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这般亲密的模样,周安之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秀恩爱就算了,还非得在他面前秀,是不是当他不存在?
“公司下午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易天,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董母眼看着一个满意的女婿就要走了,自然是想要挽留,“诶,安之啊,真的不再多留一会儿吗?”
周安之懒得再理这个老太太,本还有点的客气恭维全没了,“不了。”
如此这般,这人便是退了场。
眼看着心中的满意女婿已经走了,董母不得不把目光全部集中在易天一个人身上。
细看之下,这个易天其实也还不错。
“要是能再事业有成一点儿就好了。”
董母微微叹气。
现在写的书卖得好怎么样,他能保证十年之后写的书也卖得好吗?
事实上易天还真能。
写作神豪出品,必属精品。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亲朋好友也纷纷提出告辞,偌大的屋子一下变得空荡荡,只剩下董母,董珊以及易天三人。
“你们啊……”
董母微微蹙眉,还是有些不满,“谈恋爱就谈恋爱,扯什么未婚夫妻?”
订婚都没有订婚,竟然就这么叫上了!
董珊及时低头认错,“对不起啊,妈,刚才是我太心急了。”
易天见状也道,“对不起阿姨,我不该陪着珊珊胡闹。”
无奈地看了一眼二人,董母纵然心中有再多不满,可也知道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性子。
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算了算了,”她有些头疼,“我过个生日,你回来就是给我添堵的。”
“妈,话可不能这么说呀。”
董珊笑嘻嘻地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故作一脸神秘,“您猜猜看,这里头是什么?”
“项链,手链,耳环,戒指。”
就像报菜名似的,董母一个一个往外说。
都已经看到是红色的丝绒盒了,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
董珊笑了,“妈,您说的都对,但又都不对。”
“那是什么?”
“挞哒!”
猛的一下打开盒子,董珊将里面的和田玉露出来,两只眼睛亮亮的,看着董母,“怎么样,好看吗?您喜不喜欢?”
董母已经看蒙了,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美,实在是太美了。
这可是拳头大小的和田玉啊,不得值好几百万?
喜欢的同时又有些肉疼,董母一脸责备地看着董珊,道,“这得多贵,而且还只是一块玉石,还没经过加工呢。等会儿要加工成镯子什么的,又要花好大一笔钱。”
“没事儿,”董珊拍了拍胸脯,“那些钱我给您报销。”
“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嘴上这么念叨,董母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把和田玉接了过来。
她越看就越觉得好看,越看就越喜欢。
“我今天下午就去找镇上的周三张打镯子吧?”
说起这周三张,在这县城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打玉器的手法十分精妙,据说祖上还在皇宫里头服侍过皇帝,所以这县城的人都爱找他做些小玩意儿。
类似于佛祖挂坠,耳环,雕花镯子之类的。
心动就要行动。
三人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便又是由易天开车,出发前往周三张的铺子。
“诶,闺女,你说我打个什么样的镯子比较好?”
才刚坐上车一会,董母就拿出手机搜图了。
这完全没花纹的镯子大气简朴,可她又觉得简单了些。
镯子还没敲定好打什么样的,董母又看到了耳坠的图片,“这个耳坠也可以考虑一下,水滴形的还挺漂亮的。”
董珊见此哭笑不得,“妈,等到了您再决定吧。”
“也是,”董母听罢收了手机,“万一我看上的他打不出来就尴尬了。”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董珊便指挥着易天把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前。
“到了,铺子就在巷子最里面。”
车子不好开进去,三人下了车,乔装打扮一番往里走。
易天一路跟在后方,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一路上没说半个字。
还没进周三张的铺子,易天就远远地听到了机器运转的声音。
有些刺耳的打磨声不是很好听,但却是让玉石光滑的重要步骤。
易天跟着进了铺子,三人摁了门前的铃等了一小会,一个满头是汗的老头便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汗衫,手上是白色又破旧的棉布手套,头发灰白。
此人便是周三张。
董母率先开口打招呼,“老周,真是好久不见了。”
周三张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是啊,好久不见了。”
脸上分明带着笑,眼里却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有心事。
怕他不专心把镯子打坏了,董母多嘴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唉,”说起这事周三张就叹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汗珠,“我的传家宝丢了。”
“传家宝?以前从没听你说过。”
周三张苦笑一下,“呵呵,祖上传下来的,一直压在箱子底,怎么会跟人说呢。”
这可就怪了,若是一直压着不拿出来,又怎么会丢。
董母虽然没直接问,但看他的眼神也就是这个意思。
周三张再次叹气。
“我那孙媳妇病了,据说是什么血液方面的,我老头子不懂,但也知道治病要花很多钱。”
这话一出,董母就皱了眉,“你那孙媳妇不才过门半年吗,就要卖传家宝替她治病?老周,你真是糊涂了。”
作为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董母认为这反正感情尚浅,离了换个健康孙媳妇未尝不可。
可周三张不这么认为。
他摇摇头,“翠竹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她值得。”
董珊在一边听得眼圈都红了,可易天却开始每天突突跳。
虽然很冒昧,但他还是问了,“您的传家宝是不是在魔都丢的?”
“你怎么知道?”周三张很惊讶,“我是去魔都打算找个地方卖了,大城市应该价格高一些,哪知到的那天晚上就丢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撞了自己的那个男人捡走的,但他记不住那人的模样,也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