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顾悦总算明白为何墨涵涵会被抓，而且背后的云川集团也没能把他捞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悦感觉春商这个人还不错，但是墨涵涵就是和他不对付。

爱屋及乌，总裁这个脾气也是恨屋及乌，一连带把潇湘集团也讨厌上了，能和解才怪了——当然，轮回不在此范畴。这是唯一让墨涵涵能够容忍春商，没找雇佣兵把潇湘集团干掉的主要原因。

知道了前因后果，宋樱松了口气，问道：“按照法律如果没有私了，那付上足够数额的赔偿金，也是可以放人的吧？”

李紫苏道：“是有这么一个规定，但是很不巧，被拒绝了。”

“当事人手上的银行卡在事发的瞬间就被冻结，名下财产仅剩云川集团的干股。如果卖一点的话，不多。0.000001401%就能解决这次的事情，但是莫名其妙，他不愿意这样做。”

“他说，这是特别重要的东西，比生命还重要，不可以失去。”

特别重要？当然重要，这是墨涵涵和宋樱门当户对的资本。

宋樱问道：“多少钱？我出了。”

李紫苏道：“按照法律的侵权规定，还好没有造成大的损失，所以30块钱就行了。”

“……”

顾悦害怕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遍：“30块钱？不是吧？”

李紫苏耸耸肩：“私下玩个破解游戏而已，又不是多大事儿，实际上很多开发公司都会出自己的破解版，卖15块一个月的月卡钱，让玩家主动选择。所以按照法律双倍赔偿，那可不就是30块吗。”

“呃，也就是说总裁现在穷得连30块钱都没有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像他那样的富二代都有财产保护机制，突发意外情况就会冻结一切可用资产。现在都22世纪了，现金比达芬奇的真迹还难看见，全是虚拟货币，一冻结就冻结个干干净净，一分钱没有算是正常。”

李紫苏叹了叹：“其实我审问他这么久，实际上还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陷入了传销组织。”

顾悦疑惑：“诶？这又哪跟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因为他什么都不肯说啊。叫他通知家里人拿钱，不干，叫他通知朋友借钱，说没有朋友，叫他和游戏开发商和解，说没有必要。我怀疑其实他就是想白吃白喝度过三天拘留期，最近有个‘妄念邪教’不就是主张这个吗？”

“哪个？”

“就是打着‘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的口号，到处恶性消费公众资源，带来社会不稳因素的那个邪教。邪教徒被抓到就一问三不知，和墨涵涵状况很相似，所以前面的都是小问题，实际上我怀疑…”

“原来是这样。”

顾悦松了口气，和宋樱相视一眼，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

墨涵涵是富二代，并非说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更多的是活在壳子底下的人。通知家里人，不可能的，会被看扁。通知朋友，没有朋友，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和解？

墨涵涵怎么可能和春商和解，只是拘留三天，没有那个必要。

所以，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人和李紫苏说清楚了事情的原由，对方将信将疑是，说道：“我得去和他确认此事，得用点手段，才能确定他是真的和你们说的一样，没有加入邪教。”

“手！手段？！”

宋樱慌了，忙道：“我们把钱给了就行了，还要上什么手段！你们是和谐守法，不能屈打成招！”

“想哪里去了？”

李紫苏从怀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小老鼠，龇牙咧嘴，小模样怪精致的，把三个女生吓了一跳。

顾悦支支吾吾道：“那个…虽然我觉得总裁是很讨厌啦，但是你确定用这些小家伙爬满他的身上，借此消磨意志，这样滥用私刑真的好吗？”

李紫苏哭笑不得：“你又想哪去了！”

咳了咳，道：“没看出来吗？这是黄河网上最近的爆款，998包邮，智能谎言鉴别小老鼠。卖家说了，介于人脑和鼠脑的构造不同，这种老鼠对于产生谎言的情绪特别敏感，遇见说真话的尾巴会打圈，说谎话的尾巴会上翘，特别好用。”

顾悦：“……”

顾妈把顾悦拉到旁边，小声嘀咕：“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你刚刚来云洲市租房子，抓住的那些野老鼠吗？听说你拿漂白剂漂了以后就在网上卖了，销路这么好，居然都卖到警察局来了！？”

顾悦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小老鼠对自己贼溜溜笑了笑，显然还认得自己。

沉默半响，顾悦问道：“那个，小哥哥，这个小家伙这么小就上班…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英雄出少年，老鼠也是一样的道理。”

“……”

顾妈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你忽悠到警察局来了，到时候没有效用，贩卖假货，你岂不是会被人家给顺着网线抓住？那到时候这桩姻缘不就黄了？好可惜，我看这李警官怪顺眼的。”

顾悦叹了叹：“放心吧，妈。这种事情我早计算好了，我卖的又不是假货，凭什么抓我？”

“那还不算假货！”

“不算，我说不算就不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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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紫苏带着小老鼠进去了。

李紫苏带着小老鼠出来了。

宋樱迎上去，问道：“李警官，怎么样了？我们说的都是真话，小老鼠分辨出来了吧。”

“……”

李紫苏的脸色并不好看。

宋樱追问：“到底怎么样了啊，李警官，你们该不会屈打成招了吧！？”

“这个倒没有。”

李紫苏多看了顾悦几眼，然后叹了叹，叫宋樱去旁边的屋子里把罚款代缴，又吩咐手底下的人进去把墨涵涵带出来。和徐彤打了个招呼：“伯母，我先去忙了。”

“嗯嗯，去吧去吧，下次记得改口。”

“改…伯…以后再说吧。”

似乎是意有所指，他又补充了句：“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然后就走了，脸上带着急促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堪的事情发生。

待得李紫苏走远了，徐彤才问顾悦：“闺女，我瞅咱家这女婿神色不对，你那老鼠的小把戏是不是被拆穿了？”

“怎么可能？”

顾悦白了徐彤一眼：“你当我是憨批吗？我卖的老鼠都是没有尾巴的，我随时可以推卸责任到物流身上，买家那边顶破了天只能让我退款退货，怎么可能告我卖的假货？”

“那他那什么眼神，还经常见面…”

徐彤眼睛亮了亮，有戏啊！这肯定是有戏啊！