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氏本就是三房主母,其掌管三房事宜,又有何不可?”
顾晚娘将头磕在地上,“晚娘不知礼,希望父亲觅得良人终身,也可告诫母亲的在天之灵。”
侯爷看着顾晚娘磕的三声头,“你可知道,你终归是父亲的女儿?”
既然是顾三爷的女儿,那便更不应该插手顾三爷的事情了。
侯夫人自然是早就是看不惯顾秦氏已久,但是说起来顾秦氏一事,侯夫人还是小心的看着顾侯爷的眼神,若是侯爷不想了顾三爷休妻,侯夫人自然也不能当着面许了顾晚娘。
侯夫人还是有意的说道:“我听闻,三房近来因为休妻之事,已经是不甚安宁,竟是你父亲早就是下了决心,让与你父亲自己决定不好?”
当然是好的,只是顾晚娘细细算着时间,前世这个时候,顾秦氏被查出来怀孕了,孩子才一个月。
虽然最后孩子不曾落地,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但顾晚娘猜测必定会与赵宏生脱不了干系。
顾晚娘想,若是顾秦氏怀孕的消息被说了出来,想是必定还会动摇了有些人的心思。
只要是顾三爷一日不将顾秦氏送出顾府,送回金陵,这一切就都还不曾好下定数。
顾晚娘将头磕在地上,只要是侯爷不应了,顾晚娘便是不曾站起来。
顾璟瞧着顾晚娘心意已决,不知自己站在这处,是如何是好。便是学着顾晚娘一道,将头磕在了地上。
这声儿清脆,听得侯夫人一皱眉,“璟儿,你跪什么?”
“三妹妹跪了。”
侯爷瞧着这眼前的二个孙辈,叹了一声,“竟然是你父亲下定决心要休妻,便是让你父亲将休书拿来,交到你祖母的手里,让你祖母代劳。”
那休书倘若是交到了侯夫人的手里,别说是顾秦氏怀了孩子,便是生了孩子,侯夫人也是不会给顾秦氏颜面。
侯夫人眉尾轻挑,尾音中夹杂着颇为满意的提声,“即是侯爷交与我的,我必定是将三儿的事情办好了。”
“到底是三儿求来的夫人,虽然不曾入族谱,算不得三房主母。便也那她当妾室对待,赠与些物件银两,将她送回金陵。不要丢了礼数,让人话了顾府的闲话。”
“侯爷只管放心,我必定将事情给处理好了。”
侯爷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顾晚娘与顾璟,顾晚娘还是将头死死的叩在地上,但是顾璟却偷偷抬起来看了顾侯爷与侯夫人好几眼,只道是顾侯爷对上了顾璟,这才是又迅速的将脑袋低下来。
侯爷将手靠在身后,绕过了顾晚娘与顾璟,离开了院子。
侯夫人:“你们二个,快些起来罢。”
顾璟听闻可以起来了,着急便是拂了拂衣裳上的灰,站得笔直了。
顾晚娘跪的有些久了,也是跪的动作方才着急了些,现在倒是膝头恐是青了,便是站起来还是有些难受的。
见着顾晚娘身形不稳,顾璟急忙是扶住了顾晚娘,“三妹妹站稳了,不要是摔着了,明天我们可是还要动身,去梅家书院了。”
侯夫人难免是看着与家中姐妹过于亲密的顾璟,“璟儿,有一事,祖母不得不说,你身为一个男儿家,当志在四方,不可拘泥与后院中事。”
竟然是今日,还是参与到了顾三爷休妻一事之中。
“是,璟儿知道了。”
顾璟认错态度倒是极好了,侯夫人看着还是候在一侧的顾晚娘,与顾璟道:“明日你还是要动身前往梅家书院,路途虽然不遥远,但是毕竟险阻,你便是先行回松竹院休息了。”
这是要支开顾璟的意思了,顾璟不放心顾晚娘,“祖母,这三妹妹明日也是要去梅家书院的,若是祖母无事,那顾璟与三妹妹一道……”
“我与你三妹妹还有些事情要说,你先回去就是了。”
“可是三妹妹还……”
侯夫人:“我难道会拿你三妹妹问罪不成?”
“璟儿是有些怕了。”
“你先回去。”
侯夫人差开了顾璟,只留下了顾晚娘还站在屋内。侯夫人不曾赐座,顾晚娘便不能坐。
“祖母不知道有何事,要与晚娘细说,还是不让二哥哥听了?”
“你二哥哥惯来便于女儿家的事情分不开,但他乃是顾府的嫡子,是日后要继承南阳侯府爵位之人,怎可如此心性?”
对于侯夫人的问罪,顾晚娘自然是认错。
“是晚娘不该让了二哥哥这般,参与了后院之事,还请祖母责罚。”
侯夫人看着顾晚娘,摆了摆手,顾璟本就是这般心性,自然是没有顾晚娘也是这般。看在顾晚娘今日,让了顾侯爷许了顾三爷休妻一事,侯夫人便是可有可无的忽略此事了。
只是颇让侯夫人吃惊,这侯爷倒是对眼前的顾晚娘,颇为的看重。侯夫人若有若无的,看到了顾晚娘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你父亲休妻一事,你如何看待?”
“是父亲终于想明白了。”
侯夫人听闻迟疑了,随即还是问了一句,“那秦王殿下想给你父亲寻找官职一事,你又如何看待?”
侯夫人本是不该说及朝堂之事的,但是这朝堂之事与后院之事,实在是过于的紧密。表面上,这问的是秦王给顾三爷的官职一事,暗地里却问的,是顾晚娘对于秦王侧妃一事,顾晚娘可是新有所想?
“晚娘听闻秦王说,是重设乐部尚书一事。”
重设乐部尚书?侯爷虽然是与侯夫人说起来,这秦王想与顾三爷寻差事一事,但是未曾说及是如何官名。侯夫人本以为是秦王不曾说与侯爷听,原来是如此特殊的官职了。
太后惯来不喜欢靡靡之音,也不爱这蹴鞠等武学体竞赛事,但是现在太后还不曾落下着口气,秦王便是已经手这般的长了?
侯夫人皱眉,此职可是水深火热,但凡秦王提议失败,或是遭受群臣反对。遭殃的必定是顾三爷这个,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替罪羔羊。
顾晚娘:“大伯父也说了,父亲在野惯了,不是个受拘束的性子,恐是如此大的官差,落在父亲的身上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