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

“珍妮，让她安眠，不要伤害她。”

“是，主人。”

粉红迷雾飞入樱子鼻吸，她的嘴角微抿，羞涩酒窝隐约浮现，不知做的什么美梦。

“守护她。”

“是！”

汤姆这句话很讲究，也很伤人。

他的要求只是守护樱子，而不是守护这个家，孰轻孰重一听便知。

废话不多说，汤姆融入灵界叫来火驹，几个随机传送扰乱监控，然后来到第一站，哈里庄园！

还是因为约翰那个坑货，汤姆有意安稳几天再搞事，所以他就来了哈里庄园的上空观察敌情。

“希律律！”

“冷静！”

斯莱布尼尔传送到哈里庄园的第一时间，就想传送离开，汤姆尽力安抚，祂不断踩踏虚空，仍然有些暴躁和不安。

眼前的一幕，当真神迹！

一抹白金淡影勾勒天使轮廓，高不知宽无限，无尽圣光残留，哈里庄园等于被封锁了，反正汤姆这类恶灵根本不敢踏足。

“嘶！克星啊！”

“走了！”

“希律律！”

汤姆仅仅注视几眼，很果断的选择撤退，他不清楚高灵性生物的底细，生怕对方发现自己。

十次随机传送后，他来到今夜的第二站，艾玛的家。

告死鸟盘旋，汤姆站在原地，凝眉沉思起来。

首先，根据信息可以推测，哈里庄园出自怀特之手，就是不知是他单人所为还是集体的力量。

汤姆更偏向前者，那家伙的实力堪比Top—1三十强，相当于本世界天花板往下第二梯队选手，那样的大手笔在他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

超乎想象的强！超乎想象的克制恶灵！

汤姆挠挠头一阵心塞，别人开局都是碰到小喽啰，他这边倒好，直接上大招，一点过度都没有。

而且，伏都教，安全局的特殊部队，地狱，想必都有些斤两，如何在一潭浑水中挣扎求存，当真是个问题。

汤姆的思绪转向目前的家族成员，先说自己，两个统御能力，他考虑过像丽丝那样微转型，但缺乏第三能力详情，所以还在等待。

问题是，怎么转型都没有正面作战能力，而丽丝那边就很重要了，前文说过，火药武器对凡人的克制，这和圣光压制恶灵等同。

约翰那里可以制作装备，短时间提供的战力有限，不如一股脑为丽姐武装，再替她整个……军事基地！

这个可以有！

汤姆当即心灵传讯，把自己的安排告诉丽丝，让她有所准备，中间少不了一段谈情说爱。

讲回前面那个话题，斯莱布尼尔机动性高能打能跑，告死鸟群作战方面相比来说更猛，集群攻势一波流，出其不意的话貌似真能和怀特掰掰手腕。

余下的底牌，就剩一个赋予名额了，这个必须慎重选择，战力暂且不论，主要是好忽悠，不然出来个反骨仔够他烦的。

当然，解锁第三能力也需要关注，再怎么难都得硬着头皮上，到时如果事不可为，还可以留个后手跑路。

算计到此为止，汤姆心中忍不住去酝酿某些个大计划，时间不等人，他死之后哪管什么洪水滔天。

至于天使女王的威胁，让那个该死的老娘们儿见鬼去吧！

“放松，为什么这么严肃？”

“我真秀逗了，一个人演个毛线，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汤姆握拳替自己打气，随后踏步走进别墅，有了小莉莉娅的认亲，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拥有第二个女儿了！

艾玛还是睡在那个衣柜里，汤姆赶走告死鸟群，温柔的抱起这个六岁小天使，放回床榻之上。

床榻冰凉，一下激醒了做噩梦的小家伙，她睁开眼睛看到汤姆后，“咯咯”笑了起来。

汤姆也在无声笑着，自从发现艾玛的特异后，他就有种奇特的直觉，两天来潜心思虑，终于决定走一步暗棋，为不知多久的未来提前落子。

“艾玛，你可以做你的教父吗？”

“教父？那是什么？”

汤姆解释道：“第二个爸爸，你将得到两个爸爸的爱。”

