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女的话让谢元亮情不自禁地猜想着她的身份,一个对南宫家无比熟悉的人,自己有没有可能也会认识呢?
但她找上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会施展驱魔术,这个令人想不明白。如果是在天河一带的灵使,又怎么不会施展驱魔术?
“你需要我做什么?”谢元亮问道。
蝴蝶女瞥了他一眼说:“这里不方便细说,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我在门外等你。”
“放心,她在这里很安全,而且你没得选择。”蝴蝶女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话。
说完,蝴蝶女飘忽一般消失在了药房门口,就如她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谢元亮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对着知世捏起印诀,再度施展了一记星火流萤,通过点点萤火的温度蒸发掉她衣服上冰冷雨水,虽然做不到全部驱除,但至少能够让她的身体保持干燥。
做完这些,谢元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眼下,也只有勉强相信蝴蝶女的对他的保证了。谢元亮合上了药房的门,又将那口棺材挪到一旁,接着继续沿着血腥恐怖的长廊一路回到重症病房门口。
虽然这里很压抑,但至今为止谢元亮一直没有感受到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存在,或许真如蝴蝶女所说的那样,这里是整座疯人院里面唯一安全的地方。
要这么想的话,住院部104号房的病人,怕是别有用心了。
推开重症病区的大门,蝴蝶女正站在屋檐底下,黑色的长发配上黑色的长裙,几乎将整个人都融入进了黑色之中。
她仰望着天空,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蝴蝶女转了过来,“走吧。”
她说着,直接踏进了雨幕之中。谢元亮撑起旁边晾着的雨伞,紧跟在她身后。
蝴蝶女仿佛有能力无视着倾盆而落的雨水,就连裙摆也不曾沾染到半点泥泞。
“你要带我去哪里?”谢元亮低声问道,他们正在不断远离重症病区。
“大礼堂。”蝴蝶女低声说道:“这家疯人院有一座大礼堂,礼堂旁边有一间小隔间,里面存放着病人留下来的心愿单。据说,只有病人痊愈出院的时候,医生就会将他们曾经写下的心愿单交还给他们。当然,基本没有谁能够看懂那些疯子在写什么字,所以并没有哪位医生会在意。”
“你意思是说,在那些心愿单里面,藏着重要的信息?”谢元亮一点即通,很快明白了蝴蝶女的目的是什么。
蝴蝶女点头,她头顶上栖息着的暗红色蝴蝶轻轻煽动蝶翼,仿佛是感到了些许不安。
“大礼堂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里面还有一位守护者。记住,你只有15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会拖住守护者,你必须要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并且完整地带出来,否则……”蝴蝶女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否则怎样?”
“一旦超过15分钟,我就会离开大礼堂,从那之后,你的生死便与我无关。当然,因为你死在了那里,我愿意认为是你支付了返程的车票,所以我会把她安全的带出去。”
听着蝴蝶女的警告,谢元亮满面狰狞起来,表情非常难看。
他没想到,这女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在她眼里,自己的生死就如同一只蚂蚁般渺小,如果不是因为这只蚂蚁可能会有点用处,她才不会花这么多力气跟自己废话。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但是在这种场合之下,谢元亮根本不敢生气。
“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他认真地问道。
只是在一堆鬼画符里面找到重要线索,这应该不算困难,除非,她连那份心愿单有什么特别之处都说不出来,那谢元亮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直接在这把他杀了就好。
“一个名字叫三号的病人。”蝴蝶女说道。
“三号?”听着这个名字,谢元亮心头猛地一颤。
蝴蝶女所说的三号,和秦泽良电话里面提起的三号,是同一个人吗?
然而蝴蝶女以为谢元亮没听明白,接着又说了一句:“在这个地方,自称是掌门,帮主,甚至是零零八的病人都有,所以说自己是三号的病人,并不奇怪。当然三号只是一个表象的特征,那一张心愿单上,留下了独特的术法回路。如果这两点都对的上号,那就说明你没找错。”
谢元亮沉默了下来,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三号是秦泽良手下的一个代号,那么当他潜入进疯人院里,继续沿用这个代号,非但不会让人产生怀疑,而且还会让别人觉得很正常。
毕竟,一个再厉害的伪装者,疯狂更换代号,总会在某些危机情况之下出现意识混乱。毕竟这里是疯人院,病人是疯子,医生十有**也是疯子。
从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两个所说的三号,应该是同一个人。
至于蝴蝶女为什么要寻找三号留下的心愿单,有关疯人院里面的种种秘辛她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谢元亮都不得而知。
不过想到这,他突然有些心动,“既然父亲也曾经在这里当过一段时间的病人,那是不是也能在那里面寻找到父亲的心愿单?”
如果能一切顺利的话,这一趟对他来说,简直血赚。
坟地的另一头,是一座更为诡异的三角顶楼,看着建筑的模样,明显是二十几年前的老房子,怎么看都像是没有人住,可在这间房子里面,却是亮着灯。
蝴蝶女站在坟地边缘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用你的驱魔术,把结界打破。”
结界?
谢元亮疑惑地走上去,伸手往前一摸,果然碰到了一堵看不到的透明墙体,这就是所谓的结界!
雨水噼里啪啦拍打着雨伞,在混乱的天野之下,他左手闪烁出蓝色光圈。
驱魔术皓腕霜风。
这一道经过蓄力的蓝色气旋足足有一个朔料瓶子一般大,然而当它触碰到结界上时,竟如以卵击石,顷刻间散成一片。
“还不够。”蝴蝶女说,“需要威力更强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