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弘眼眸不禁一张,但心里竟觉有石头落下,顿时一语不发起来。
见王熙凤要起来,贾弘摆手道:“别忙,顾着自己。也都不必要去。”
秦可卿听了便牵过王熙凤道:“爷说得对。且听他安排。”
两人一个喜事入府,一个身子有喜,王熙凤听后便乖巧坐下,不去多管。
贾弘又转头道:“平儿,喊素娥婵娟,让两人过去荣府。你去给长辈知会一声,往小了说,莫叫他们太伤心。”
“后边的事,也你来安排。觉礼数不周,去请你太太。”
“是,弘爷!”平儿忙福身应下,就先退了出去。
随后,贾弘步行匆匆到了外院,喊贾长茱去备马,先且就到了荣府中。
昨日红灯花彩尚结在门两旁,但荣禧堂中却是一片哀恸。
贾弘忙进了内院,探手见贾珠真断了鼻息,不禁就摇头连连。
未能见到李纨,贾弘只得先行到了各房中告慰,见素娥婵娟过来,方才回到安府中去。
数日后,贾珠办丧。
原本贾弘也该回昌萍,但还是告了两天假。
这荣府经此大喜大悲,贾政顿时如同老了十岁过去。就是贾母,也只能抱着贾宝玉疼爱,心中实在悲伤。
贾弘本像个局外人,但见到李纨守着灵柩,形似失魂,他一时也就悲愧难当。
心知李纨难受,他也不敢去触动她。免得又像数日前一般,拔发钗就想一了百了。
“还是,等日后再说罢!”贾弘心道。
随后,他从荣府退去,倒没有再悲春怀秋。
实在是,红楼里贾珠不过三言两语,加走得匆忙,也翻不起什么涟漪。
贾珠在国子监进学,且又死得早,给贾家人留下了想象空间,这形象自然远比贾琏、贾宝玉好了许多。
最多就叹句可惜,而即便是荣府里,日后怀念起贾珠,往往也不过是后辈不争气罢了。
从荣府离开,贾弘回到安庆堂书房。
不多时,奏事处又给他回呈了折子。
贾弘得了折子,就先翻阅起来。
“爱卿对火器的言说确有道理,颇得火器营将军同意,朕心甚慰。又,工匠之事你可专精?可有改良之法?流水作业是何物?”
“宫中亦藏有些洋人的火器贡品、我朝的天工匠造。朕且遣人送去,你就具体论述,给朕再回一折……”
“另,妻王氏何时生子?妻秦氏可有喜?朕颇关切,若忠臣一脉断绝,岂复何处再寻安公!手抖,不写了。再纳平妻妾侍,恐家中不合,且与朕说。”
贾弘笑岔了气来,一摔折子,心道这甄演老头是姓万还是姓崔!十万个为什么,还催婚催子!贾鹤都没他积极。
思来想去,便又觉得这皇帝是个妙人。
不过,兴许是呈奏折的官里,数贾弘官小还年纪小。没有直接从属,贾弘又不管重要的职位,甄演话里话外就随和许多。
但!大爷的倒是给升个官啊!
贾弘只摇头直笑,又搜肠刮肚再编一折,权且糊弄过去。
“弘爷,”瑞珠福身进来,“刚才府里来人遣送东西,长茱、长苹说是军中物资,需您去过目。”
贾弘抬头,知道是甄演给他送来的火器,起身道:“嗯。你去忙。我这会过去。”
说完,贾弘起身离开,来到府中外院。
“弘叔!”
“弘叔!”
“就是这些,主要是火枪,一早宫里小太监拉马车来的。”
贾弘点着头,拿过一把细细打量,“嗯——手艺确实不错,堪称精品。”
可惜这毕竟是手工打造,甭管洋人的还是武朝的都没法推广。
而且,贾弘自己还有兵工厂这个底牌,实在没什么兴趣。但甄演都送来了,贾弘一会也只得给奏折再添些说辞。
贾弘拿起其中长短各两支火枪,递给两人道:“去火器营和南衙门登记到我名下。再让丫鬟传告你们弘大婶子,平日采买多增加一栏火药弹丸。”
“用过的,开过枪的,就去报备和申请弹丸。”
贾长茱和贾长苹闻言不由惊喜万分,“谢过弘叔!”
贾弘倒是随意摆手,两人既是他用过精兵卡的士兵,又是安府的长字辈。
虽说是远房庶出,但也完全可以信任。不然贾弘也不会经常带在身边。
他又道:“长茱,弟弟是不是到年纪学了?”
“回叔的话,差不多了!”贾长茱拱手道。
贾弘便道:“和你婶子也说一句吧。送去荣府的族学,学几个大字。”
哪怕是贾弘,原来也是从荣府族学里出来的,还算贾代儒的学生。
毕竟,安府满门将士武夫,本就不重视考学进学,连贾代儒这等教启蒙的人都没有……
贾长茱忙拜道:“多谢弘叔!我这就去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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