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珽前脚刚走,萧誉璃便也起身告辞,皇后心里不高兴,但面上还是微笑允准。
“多谢皇嫂,臣弟备了薄礼已派人送到您的寝殿,还望笑纳。”萧誉璃躬身行礼,他的笑容和煦,像是人畜无害,但那双眸子比谁都精明几分。
听到他的话,皇后心下果然舒心了些,她知道萧誉璃所说的薄礼定是价值不菲的珍宝,毕竟她们这五皇弟可是生意场上的霸王,富可敌国的财主,随随便便送的东西都够买半座城池了。
她笑意隽永,道:“五皇弟有心了,且去歇息吧。”
萧誉璃抿唇点头,这才在不少官眷贵女难过的注视中,大步走出了偏殿。
只是他一走出,身后不远处也跟出来一个纤细身影。
傅若紫猫着腰躲在梁柱后,趁殿外的宫人不注意,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萧誉璃后面。
跟了好一会儿她也搞不清他要去什么地方,沿途有不少宫人对萧誉璃行礼请安,他都只是淡淡点头回应,也不见他的手下出现。
“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傅若紫默默揣测,于是又跟了一段路。
知道萧誉璃走进一间宫殿,那宽大的匾额上写着“潋滟殿”,她站在殿外的门角踌躇了会儿,等了半刻钟还不见他出来,她倒是有些急了。
见这时没有旁人,她一个箭步闪了进去。
这殿里面是露天结构,四方水池,烟雾氤氲,还有一个背影伟岸的**男子坐在其中。
“……”傅若紫蓦地瞪圆了眸子,她屏住呼吸。
她只是个盯梢的,可不是什么女色魔!正想悄悄退出去,一阵风迎面袭来,她还没看清颈后就被人揪紧,对方似乎没用什么力,她就被直直拎到了那个**男子面前。
“跟了本王一路,真是辛苦傅姑娘了,不过你得给本王一个解释。”萧誉璃单手靠在光滑的池边,披散的墨发发端因为沾了水黏答答地粘在他健硕的胸前,颇有些诱人。
傅若紫抬头瞥了一眼方才拎着她跟拎小鸡似的冷面男子,嗬了声道:“叫这个家伙离我远点,我看着他膈应。”
“从影,你先退下。”萧誉璃朝从影摆了摆手,复又看向傅若紫,笑道:“说吧,是楚大小姐派你跟踪本王的吧,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看从影退出了殿门外,傅若紫这才舒口气,她偷偷地将右手摸向身后,嘴上拖延时间道:“清宁姐吩咐我跟踪王爷,其实……嗯,其实是因为……看毒!!”
说时迟那时快,她快速地将身后别着的一包东西朝萧誉璃砸过去,见他慌忙闪躲,她立即起身,一个箭步便拉开殿门冲了出去。
从影就在殿外的台阶上等着,见她这么出来,他立刻起身迎上去。
“王爷脱裤子耍流氓,无耻!”傅若紫又被人拦住,她一咬牙微微哭出声,然后在从影疑惑的神情中掩面逃开。
从影心中担心王爷,连忙冲了进去。
萧誉璃还站在水中,不过他的脸色不太好,只见他从水里捞起一包用巾帕包起来的东西,隐隐还散发出肉的味道。
他眉头一挑,唇角却扯出了一个弧度。
“王爷,您没事吧?”从影眉头紧蹙,不明所以。
“没事,这水脏了,吩咐下去重新备热水。”萧誉璃语气不似寻常,冷得令人生畏,他从水里出来,把手里那包东西扔在地上,滚了几下,一只酥皮鸡腿这才露出来。
真是好啊,这笔账他该算在楚大小姐头上,还是他那个不可爱的胞弟呢?
那头跑了一炷香的傅若紫钻进假山小道内,她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气。她就说嘛,她就不该跟着来这个什么皇宫!
耳边突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她略有些紧张,忙往假山边的角落里躲起来。
“快走,误了县主的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霄红姐,小的明白。”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领着两个太监打扮却声线粗壮的男子快步走着,他们走后傅若紫才站起来,她明亮的眸子一转,忙小心地跟着她们。
……
另一头,萧珽依约来到九云殿。
他找了一下厢房牌号,待找到“丙”字房时,他屏退了随身保护的文韬武略。
一推开门,他面色有些僵硬,厢房内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油灯透着幽幽的光。不过他没有多作怀疑,大步走了进去,随手阖上了房门。
朝放置油灯的桌案走去,他道:“苓月妹妹?”
黑暗中似乎有女子应承的嘤咛声,他眸子一紧,端起油灯朝有声音的地方走过去,待走到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前,那声音最为清楚。
他将油灯放在床边的梨木小几上,伸出双手掀开床帐,他的身子下意识燥热的厉害,里面是一具半褪衣衫的女子玉体,烛光幽暗他看不清脸,但从身子可以看出,是个美人。
这是有人再给他设局?他抿紧唇冷笑,真是太小看他了!这样的美人计可迷不住他。
萧珽转身就要走,只是刚走两步他便觉得下腹似有什么东西就快要炸了,丹田内的气息全乱了,他的身体反应开始侵蚀他的意识,耳边还是一声声女子婉转的低喃。
他紧咬牙根,很快额间就冒出密密的汗,拼着剩下的意识他朝着门口一步一步走去。
忽然他颈间一凉,一根细长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脖颈上,不过片刻,他的眸子浑浊不堪,面上全是情愫所激荡起的绯红。
这时,床榻上的人又是咿呀了几声,萧珽猛然回头,浑身透着野兽般的野性,他低喝一声朝那边扑过去。
不消片刻,传来衣料撕碎以及女子承恩露的痛吟声。
楚清宁蒙着面从黑暗的角落里出来,她走至门口,清冷的眸子落在那动荡的床榻上,听着里面男子的低吼声和女子的哭喊声,她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这一日等的真不容易,二位,玩得开心。”她轻声道,随即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这一室旋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