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麽麽怒不可遏的看着柳絮,仿佛已经看到柳絮是怎么窃取珍珠的了。
“你!你说!还有两颗珍珠被你藏哪儿了?”
柳絮深感无奈,明明自己没有偷珍珠,可现在证据都指向了她,她辩白不得只能下跪求饶,期望林麽麽能再信她一回。
“望林麽麽明鉴,我真的没有偷珍珠啊,也不知那两颗珍珠在哪儿,求麽麽能查明真相,不叫我蒙受不白之冤啊。”
原本许麽麽还因为香檀说少了两颗珍珠而有些慌张,可没想到少的这两颗珍珠竟能定死柳絮,她心中暗爽,于是她一改之前旁观的态度,也忍不住对柳絮踩上一脚。
“还查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偷了珍珠,你还不快说那两颗珍珠去哪儿了?”
柳絮看许麽麽此时竟还不忘诬陷于她,不由得暗讽许麽麽。
“这两颗珍珠在哪儿?许麽麽不是比我更清楚那珍珠的所在吗?”
许麽麽听到柳絮的话有些心虚,她立马上前一步重重的扇了柳絮一巴掌。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婢!你现在洗白不成还想胡乱攀咬我吗?”
许麽麽一个巴掌将柳絮扇懵后,立马又向林麽麽进言。
“林麽麽,这个贱婢就是嘴硬,给她点厉害瞧瞧,她就知道那珍珠的所在了。”
此时的林麽麽也没有怜惜柳絮的心了,她现在只想早些问出珍珠的下落,于是便示意身边的太监架住柳絮,开始行掌掴之刑。
“柳絮,别怪我心狠,是你偷珍珠在前,嘴硬在后,如今不给你点厉害,怕是也找不回那珍珠了。你什么时候说出珍珠的下落,便什么时候停,你自己掂量一下,是珍珠值钱,还是你这脸蛋值钱。”
柳絮根本就没偷那些珍珠又如何知道那两颗珍珠的下落?她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个巴掌,脸已肿起老高,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想来是嘴已经被打破了,在一旁的馨儿看着柳絮如此受罪,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她上前拼命的推开正在扇柳絮的太监,那太监一时不察竟被馨儿推了个跟头。
许麽麽正愁这把还没收拾到馨儿呢,馨儿就这么傻乎乎的凑上来,她怎么能不抓住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呢?她一个健步上前扯住馨儿的头发,将馨儿拖开。
“你个贱婢,柳絮能偷得珍珠也少不了你的帮忙,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你心疼柳絮一人挨打,那你也同她一起挨吧。”
许麽麽都不给馨儿挣扎的机会,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馨儿扇倒在地,随后还挑拨林麽麽。
“林麽麽,馨儿是柳絮的同伙,很有可能知道那两颗珍珠的下落,柳絮嘴硬不肯说,这馨儿未必能向柳絮那般嘴硬,待奴婢收拾收拾这馨儿,说不定就有珍珠的下落了。”
林麽麽看了一眼馨儿,并不搭话,许麽麽便将这沉默当作赞许,她吩咐旁边的太监将馨儿架起来,自己便开始掌馨儿的嘴,她可还记恨着之前馨儿打她的那一巴掌呢,自己这回要是不好好招待一下馨儿,怎么对得起那天被打的一巴掌,于是她牟足了劲连向馨儿扇了几巴掌过去。
许麽麽那巴掌打在脸上可不是一般的疼,没几下馨儿便晕了过去,柳絮看着晕死过去的馨儿无比心疼,她想挣扎,却挣不开架着她的那两双手,而对于她的刑罚也还没有结束,又一巴掌落下,柳絮已经头晕眼花了。
就在柳絮以为自己今日怕是栽在这院子里再也走不出去时,她迷迷糊糊中看见安宇乐走了进来。
安宇乐一把抓住在行刑的太监,然后将他推出去老远。
“你们是想在皇祖母大寿前夕杀两个人来为皇祖母折寿吗!?”
安宇乐一脸愤慨的盯着林麽麽和许麽麽。
许麽麽看安宇乐来了,心中有些慌乱,毕竟这柳絮可是安宇乐现在感兴趣的人啊,她可以在柳絮面前耀武扬威,可在安宇乐面前她只有低头哈腰的份儿。
“奴婢没想杀了她们,只是凤袍上的珍珠被她们偷了,她们还嘴硬不肯说出珍珠的下落,奴婢无奈之下才对她们施以小惩,想让她们吐露珍珠的下落。”
“没想杀了她们?下这么重的手还不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吗?”