“爸爸？我要爸爸！”艾玛开心道。

“真乖，爸爸给你讲故事。”汤姆轻抚艾玛光洁的脑门，疼爱道：“我们讲蝙蝠怪和小丑侠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是一场局中局抢劫案，五个小丑抢劫银行，他们分工明确，每当一个人做完自己的工作，就会被身旁的小丑杀死，因为那样会少一个人分钱。”

“人性是贪婪的，最终只有一个人活下来，那自然真正的小丑，我们的英雄！”

“城市中，有一个飞天入地的大坏蛋，小丑侠为了找到他，以市民的生命做威胁，他杀了很多人，最终当地检察官哈维，他选择替恶魔遮掩罪行。”

“但小丑侠多么聪明，他轻而易举识破这个谎言，并做局抓住哈维和他的现任女友，这个女人也是蝙蝠怪的初恋，他把两人分别绑在城市对角，时间只够蝙蝠怪救一个人。”

“蝙蝠怪非常强大，他重击虐待小丑侠，得到信息后，最终选择救出初恋，但他又失败了，因为小丑侠被打昏了头，把两人的关押地点说反了。”

“哈维被大火烧伤面部，成了双面人，他开始清理警局中的告密者，这个英雄不慎被蝙蝠怪杀死，终极决战于城市最高楼打响……”

艾玛静静听着，她从不插嘴，看向汤姆的大眼睛，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孺慕和信赖。

“小丑侠死了，因为维护警局威信，蝙蝠怪承担双面人的罪名，背负所有活了下来，人们称他为黑暗骑士，我们新的英雄。”

“明明小丑侠才是坏人！爸爸你好笨啊！”艾玛皱着鼻子道。

汤姆摊摊手道：“那么问题来了，我和你的吉姆爸爸都属于坏蛋中的大坏蛋，你愿意帮他脱罪吗？脱罪吉姆就能回到你身边了。”

“真的呀！我愿意！”

“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的一切！”

汤姆欣慰的笑了，他道：“加入教会吧，了解他们，打倒他们，这将是艰辛的道路，愿魔王与你同在。”

“爸爸，我不知道怎么做。”艾玛天真问道。

“等待，他们会找到你。”

汤姆低沉道：“我们的事，一定不能和其他人说，乌鸦朋友也会撤走，你的道路注定孤独，我的孩子。”

“嗯！我记住了！”

“让我们回到小丑侠和蝙蝠怪，小丑侠为什么选择死亡，而蝙蝠怪又为什么不杀人，你可以回答我吗？”汤姆问道。

“嗯……”

艾玛下意识吮吸手指，她只当故事听了，这会儿哪能想到其中的深意。

“爸爸，你说你说！”她摇晃汤姆的手臂，撒娇道。

“因为，小丑侠的命运是打破规则，双面人死于蝙蝠怪之手，这就打破了蝙蝠怪为自己制定的枷锁。”

“他死了，他也赢了这场游戏。”

汤姆比划手指，继续道：“而蝙蝠怪的命运与之相反，他梦想建立正义秩序，什么是正义？大多数人心中的正义，就是正义。”

“人们希望他不杀人，所以他……不杀人。”

“但最终，他杀了人，正义秩序破灭，所以他和小丑侠一样，是我们黑暗阵营的英雄。”

几抹画面闪过汤姆脑海，他不禁感叹道：“这个世界的灵魂，谁不是半人半鬼呢？正义？……呵呵！”

小艾玛被绕晕了，迷糊道：“我听不懂挨，怎么办呀！”

“好吧，我们重新讲一遍这个故事。”

“不啦！讲新故事好不好？爸爸……”

小小年纪就懂得讨巧，这如何了得？

汤姆阴沉着脸，道：“你刚才说为了吉姆愿意付出一切，转眼就忘了？”

“可是……”

“这是打倒教会的必修课，艾玛！不要让我们失望！”

小艾玛撇着嘴，有些害怕眼前这个严厉的父亲。

“不要让我们失望！重复我的意思！”

“看着我说！大声喊出来！”

艾玛直视第二个父亲，小手紧紧纠缠，大声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爸爸！”

“再说！给我坚定！”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绝不会！”

“继续！”

“哈呀！艾玛！绝不会让爸爸失望！”艾玛高举拳头，呐喊出无比坚定之音，那是信仰的雏形。

“真是个乖孩子……听故事吧。”

汤姆语气转回温和，影帝附体充分展现了一位严厉而慈祥的老父亲，一点点拖着小艾玛步入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