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双脚在草地上用力一蹬,带起一片枯草屑,他借力往上一跃,居高临下,对准一个骑兵就是一刺。
对方狞笑一声,双手横刀格挡。
谁知道朱高煦十分狡猾,手腕一转,那么宽的刀刃,居然轻轻巧巧地从那人的肋下切了进去。
那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朱高煦面色不动,手下毫不留情地一绞,将那重骑兵的内脏绞得粉碎。
他毫不迟疑,抽刀向另一敌人杀去。
在此期间,张辅已经完成了另一把火铳的n填充,这么近的距离,他随便乱射都有威力。
在填充的简隙,他便在树后观察朱高煦,只见这次他对上的是一个使鞑靼弯刀的骑兵,他的弯刀居然被朱高煦一刀砍成两截!
那人吓得呆了,看着自己断裂的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就在他发呆的一刹那,被这凶神恶煞的中原少年一刀剁下了头颅。
居然真有这么锋利的刀!简直是削铁如泥!
这些鞑靼重骑兵也不笨,觉得朱高煦威胁太大,七个人一起上来围攻。
朱高煦夷然不惧,侧身躲开猛冲过来的一个人,右肩撞向另一个壮汉,同时肘击,猛击他腹部,那壮汉居然被他撞得口吐鲜血,倒在草地。
与此同时,朱高煦已抓住第四个敌人的脖子,就是一扭。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我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这么神勇!!
来不及叫好,已有敌人发现躲在树后打冷枪的张辅,举刀向他砍来,张辅立刻抽刀格挡,这时他手脚解除了冰冻模式,恢复灵活,趁敌方猛扑过来收势不住,往旁边轻轻一闪,同时脚在对方腰间一踢,使将他踢了个嘴啃泥。
他学着朱高煦的样,刀锋迅速从那骑兵的甲叶间穿透,遇到牛皮的阻力便使劲一捅。
血光四溅!
张辅捅的部位非常刁钻,是柔软的腹部。
他狠了狠心,手臂用力,刀锋在那兵的身体里来回搅动!
辅助也是会杀人的!
疼痛使得那人身体蓦地崩紧,但那人十分凶悍,居然不顾腹中绞痛,朝着张辅猛扑过来,将他压在身下,手肘使力,将张辅锤得头晕眼花,手指不自禁地松开了刀柄。
接着,那鞑靼骑兵又以右手手肘紧紧勒住张辅的脖子,打算活活勒死他!
冰冷的甲胄摩擦着张辅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
那是一张典型的蒙古人脸,又扁又宽,高高的颧骨,琥珀色的眼珠像是没什么感情的玻璃珠,胡须却是淡ns,稀稀拉拉地刺在他面庞上。
他体格非常健壮,呼吸粗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牙齿应该是从来没有刷过,整个人又沉又腥又臭,令他既厌恶又恐惧。
难道我会死在这兵手里?
不!!!
张辅拼尽全力挣扎,以手相拒,可惜那兵力大无比,手肘更是像铁箍一样牢牢篐住他的脖子,面部肌肉因狞笑而扭曲,他腹中巨痛,想必是活不成了,便欲拼尽最后力气,与这个汉人小兵同归于尽。
张辅上半身被他压着一动也不能动,危急之时,双腿一曲,膝盖向那兵的下身撞去。
那兵下身也有皮甲防护,张辅他这一蹬,除了自己的膝盖撞得生痛之外并无多大效果,但是,那鞑靼骑兵的腹中还有一柄配刀!
正当张辅被勒得眼冒金星将要窒息的时候,突然脖子一松,那兵软倒在他身上。想必他双腿乱蹬乱弹,撞到那腹内的刀锋,将他腹内的切口扩大,终于流血而死。
张辅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身上那具沉重的尸体,他全身上下都感到极度缺氧,张大嘴巴拼命呼吸,心脏怦怦乱跳!
差点就被活活勒死!说不恐慌是不可能的!
“发什么呆!杀!”
朱高煦身边横七竖躺着十几个兵的尸体,他杀得性起,头顶热气蒸腾,正双手执刀,将一个敌人活生生劈成两半!
鲜血、内脏、骨渣、肉沫喷得满地都是,空气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他周围的草地全部染红!
别说是敌人,张辅和他的队友都吓得呆了。
这位高阳王简直是杀神临世,难怪敢不顾劝阻一个人到处游荡,这便是艺高人胆大吧。
张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腹中翻滚,直欲呕吐。他不愿意被朱高煦看扁,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翻滚的东西用力咽回腹中。
那些鞑靼重骑兵更是被他杀得丧胆,剩余几个残兵败将顾不得地上的伤兵和尸体,呼啸一声撒腿便跑。
“哼!”朱高煦抹净脸上的鲜血,冷笑一声,脚不点地,在草地飞速奔跑,又给他截杀一个。
见有人跑远,他掏出背后的弓箭,轻松拉满,羽箭射出,那兵很是机灵,居然会字型跑动,却仍然逃不过朱高煦的箭镞。
朱高煦收箭不射,颌首一点,示意其他人出手。张辅和其他队友羽箭同时射出,三个敌人被他们合力射杀,还有一人接连翻滚几次,竟然逃出百步开外。
朱高煦似乎笑了一下,羽箭脱手而出,嗖地一声,那人应声栽倒,一时还未死去,回过头看着对方这几个人,似乎还在疑惑,这些看似孱弱的南军怎么可能如此悍勇。
“发什么呆!你们过去把军功收了!小心着点,看看还有没有隐藏的鞑靼人!”
张辅不自觉地跟着其他队友应了一声:“是!”
薛大个子已经大步向前,将一名敌方尸体的脑袋割下,血淋淋地挂在腰间。
张辅这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实在下不了手去砍一个人的脑袋。见他犹豫,朱高煦冷笑一声:“怎么,鸡都不敢杀就出来打仗?”
被他一激,张辅脑子一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三下两下便把他杀死的敌人首级割下,弃了头盔,将油腻得似乎一辈子没洗过的长发打个结,挂在腰间。
那边还有一个是他用火铳射死的,他也跑去过把血肉模糊的首级割了,挂在一起。
朱高煦似乎笑了笑,砍下七个首级一起丢给他:“喏,这些也拿着!你杀的!”
张辅也不客气,将腰间的首级解下来,和其它的捆在一起,十余个首级一大串,好几十斤,只好拖着行走,血尚未干,在草地留下一串血淋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