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氏到底是心疼自己脸的,躲在屏风后,将那食盒子给拿了进去。
顾晚娘听着顾秦氏屏风后拆开食盒子的声音,借着声音空隙,偷开了一点的窗户。窗户外并无什么来人,四下寂静,顾晚娘垫脚,将那红穗子,给挂在了窗户上。
红穗子张扬,一挂上便瞩目。
这窗口正对着那院墙上的雕花窗,如此就算是这院里给关了起来,只要赵宏生从这处路过了,就必定会看到那窗口的红穗子。
顾秦氏不着急吃食,但是却着急将这冰凉膏给拾出来,翻得急了,更是将那汤药都给打翻了。
顾晚娘看着到顾秦氏在屏风后的身影,顾秦氏拿着那冰凉膏,迟迟不敢动作,虽是心疼自己的手,但是又不知顾晚娘拿着是不是真的药儿。
“三夫人大可放心,你我好歹也算母女一场,我不至于在这般膏药上,毁了你。”
顾晚娘不想毁了顾秦氏最重要的容貌,顾晚娘只想毁了顾秦氏那般贪婪的,不配拥有的东西。
汤药沿着屏风的边沿给漫了出来,顾秦氏却是无暇顾及,全然只顾着将那冰凉膏,往自己的脸上涂抹。
顾晚娘小心避开了那漫出来的汤药,免得湿了鞋子。
“只是,这膏药可是宫中的玩意,三夫人可是要小心使了,用完了可是没得多余的了。”
“既然这般,晚娘便不再打扰三夫人了。”
顾晚娘临走的时候,还是瞧了那空中的红色穗子一眼,只见本无那闲风的窗口,红色穗子还是在晃动。
红色的丝线飞舞了起来,有好些的还交织着,结了起来,需要细细的捋了,才能解开。
顾晚娘将手放在门上,算是仁慈了。
“三夫人你我也好算母女一场,这药仔细使了,这脸毁不了。”
顾晚娘正打开门,看着院外的惊蛰,惊蛰站在院外,有些距离,低着头像是瞧着自己鞋上的花样儿。
顾晚娘却只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一记重击,是一闷棍。
瞧见了惊蛰,却是叫不出声来!
这力气……必定不是顾秦氏!
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痛,顾晚娘便没有了直觉,给摔在了地上。
顾秦氏听到顾晚娘摔倒了的声儿,这才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只见顾晚娘摔在了赵宏生的脚前,而顾晚娘的四周,还碎裂着许多花瓶的碎片儿。
赵宏生没有多顾及顾晚娘,先给将顾晚娘拖进了门内,后是关上门。随即着急的从窗口上,拿下了顾晚娘挂在窗口上的红色的穗子。
见着赵宏生突然在顾晚娘走的时候跑了出来,顾秦氏当真是吓了一遭,随即看着窗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的红穗子。
本来赵宏生只是被顾秦氏找来的,见着顾晚娘突然来了,便给躲在了床榻后。谁知,竟然是借着屏风的空隙,看到了挂上了红穗子的顾晚娘。
原来顾晚娘早就发现了!
顾秦氏瞧着赵宏生手里的红穗子,却是吓坏了,拉着赵宏生。“顾晚娘发现了?”
这红色的穗子都在,必定是瞧见了,不仅是瞧见了,还想是借着着机会,除了二人。
“这可是该怎么办?顾晚娘砸伤了在这里,若是被人瞧见了,你我都跑不掉!”
顾秦氏绞着手帕,脸上火烧般的疼痛,虽是被那冰凉膏给暂且的压下去了。但是这心却是慌的厉害,顾秦氏附身探了探顾晚娘的鼻息。
赵宏生:“死不了,我控制了力道。”
“还有鼻息,我们可是要……”顾秦氏看着顾晚娘侧着身子,摔倒在地上。
不知不觉中,顾秦氏瞧着顾晚娘不远处花瓶碎瓣,趁着赵宏生不曾留意,却是拿了起来。
“在这处出事了,你我怎么逃得了干系?”
见着赵宏生不乐意解决了顾晚娘,顾秦氏瞧着那碎片,还是在赵宏生不曾留意的时候,将那碎片给放下了。
顾秦氏:“那可如何是好?”
顾秦氏始终都不曾离开顾晚娘,视线所及之处,也全是碎了的瓷片儿。
“可是不除了她,她日后谁知会说出来什么话?”
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柳婆子说的是,只要没了顾晚娘,再分了家,这顾家三房变都是自己手里的。
顾秦氏拔下来自己头上的簪子,这死丫头日日与自己过不去,只要她死了,还差这三房有人与自己作对不成?
簪子锋利,还有寒光。
顾秦氏趁着赵宏生思索不留意,对着顾晚娘的脖颈,便想直接刺下去了。
只差毫厘之间,那簪子便刺穿了顾晚娘的脖颈。
赵宏生抓住了顾秦氏的手,拿了顾秦氏手里的簪子,“你在做什么?”
赵宏生将顾秦氏丢在了地上,“见识短的东西,你莫不是当真想这般了解了顾晚娘?”
“她死了,以顾三爷和顾老太君的脾气,你以为独独是你我跑不掉?”
顾秦氏是赤脚不曾害怕,但是赵宏生不一样,赵宏生的身后还有赵家。
再者,赵宏生之所有留着顾晚娘,自然是顾晚娘还大有用处。
见着赵宏生犹豫,还推了自己,顾秦氏愈发的不冷静起来。
“你日日惦记着你这个表妹,说是瞧不过她,但是日日下手都是留了一线生机,你是不是想娶你这个表妹?”
见着顾秦氏与自己闹起来,赵宏生愈发的对顾秦氏不耐烦了起来。“顾晚娘日后大有用处,死了可惜。”
“便是你想娶了做妻子的,便觉得可惜?当初可是你要我嫁你这个姑父的,你现在……”
顾秦氏想是哭闹,像是往常一般示弱的掩面,皱着绣眉,委屈的哭了起来。
只是现在的她,脸上红肿,又是抹了绿色的膏药。
一哭啼起来,还真不是梨花带雨,而是惺惺作态的像一绿色的面饼,让赵宏生恶心的很。
顾秦氏哭闹了一声,便止住了,不是赵宏生不乐意,而是疼的很,顾秦氏疼得直咧咧。
赵宏生本想安慰,但是见着顾秦氏那泪水流在那脸上,洗下来药膏,留下二条红色的线儿。
当真是瞧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