,不关他事。
老年汉子上官霸也注定大灰蛋。眼有精光迸射,上官霸一抬手,掣出霸烈的斗气,卷住地上的那颗大蛋,拖向他这边。
嘭!灰大蛋落在上官霸面前。老爷子围着大蛋走了两圈。他双手背在身后,他衣衫鼓舞,他忍不住想要向众人展示他的美少女纹身。
死气,灰色的死气从蛋壳的缝隙中冒出。
须臾,大蛋被死气缠裹。
“害羞个球!”
上官霸喝道。
老爷子右脚勾起地上放着的染缸,陡地将染缸踢向死气缠绕的大蛋。遽闻,蓬的一声,染缸迸爆,死气溺卷飙舞。
蛋中的年轻汉子也在郁闷。麻吉的,为何我要被一群汉子围观!我要的是妹子,是妹子,是妹子!重要的事情讲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