“四皇子误会了,只是掌掴而已,被打的模样是吓人了些,但不会死人的,这事儿也是林麽麽准许的。”
许麽麽此时不敢与安宇乐起冲突,只能将林麽麽拉下水,想用林麽麽震慑一下安宇乐,毕竟林麽麽可是太后娘娘的贴身管事,安宇乐也不敢太过得罪林麽麽。
“林麽麽,您是皇祖母身边的老人,我不敢质疑您,可是我很好奇,您怎么就敢肯定柳絮就是偷珍珠的人?”
林麽麽见到安宇乐来为柳絮鸣冤也不慌张,她是太后身边的人,什么贵人没见过,又怎么会惧怕安宇乐?再说了,她不过是想问出珍珠的下落,她做得也没错。
“四皇子刚来,可能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柳絮偷了太后凤袍上的珍珠,老奴原本也打算放柳絮一马,可谁知她嘴硬,就是不肯说出珍珠的下落,老奴和许麽麽也只能施此下策来逼问了。”
“那林麽麽是想屈打成招了?”
“四皇子这是何意?”
此时林麽麽的心中也有些不快了,这安宇乐平时见到她都是恭敬有礼的,今日竟以这般的口气与她说话,实在让她有些不能接受。
“并无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事儿既然关乎皇祖母明日的寿辰,林麽麽不禀明皇祖母,却这般私下用刑,怕是有所不妥吧?”
林麽麽犹豫了一下,她原本想着找回珍珠便可,不想叨扰太后,所以没有禀明太后,如今珍珠找不全,柳絮宁死也不说出珍珠的下落,自己又没有别的线索,看来还是得禀明太后才行,只是她现在对安宇乐有些不满,不想就这么妥协。
“老奴来此的目的就是不想打扰太后娘娘,然后找回珍珠缝到凤袍上,让太后娘娘明日的大寿能如期举行,只要柳絮说出珍珠的下落便就无事了。”
“柳絮又没偷珍珠,她如何能说出珍珠的下落?”
“四皇子为何一口咬定柳絮不是偷珍珠的人?”
“我相信柳絮,愿以人格担保。”
“四皇子如此袒护柳絮,若此事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又查出偷珍珠的人确实是柳絮,那四皇子可得担着包庇之责了。”
“那我便担这个责!”
林麽麽在心中已想好要禀明太后了,又看安宇乐如此执拗,便同意了安宇乐的建议。
此时许麽麽却有些不安了,她原本只是想私下将柳絮和馨儿给处置了,根本就不想将此事闹到太后面前,如果将事情闹到太后面前怕是会出现很多不可控的情况,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了反驳的余地,她只能努力不让柳絮出现在太后面前,只要柳絮不去,那整件事就可以由她和香芸来编造。
“林麽麽,四皇子,奴婢也赞成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娘娘,只是柳絮和馨儿此时满脸血污,面容恐怖,怕是让太后娘娘见了会影响心情。”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不如先将柳絮和馨儿关押起来,待禀明太后娘娘后再做处置。”
许麽麽可没打算要让柳絮面见太后,她想先将柳絮关起来,然后寻着机会将柳絮毒哑,让柳絮无法为辩白,或者直接将柳絮暗杀了,再伪装成畏罪自杀的假象,不管怎么样,今日一定不能让柳絮见到太后。
林麽麽不知许麽麽内心的打算,她考虑了一下,也觉得许麽麽说的有理,太后若见了柳絮如今的样子怕是会很影响心情,不如将此事先禀明太后,想办法将凤袍的事搞定,待大寿之后再提审柳絮,于是林麽麽表示赞成并吩咐先将柳絮和馨儿关押在暗室。
而安宇乐又怎么会看不出许麽麽是什么心思?这整件事应该都是许麽麽搞出来的,只是他不想将此事弄得毫无转机,若今日让柳絮见到太后,以太后跟柳絮的交情,肯定不会处置柳絮,反而还会帮柳絮找出陷害她的罪魁祸首,如此一来,许麽麽就小命难保了,他得保住柳絮和许麽麽,这两人对他来说都是有用的,所以他也不反对许麽麽的提议,用沉默来表示同意。
跪坐在一旁的柳絮早已从刚才的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她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此时她的内心充满了感动,现在的安宇乐就如同一个救她于危难的英雄,尤其是那句“我便担这个责”更是一直回荡在她耳边,虽然她不明白安宇乐为什么会同意她不去面见太后,但她还是相信安宇乐不会害她,所以当太监们拖她去暗室时,她没有一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